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開著代步車，諾曼跟著他，表現得非常寬容，仿佛隻要小人魚開心，乾什麼都行。
安謹來到醫院大廳，等諾曼走到他身邊，他背對著大門，因為擔心被人聽見，腦袋湊近，非常小聲說：“怎麼樣，早上來了幾條人魚了？”
諾曼收到約瑟的通報：“隻有一條，他們在人魚經過的位置放了你的錄音，人魚進了體檢室，沒有表現異常。”
安謹鬆口氣，他瞅了眼大門口：“你快去上班吧，我自己在這裡就可以。你在這裡，會引起彆人懷疑的。”
諾曼低頭看著因為尾巴折起，顯得更加嬌小的小人魚：“我讓護衛留在這裡保護你，你要小心。”
他和穆辰同時留在這裡，確實很紮眼，他還要掌握全部的調查情況，待在大廳確實不方便。
安謹連忙點點小腦袋。
護衛來到大廳時，眼睛極亮，他終於可以近距離看到小人魚了！
安謹對他笑了笑表示友好，護衛眼睛更亮了。
難怪陛下會心動！好乖好軟！
諾曼眸色深沉看他一眼，護衛連忙收回視線，選了大廳角落不顯眼的位置，看著陛下的小人魚。
安謹小聲問小銀那邊情況，小銀很得意：“兩腳獸還挺有用，不準其餘兩腳獸進來打擾我。”
這時，有人推著人魚車走進人魚醫院，一進門，安謹就聽到人魚暴躁的聲音：“混蛋兩腳獸，放我出去！”
安謹駕駛代步車靠近，人魚感到什麼，連忙扭頭看向他。
人魚狂躁的模樣變得溫順起來，手掌抵著玻璃壁，眼睛直直地看著安謹：“你是誰？”
安謹：“我叫安安。”然後，他將監控的事說了。
“剛剛門口聽到的錄音，是你說的！”人魚恍然，然後立即點頭：“我一定會假裝不知道的！”
人魚對他的喜愛實在非常明顯，安謹眼睛彎了彎，他關心地問：“你不舒服嗎？”
“沒有，兩腳獸非要帶我來醫院，好笨！”人魚氣呼呼地說。
安謹想了想：“也許是體檢，確定你是健康，他就會帶你回去了。”
“我不回去！我要和你玩！”人魚拍著容器壁，轉頭吼他的飼養者放他出去。
安謹連忙安撫，人魚安靜下來。
他的飼養者驚訝地看著安謹：“陛下認定的伴侶？”
安謹眨了眨眼睛，裝作聽不懂。
“不許看他，你看他做什麼？”人魚拍著容器壁，生氣吼。
飼養者連忙將注意力放到自家人魚上，送人魚去體檢中心。
安謹和小銀分彆忙活著，提醒人魚配合。
很快，小銀和安謹就在星網火了。
“穆辰上將家的人魚在人魚中心開代步車玩！”
“陛下家的人魚在人魚中心開代步車玩！”
“……代步車公司，給了他們多少廣告費？”
·
停車場，兩輛普通的大型懸浮車分開停放在人魚醫院停車場
和人魚中心停車場。
皇家護衛隊的隊員分為兩組，各自待在一輛懸浮車上。
懸浮車著前方，是一塊巨大的全息屏，屏幕分割成許多小的畫麵，連接著人魚醫院室內的監控。
約瑟坐在最前方，盯著總屏幕，他身旁的副隊長看著自己的智腦，他的智腦連接著所有公共區域的監控。
後方，另外的八位位組員，分彆負責各自的監控。
監控器帶著監聽設備，但因為頻道過多，難以監聽，設置了智能模式，隻要涉及人魚，配種，等字眼，就會發出提醒。
所有組員都認真看著監控。
人魚中心停車場，二隊成員和他們一樣，全都認真看著監控。
右側監控顯示，飼養者推著人魚車進了房間，兩秒後，負責那處監控的組員就見到人魚漂亮的眼睛看了過來。
對人魚習性非常了解的組員心裡一驚，手上移，隻等人魚大吼大叫，立即聯係防意外的行動小組。
卻見人魚隻是看了眼，就收回目光，反應平平，仿佛沒有感應到一樣。
然而隊員非常肯定，人魚絕對知道自己被監視了，剛剛看過來的那一眼，他看得清清楚。
他忍不住說：“人魚平時不是一感覺到監控就非常暴躁嗎？他怎麼看了眼不吵也不鬨？”
“也許沒發覺。”
“不可能，那一眼準確對著監控，分明發現了。”
副隊長看著在大門附近玩耍的藍色人魚，忍不住說：“該不會和安安有關係吧？”
“我也感覺有關係，陛下讓人在停車場放安安的錄音……”
“隊長，三號區域有情況。”負責三號區域監控的隊員突然說，打斷閒聊。
約瑟立即注意到邊緣閃著紅光的小屏幕，他單獨放大屏幕，那是一間護理室，床上躺著一條低級人魚，身後的護理員給他注射了一管藥劑。
另一名護理員正在和人通訊：“已經準備好了，快點……我說過了，隻有低級人魚，上次的中級人魚配種失敗，大鬨護理室，要是再出事，會被人注意的。”
沒多久，一個人推著人魚車走進護理室，不太高興說：“這次要是沒懷上，下次必須給我安排中級上等人魚。”
