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2 / 2)

當年晏歸曾經給他看過幾次,晏玄景被林木這麼一提醒,自然也就想了起來。

但看看帝屋現在這一身因果,晏玄景是傻逼了才會把他放出去。

彆說帝屋現在渾身血煞,接近林木這種根基不穩的小半妖,要是被影響了怎麼辦?

帝屋在外邊聽到林木好聲好氣跟晏玄景說話的動靜。

他也認出了那隻九尾狐是誰家的崽――他之前的猜測沒錯,正是他那位老朋友的兒子。

倒是個誠實懂事的性格,帝屋點了根煙,覺得晏玄景性格沒隨他爹媽其中任何一個真是好事。

至少帝屋對於晏玄景毫不猶豫的衝出來護著林木這事非常的滿意。

他看得出來,這隻小九尾狐身上還殘留有不少未愈的暗傷,這個時候能衝出來,的確是非常難能可貴的了。

帝屋在外邊靜靜的抽完了一根煙,聽到裡邊始終沒有什麼進展,咂了咂舌:“彆攔著了,不然你仔細看看林木身上,早沾上我的因果了。”

晏玄景一頓,這才偏過頭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番林木,過了半晌,才從紮眼的月華光流之中,發現了他身上沾著的些許功德和微末的血氣。

晏玄景一哽,頓時氣不打一處來,鬆開束縛著林木腳踝的尾巴,在他小腿上狠狠抽了一下。

林木被抽得輕嘶一聲,低頭看了一眼他家狗子,發現一直都十分甜十分安靜的奶糖難得的展露出了生氣的神情。

雖然從一張狗臉上看出生氣的確挺難得的,但林木就是看出來了。

大概能夠知道奶糖是在擔心他。

林木蹲下.身,摸了摸奶糖的頭:“對不起呀。”

晏玄景生氣地抖掉了落在他頭上的手,抬腳領先於林木走了出去。

林木摸了摸鼻子,覺得自己還沒有追究自己被騙的事情呢,奶糖竟然先於他生起氣來了。

不過這事,也好像的確是他理虧。

奶糖是擔心他才生氣的。

林木跟在奶糖背後走出了屋子。

帝屋站的地方距離林木家的小院子有點點遠。

大概是因為朝暮對他來說到底還是有些威脅的。

林木小步跑過去,跟帝屋打了聲招呼,目光跑到他背後去瞄了幾眼。

帝屋看著他這副樣子,有點好笑:“找什麼呢?”

“找我爸爸。”林木說道。

“哦。”帝屋乾脆的把聽到了林木的腳步聲就躲進自己口袋裡的帝休揪出來,隨手扔給了林木,“喏,你爸爸。”

林木手忙腳亂的接過那個小木人,捧著他愣了好一會兒,有些無措的看向帝屋。

帝屋輕嘖一聲,拎起帝休的腳使勁晃了晃:“彆裝死了。”

帝休抱住了帝屋的手指,慌裡慌張的轉頭看向了兒子。

林木看著這個粗製濫造的人形小木偶,小心的接過他,摸了摸他身上坑坑窪窪的地方,小聲問道:“疼嗎?”

小木人坐在林木手心裡,聽到他這麼問,呆怔了兩秒,搖了搖頭。

林木聞言,放下心來:“那太好啦!”

他對這種情況多少有點準備,不就是不是人形嘛,問題不大。

活著就好。

還能見麵就好。

能有個開頭就行,以後肯定會好起來的。

“帝屋你不能進屋?”林木回頭看了一眼漸漸熄滅的朝暮,說道,“我把朝暮挖掉一些?”

“不用,有朝暮護著挺好的。”帝屋擺了擺手,從兜裡掏出了幾袋靈藥種子,“給我些靈藥就行,你爸爸是可以進去的,不過因為一些關係,有事的時候他還是得跟我一起走。”

這個有事的時候,指的自然是查到消息了,要去把因果連根拔起的時候。

帝休是不能少的,少了他的話,帝屋也找不著帝休的殘魂和殘骸在哪裡。

“他怨氣很淡了,最近也沒什麼事,我自己找個地方消化一下靈藥就行了,你們父子兩個先聚會兒。”帝屋說完,看著一眼坐在林木手心裡的帝休,輕笑了一聲。

然後目光轉向了一直冷冷淡淡看著他的九尾狐。

林木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彎腰蹲下,擼了一把狗子的頭,介紹道:“這是奶糖。”

“是個好孩子。”帝屋說道。

帝休坐在林木的手心裡,想到剛剛晏玄景剛剛的行為,十分讚同的點頭,兩隻手臂抬起來在胸前,啪嗒啪嗒,小海豹鼓掌。

“奶糖這名字你給他取的?”帝屋問。

林木露出個不大好意思的笑容來,擼著狗毛:“對呀,因為很適合他嘛。”

“大名呢?”帝屋也蹲下.身來,跟晏玄景對上視線,說道,“這氣息是晏歸的崽子吧?大名是什麼?”

還在生氣的晏玄景後知後覺,渾身一僵。

林木一愣,還有點沒明白帝屋這話什麼意思:“什麼?”

“大名啊。”帝屋說道,“九尾狐跟那些野妖怪不一樣,都有姓名的。”

林木手上一重,揪下狗子身上一撮毛來。

他低頭看看奶糖,又看了看帝屋,小聲說道:“奶糖……不是狗嗎?”

帝屋:“?”

“?”帝休小海豹鼓掌停了下來,扭頭看向自家崽。

“什麼狗?”帝屋不可思議,覺得大侄子是不是哪裡有點問題――或者是晏歸他崽哪裡有點問題,“你把九尾狐當狗養?!晏歸的崽就算不是青丘國少國主也會是青丘國未來一員大將,你當狗養?他沒咬你?”

林木臉上笑容逐漸消失。

晏玄景被林木揪著後頸,木著一張臉看著帝屋。

這仇本少國主記下了。

你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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