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反將軍的廢太子(7)(1 / 2)

沈沉甚至都沒有坐禦攆, 他直接騎馬穿過宮牆,往水牢的方向去了,太監總管一看, 頓時急眼了,忙道,“趕緊的跟上皇上!快快快!”

馬蹄踏在地上, 發出噠噠噠的聲響, 他猛地一扯韁繩,勒停了馬匹, 翻身下來, 徑自往水牢裡走去,看門的獄卒見狀,紛紛跪倒在地,恭迎聖上,可沈沉就像是看不見一般,頭也不回的走了過去。

趙冉安一聽到這動靜,連忙轉過頭,隻見明黃色的身影出現在了身後,趙冉安頓時跪倒在地, 道,“臣等恭迎聖駕!”

沈沉一過來,就看到了被吊起來鎖住了手腳的宋修,他滿身的鮮血,頭垂著, 仿佛沒了聲息,沈沉頓時心底一沉,他立刻快步上前,將宋修攬入懷中,厲聲道,“解開!”

趙冉安嚇了一跳,連忙站起身拿出了鎖,將鎖著宋修的鐵鏈給解開了,沒了鐵鏈的拉扯,宋修整個人都已然站不住,軟軟的往地上倒去,沈沉一把抱住了他,入手一片溫潤黏濕,他知道這是宋修的血。

濃重的血腥味,讓沈沉心底發冷。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朕是讓你們問出黨羽是誰,不是讓你們對他施以重刑!誰乾的!”沈沉將他抱在了懷裡,卻不敢伸手觸碰,他全身都是傷,根本沒法下手了。

趙冉安頓時跪在了地上,趴伏道,“臣有罪,臣……”

不等趙冉安說完,沈沉就冷著聲音道,“他不能有事!趙冉安,朕是讓你來問話,不是讓你來殺人!你好大的膽子!”

沈沉想將宋修帶走,可他一動,宋修便疼的悶哼一聲,傷口處的鮮血流的更多了,沈沉一時僵在原地,不敢動彈。

趙冉安忙道,“殿下這是傷及筋骨了,且殿下受了鞭刑,一條肋骨應該是斷了,隻怕……稍稍移動,便是痛苦萬分。”

沈沉咬牙道,“肋骨斷了?你跟朕說他肋骨斷了?!”

他的語氣已然極為冰冷,目光裡滿是震怒,沈沉深吸了一口氣,道,“傳太醫,朕要帶他回宮,他不能死。”

他為什麼不能死?

趙冉安心頭諸多疑問,但是看皇上這般神情,也隻敢低頭看著地麵,半點聲音都不敢出了。

沈沉幾乎是小心翼翼的將宋修攔腰抱起,這才發現他的腳腕處竟然還有鐵鏈,沈沉語氣森然道,“解開。”

趙冉安連忙爬著上去,將這鐵鏈打開,鐵鏈裡側的鐵磁深深紮入了宋修的皮肉中,這樣解開後,鐵磁被拉扯了出來,鮮血瞬間就從傷口處湧出。

鐵鏈落在了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沈沉低頭看了眼,這鐵鏈上沾著鮮紅的血跡,這是宋修的血。

水牢外麵,太監總管似乎早就預料到了這種事情,馬車已然備好了,裡麵鋪了厚厚的絨墊子,可是看到沈沉將宋修抱出來的時候,太監總管還是愣了一下,詫異道,“殿下……殿下怎麼傷成了這個樣子?”

“叫太醫!立刻讓太醫去東宮等著!馬上!”沈沉將沈沉抱上了馬車裡,輕輕將他放下,“朕沒法帶他騎馬回去,他的傷……根本經不起。”

太監總管看了兩眼,張了張嘴,最後歎了口氣,道,“皇上,殿下怎麼傷成了這副樣子?這血流的……看著便讓人心疼。”

沈沉沒有說話,徑自坐在馬車裡,一行人匆匆往東宮的方向去了,他看著躺在身側的宋修,輕輕擦拭了一下他唇角的鮮血,咬牙道,“明明是你咎由自取,與人無尤,可是為什麼朕還是覺得難過?”

宋修早已昏迷不醒,哪能回答得了他?

馬車行至東宮,太醫早已等待多時,沈沉將宋修抱了下來,往寢殿方向走去,蝶玉本想出來恭迎,誰知看到了沈沉懷裡的宋修,頓時腿都軟了,她的眼眶瞬間便紅了,眼淚掉落下來,哽咽道,“殿下……殿下。”

數十位太醫齊聚東宮,宋修躺在了床上,太醫看到他身上的傷,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不忍再看第二遍了。

“快點!他不能出事,聽到沒有!”沈沉麵色冷下,他一字一句道,“他現在不能死,朕不管你們用什麼方法,都讓他醒過來。”

“臣等……儘力。”太醫也不敢將話說的太滿,太醫院為首的江太醫上前,將宋修的衣襟解開,露出了傷痕累累的胸膛,那道血肉外翻的鞭傷尤其恐怖,幾乎無法下手治療,江太醫隻得先清理了傷口,敷了止血的藥粉,隨後解開了宋修腰腹處的繃帶,果然原先的傷口已然發炎,他道,“大概是傷勢惡化,加上這寒氣入體,殿下這才高燒不退,昏迷不醒。”

“那你們就想辦法讓他醒來。”沈沉坐在一旁,他道,“他沒法選擇生死,朕要他活,他就必須活,朕要他死,他才能死。”

太醫皆不敢多言,一名太醫看到了宋修的手指時,忍不住驚呼了一身,往後退了兩步,沈沉皺眉看了過去,沉聲道,“怎麼回事?!”

“殿下……殿下的手指……”太醫不忍的偏過頭,道,“恐怕是廢了。”

沈沉猛地站起身,快步走到了宋修身邊,剛才宋修的手一直被衣袖擋住,而現在他掀開了袖袍,看到宋修的手指時,瞳孔驟然緊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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