有脾氣暴躁的隊員咒罵一聲：“惡心的玩意兒。”
約瑟盯著走進護理室這個人：“這個人，百分之九十用了膠囊麵具，開啟探測模式，鎖定真實身份。”
膠囊麵具在星網很火爆，使得名人可以隨意的上街不被打擾，然而購買手續很嚴格，必須以真實身份購買，會合身份證綁定。
當然，之所以能盛行，不用擔心有人私下購買麵具，戴著麵具做壞事，和如今的監控器有關。
現在的監控器，普通模式下，看到的人和人眼看到的一樣，但是探測模式，會解析鏡頭下的這個人的所有信息，身高體重骨骼骨齡等等，和軍部光腦數據庫對比，很快就能找到這個人的真實身份。
不到一分鐘，技術員給出答案：“奧，奧古斯議員。”
約瑟：“在場三人全部密切追蹤。行動組準備。”
兩分鐘後，護理室的門被推開，行動隊的人推著人魚車站在門外，看到裡麵的人，愣了下：“這不是021嗎？”
護理員：“這是012。”
隊員疑惑：“抱歉，我走錯了，”他狐疑地看著護理員和奧古斯，“我記得前三十都是單間吧？你們怎麼都在這裡？”
他看向穿上額頭通紅的低級人魚，驚訝道：“我剛剛見過他，他之前好好的，怎麼現在看起來不舒服了？”
他狐疑說：“你們對他做了什麼？”
護理員說：“抱歉，這位先生也是走錯房間了，這條人魚臨近發情期，情緒比較暴躁，我已經通知醫院和人魚主人了。”
奧古斯收到護理員的暗示，推著人魚車離開護理室。
行動組的人問了護理員021的方向，道了謝，往021的方向走。
約瑟鬆口氣，通過對講讚了句行動組的人，然後冷聲說：“奧古斯和護理員語氣熟稔，肯定不是第一次來。”
監控裡，兩名護理員對視一眼：“倒黴。”
“我艸，人魚才倒黴吧。”隊員怒道。
一名護理員緊接著打開智腦：“失敗了，定金得退還。不行！陛下每次都會陪著純色人魚，不可能有下手的機會。”
所有隊員都變了臉色：“他在打安安的主意！”
裡麵好幾位隊員都聽過安安的歌聲，精神力因為安安上漲，安安又是他們見過最乖的人魚，何況是陛下認定的伴侶，聽到護理員的話，霎時暴躁起來。
約瑟冷聲說：“冷靜，他們不可能成功，立即追蹤通訊。”
一整天，對方隻出過一次手，對於約瑟他們來說，線索已經足夠，追蹤調查，牽扯出許多的信息。
下午，安謹和小銀都上了諾曼的懸浮車，穆辰於是開啟自己懸浮車的智能跟隨模式，也上了諾曼的懸浮車。
約瑟彙報調查結果：“所有工作人員都是黑市安插的，黑市開了兩年，負責人被稱為老大。起初，他們幫助人魚飼養者私下配種，成功孕育的人魚不上報科研院和人魚保護協會，私下拍賣。”
“他們現在除了私下幫顧客配種，賺到錢後，通過社會身份拍賣了人魚，這些人魚被他們看作聚寶盆，讓他們和人魚配種，然後賣小人魚。”
除了聽不懂的小銀，所有人臉色都難看極了。
安謹氣得緊緊握拳，呼吸重了許多，恨不得將那些人狠狠揍一頓。
小銀敏感覺察到他在生氣：“安安，你怎麼了？”他銀色的眼睛瞪圓，“是不是兩腳獸惹你生氣了！”
他說著，爪子對著約瑟揮了揮。
安謹：“我沒事。”他看著小銀純淨的眼睛，沒有轉達約瑟的話。
穆辰咬牙：“這群畜生，還好小銀不耐煩待在小房間裡麵，我隻把他單獨留在娛樂區過。”
諾曼麵色暗沉，見約瑟欲言又止，沉聲道：“說。”
約瑟：“他，他們想打安安的主意，想通過安安孕育出高級人魚。”
“嗞……”刺耳聲音傳來，是安謹指甲刮容器壁的聲音，玻璃上留下一條明顯的劃痕。
諾曼眼裡聚集濃鬱的風暴，他忍下升起的暴虐情緒，握住小人魚的手腕，仔細檢查他指甲。
小人魚的指甲能收縮後，沒有必要，指甲都是縮起來的，現在這樣，分明就是氣壞了。
人魚車的容器是特製玻璃，以防人魚損壞，非常堅硬，他擔心小人魚手指受傷。
安謹縮回指甲，板著小臉搖頭，示意自己沒事。
諾曼確定他沒傷到自己，鬆開他的手：“安安彆生氣，那些人，全部都會得到懲罰的。”
約瑟：“人魚醫院，人魚中心的人都已經被密切追蹤，不過黑市負責人身份隱秘，還沒查出來。後天晚上，有一場人魚拍賣會，私下成功培育了人魚的人，都會去。”
諾曼：“科研院售賣的人魚，參與拍賣會的人都見過，我會聯係科研院，借一條剛剛成年的人魚，我親自帶人魚參加黑市，”
他看向穆辰：“你在外圍接應，務必一網打儘。”
穆辰嚴肅點頭：“一隻蒼蠅都不會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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