第48章 第四十六章(1 / 2)

不靠譜的盟友千千萬。

鬱月收起玉牌,誰會叫小肚雞腸啊。

此時,宗門大比的新一輪人員抽選,出來了。

這一輪,到竇淵、李沂和秦道直的回合,最先上的是竇淵。

對準竇淵的名字,鬱月瞄到他的對手。

日熙宗,肖杜紀嫦。

鬱月:“?”

離譜,好好的名字,為什麼非要湊四個字!

這個肖杜所在的日熙宗,背靠明鸞仙宗,和金雷仙宗關係疏遠。

而且魔修隱藏分子,才不會起這種會遭人審視目光的長名。

以防萬一,鬱月還是讓竇淵留意:“你試試她的功底修為,和我們有什麼不同。”

竇淵:“是。”

此人有可能就是紅腥藤的源頭,他不會忘記紅腥藤的危害。

比試台上,竇淵很慎重,用儘全力,隻是,肖杜連連敗退,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

竇淵測不出她的不同之處,見肖杜狼狽躲閃,他緩下劍勢,後退幾步,道:“抱歉,你先修整一下。”

肖杜臉色有點難看:“道友這樣,不怕我趁機做手腳?”

竇淵笑了:“這是比試,我相信道友的分寸。”

這話,把肖杜說得有點害臊。

這一幕意外引起不少修士討論。

他們不是沒見過強者,強者脾氣各異,卻少有人會這麼溫和。

“我知道他,寒劍宗原來那個誰的大弟子,寒劍宗上下都服他。”

“戰場不需要仁慈,不怕被人欺騙?”

“假仁慈會害死他。”

然而,等肖杜調整好後,竇淵還是送她敗場。

隻是不如方才處處掐路,而是給肖杜麵子,讓她的敗場,顯出幾分可圈可點。

肖杜不好意思地笑:“還是沒能比得上道友,多謝道友。”

竇淵收劍,回禮:“客氣,共勉。”

不少女修竊竊私語,還有的直截了當,朝竇淵笑。

圍觀的男修:“感覺多此一舉。”

“搞這麼麻煩,竇淵沒必要,怪怪的。”

臨下台前,卻看肖杜追上竇淵:“道友,能換個登仙閣聯係方式麼?”

瞬間,男修們集體失聲:“……”

醜角竟是他們自己。

因為金雷仙宗被闖之事鬨得沸沸揚揚,竇淵這場對比的實時同步留影,關注度並不高,但比試結束後,它被登仙閣的修士挖出來,反複討論:

“誰不希望自己即使是輸了,也能體麵下台?”

“我是弱,但也希望抽到的人,能像竇淵一樣尊重人。”

“羨慕這個參比的女修,後半段竇淵在引導她,她肯定能有收獲。”

“……”

“所以沒人關注這是隨意仙宗又一個三十歲以下的金丹中期嗎?”

“我關注了!隨意仙宗真的臥虎藏龍!”

鬱月刷著登仙閣的討論,又看看自己四弟子,忽的,露出一個頗有深意的笑容:“淵仔啊。”

竇淵:“?”

這種口吻,他有點害怕。

鬱月:“必要的時候,你是美人計人選之首。”

竇淵:“……”

他已經在使用“美人計”了。

為確認肖杜是否真和魔修有關,她在登仙閣的問話,他都回。

但魔修的事,沒摸到邊,肖杜卻旁敲側擊:“後天有你們的比試,是李沂,好像也很強。”

李沂的對手,是金雷仙宗的柳萱萱。

肖杜是明鸞仙宗的子宗門的,和金雷關係遠,但竇淵不確定,她是不是替柳萱萱打探虛實。事關比試,他道:

“不是很清楚,我讓他和你說?”

肖杜縮回去:“不用啦,隨便問問。”然後轉移話題。

李沂知道後,緩緩地念:“金雷仙宗……”

他私下調查過,柳萱萱是李惜玉在金雷的朋友,可她是利用李惜玉,因為鐘離秋喜歡李惜玉。

鐘離秋明顯是知道爐鼎,所謂喜歡,不過是想要李惜玉的體質。

柳萱萱是要李惜玉墜入深淵的推手。

李沂不想她好過。

輪到比試,因為隨意仙宗和金雷仙宗對立的屬性,兩人都沒行禮。

柳萱萱神色頗為倨傲,嗤笑了聲:“什麼破落戶。”

李沂:“破落戶可不會讓外人闖進宗門。”

柳萱萱:“你!”

