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9】(2 / 2)

剛剛他倆嘲諷時落雪的那些話,現在就像是一個又一個巴掌,啪啪打在臉上。

剛剛爭論的時候還沒感覺到,現在確定贏了,靜下心後便感覺自己的所作所為實在是有些令人不恥,兩個人心裡都有些忐忑。

看看旁邊一臉冷肅的時落雪,兄弟倆頓時感覺背後發寒。畢竟這種時候難保時落雪不會想要秋後算賬,以她剛剛精彩絕豔的身手來說,他們兄弟倆真對上,估計也隻有送菜的份。

而焦點中的大師姐此刻卻無暇關注其他人。

即便贏得了勝利,在大師姐的角度來說,也沒有什麼喜悅。

或許,是因為她知道這份勝利並不是她應得的?

大師姐在一眾人的或驚訝或詫異的視線中朝謝至焉走了過去,對方雖然以這可笑的分毫之差滿盤皆輸,卻絲毫沒有顯露出任何不悅或是遺憾。

反倒依舊還是那副雲淡風輕,鐘靈毓秀的樣子。

走得近了,他臉上淡淡的笑容也越發清晰了。

看見時落雪走來,他也隻是微微一點頭:“恭喜。”

聲音清然柔和,令人想起春日裡的泉水。

大師姐卻平鋪直敘,率先發問

:“為什麼收手?”

剛剛那一掌,打到她身上時減了五分力道。如果不收手,這局勝負恐怕要掉過來。觀戰的人或許感覺不到,覺得不過是大師姐運氣好。但她卻清楚地知道自己勝之不武。

大師姐向來不想隨便接受彆人的饋贈,尤其是這種類型,便毫不猶豫地直切主題。

謝至焉微微一愣,像是沒料到她的直率。可很快就恢複了平靜,隨後笑了笑。

就好像冬日冰山上的凍雪也能被這笑容融化,他看著時落雪,搖了搖頭:“你以為我是在放水?我隻是想這不過是場道觀比賽,點到為止即可,何必傷人。”

時落雪不由挑眉,雖然這理由合情合理,她最初也是這麼猜測的,可她就感覺這人在說謊。

隻不過她無憑無據,真要說的話,大概就是她的……直覺?

但就是靠著這直覺,大師姐才能在從前的世界數次脫離於危難,在千鈞一發間力挽狂瀾。這直覺就像是她劍的鋒芒,不用思考,便可直指弱點。

“我不信。”大師姐毫不後退,盯著謝至焉說道:“說點實話?”

謝至焉:“……”

他那白玉似的麵容好像最完美的雕塑,此刻也不由地露出了一絲破碎。那一抹紅色的朱砂在眼下若隱若現,又無端增添了幾分純然。

大師姐的眼睛一錯不錯地緊緊盯住他。如果要謝至焉此刻說出自己的感受,那麼就像是被一柄寒冰如鐵的劍抵住了喉嚨,劍意所指,動彈不得。

他終於顯露出無奈,眼神幽然如深淵,回望道:“我收手,是因為我知道這場比賽本就不公平。畢竟……”

他的後半句話聲音漸小,卻依舊清晰可聞。

“你受了身體限製,也沒能用出全力,不是嗎?”

朱砂如血,雙眸如墨。

時落雪下意識地想要摸劍,才發現世界轉換,她的劍已經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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