鐘聲響起,比試開始。

兩劍相撞,很快各自退離,柳萱萱驚詫於自己虎口發麻。

李沂發覺,一樣是金丹,自己能壓著柳萱萱打,甚至,秦道直打她都綽綽有餘。

他突的想起,如果不是鬱月除掉吸血藤,他也會空有修為,沒有能耐。

莫不是,柳萱萱的師尊,其實也用同樣的辦法,汲取柳萱萱的修為?

修真界有多少分神,會這樣對待自己的弟子?

見李沂堂而皇之出神,柳萱萱立刻進攻,然而李沂如此漫不經心,隨手一揮劍,還是能夠打退她。

柳萱萱猛地一驚,她撤退,離開他的攻擊範圍。

但李沂和竇淵不同,他根本沒讓柳萱萱調整,眼看李沂持劍追來,柳萱萱一嚇,實在堅持不住,揪著空隙,說:“道友為何不學你的同門,這麼沒有心胸!”

李沂冷哼:“你也配?”

柳萱萱神色僵硬。

直到此時,李沂是摸清楚柳萱萱的實力了。

他可以用一招解決的事,偏偏拖著,猶如貓捉弄老鼠,讓柳萱萱疲於應付。

每次柳萱萱想認輸,李沂還不讓,一直用劍氣逼近她,打斷她的話,讓她被迫迎戰。

侮辱性極強。

一邊倒地壓製,讓整個場上沒有半點聲音。

直到最後,他一劍架在柳萱萱的脖頸上。

殺意逼近,柳萱萱冷汗淋漓,手中脫力,劍居然掉在地上,當啷一聲,震耳欲聾。

她慢慢坐在地上,神色倉皇。

敗得很難看。

李沂收劍,不等最後的相互作揖環節,轉身就走。

直到這時,場上人才緩緩吐出口氣,討論聲起伏,登仙閣上的言論也滿篇飄過。

“逼迫感太強,我都不敢呼吸。”

“李沂真極端,我還是喜歡竇淵。”

“柳萱萱是羅長老的弟子吧。這些弟子怎麼一個比一個脆。”

“明明是隨意仙宗強得離譜。”

“我覺得李沂有點可怕。”

“可他長得真的漂亮。”

“漂亮?這不就是金雷李惜玉的翻版嗎?”

“……”

李沂的不近人情,讓人忍不住拉出竇淵比較。

隨意仙宗人這麼少,兩個性格截然不同的人,平時相處肯定腥風血雨吧?

開始有人問:“隨意仙宗,到底是是個什麼樣的宗門啊?”

“師父金丹後期,能跨大階,殺分神期,還能坐醉仙台,和唐大佬相談甚歡。”

“徒弟們各個也十分不俗,天賦隻高不低,真的是個小宗門?”

“友情提示,上次覺得隨意仙宗是小宗門的寒劍宗,現在改名寒劍派。”

“有沒有人扒過隨意仙宗的來曆?”

“有,它的來曆就是——沒有來曆。”

“……”

但不管各方看法如何,隨意仙宗這個“仙宗”的名稱,已極少有人質疑。

於是,在關注金雷仙宗被闖案的同時,修士們對大比的關注,大部分給了隨意仙宗。

今日還有一場,秦道直的比試。

築基期的比試,關注度不如金丹,秦道直觀察過築基比試,沒見過哪個場次,和現在這樣,人聲鼎沸的。

他一時愣住。

而孟金寶拍拍他肩膀:“師弟,你是咱們宗還沒亮相的弟子,他們都是衝你來的,你一定要好好表現!”

秦道直看著孟金寶手上的盒子,沒動。

大比期間,每人都有食盒,鬱月會不定期投喂食物,有時候剛打完一場,靈力消耗很多,吃點美食最享受。

此時,讓孟金寶抱著自己的食盒,秦道直:“我怎麼覺得……”

孟金寶反問:“我是那種會偷吃你食物的人嗎?”

秦道直突然不好意思:“對不起,寶師兄,我不該懷疑你!”

孟金寶鄭重點頭。

秦道直就像托孤的勇士,把食盒給孟金寶,正義凜然上台。

他抽到的是霄雲仙宗的弟子。

他之前是寒劍宗弟子,登仙閣有他不少資料,現在形象的改變,白發本就少見,加之少年五官俊美,模樣高挑,吸引不少目光。

“為何會少年白發,修了什麼功法嗎?”

“白發也挺好看。”

秦道直繃著臉色,後背刷刷流汗,救命,怎麼這麼多人啊。

但是戰鬥一開始,他沉浸進去,外頭聲音也不見了。

在這之前,築基的戰鬥,除了孟金寶的空間陣法,並沒有有什麼討論度高的戰鬥。

直到這時。

白發少年神色冷漠,出手十分利落,他兩指並在一起,站在原地,指揮劍。

看起來簡單,實際卻很難,劍術靈力結合,得有很高造詣,才能達到的隔空使劍。

目前為止,也就陸空雪用過,但金丹場用也正常,這隻是築基場,卻有這種看點,著實令人驚豔!

他站在原地,一句廢話沒有,對手卻跑遍整個場,被他的劍卡著,無法近身。

最後他拿下順利,對手累得氣喘籲籲,秦道直呼吸平穩。

少年老成,高冷,沉穩。

這就是隨意仙的秦道直。

有些人以前認識秦道直,知道秦道直不是這種性格,可是經曆寒劍宗事變,產生這種變化,也不是不可能。

少年的經曆,更讓人心疼了!

而此時,旁人想象中的美強慘白發少年,回到台下,與孟金寶四目相對。

秦道直盯著孟金寶唇邊的油漬,再度問:“你確定,食盒裡的食物,是自己消失的嗎?”

孟金寶點頭如搗蒜:“當然確定。”

秦道直:“……孟金寶。”

孟金寶:“?”

秦道直卡住他脖子,往下壓:“給爺死!”

*

金雷仙宗。

羅赤心比照李沂和李惜玉的留影,閉眼。

羅昭跪在下麵,不敢說話。

自上回放走魔尊後,幾個弟子被羅赤心打傷過,時間過去幾天,羅昭以為能逃過一劫,誰知李沂橫空出世,又引起羅赤心的注意。

這兩人長得如此相似,定是親緣關係。

羅昭埋著頭,道:“師祖,徒弟知罪。”

羅赤心:“什麼罪。”

羅昭斟酌:“弟子大意,竟從沒留意過隨意仙宗的弟子,如果早關心李沂的樣貌,不至於……”

羅赤心打斷他:“你不是沒發現李沂與李惜玉長得相似,隻是李沂不是天生爐鼎,所以你根本不關心。”

羅赤心說對了,羅昭不想讓李沂知道,他的同胞姊妹就是他的弟子。

因為李惜玉遲早為他所用,必死無疑。

羅昭瞞不過羅赤心,隻恨自己一時小看隨意仙宗。

現在李惜玉失蹤,極有可能被隨意仙宗帶走。

前幾日,擅闖金雷仙宗的魔尊,靠李惜玉一個引子,鬨得金雷仙宗人仰馬翻,也極有可能和隨意仙宗有千絲萬縷的關係。

這麼大一個仙宗,就在他們眼皮底下,犯了這麼大的事,他們還不能直接動手。

羅赤心胸膛起伏,半晌,道:“李惜玉是個變數,不用我提醒,你知道怎麼做吧。”

見羅赤心並不想怪罪自己,羅昭一喜,道:“弟子明白。”

羅赤心:“儘快處理。”

羅昭退出大殿,看了眼大殿前的那尊大佛,不寒而栗。

他去宗務堂,拿走李惜玉的魂燈。

魂燈是宗門判斷弟子生死的依據,一般,魂燈是否損壞,不會影響弟子,但金雷仙宗發展了這麼多年,自有自己一套辦法。

等比試結束,李沂回到宗門,他身心舒坦,找到李惜玉:“阿玉,我給你出氣了!”

李沂和柳萱萱打,還如此不給麵子,李惜玉早知道了。

她抱著裝地瓜的簸箕,沒說話,打算就這麼越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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