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第七十章(1 / 2)

心肝肉(穿書) 棠眠 8408 字 6個月前

“她畢竟是皇後!”

明帝瞧著阮晉崤, 又不忍心對他說重話,站起又坐下, 最後拍桌子道。

雖然他不愛田皇後,甚至有些恨她,但她畢竟是他的發妻,眾目睽睽之下,那麼多雙眼睛看著,比起他損傷顏麵,他更怕阮晉崤這事傳到人儘皆知。

用腳去踩皇後的臉, 明帝乍聽就覺著難以置信,根本沒想到按著阮晉崤的性子會做那麼出格的事。

偏偏他就是做了, 而且覺得自己做得沒錯,連善後都沒有, 要他急匆匆的為他善後。

“這事你做得太蠢,周圍都是親衛又如何,田氏是皇後, 朕以後就是廢了她, 你也不能當眾侮辱她,你這一腳有半腳是踩在朕的臉上。”

阮晉崤單膝跪下, 姿態恭敬, 但不言不語,明顯不打算認錯。

“朕說了這些, 你難不成就不覺得自己有錯?”

“兒臣不後悔自己所做的事。”

“你知不知道算起來皇後是你嫡母, 嫡為尊。”

看阮晉崤立得筆直的背, 明帝表情無奈,自從先認時兒子平靜以待,他就知道以後他想用父親的態度管教他會十分艱難。

他越是能輕鬆認他,就代表著他對這份關係的不在意。因為不在意,所以無所謂叫他父皇,在他心中不是把他擺在了父親的位置,隻是給他換個稱呼。

而造成這些原因歸根究底,是因為他沒把他養在跟前。

若說阮晉崤心中沒感情,他對阮沁陽是熱烈的,隻是他這個父皇出現的太晚,才沒得到他打心底的承認。

“這事你做得不對,你若是不認錯,彆怪朕罰你。”

“兒臣願意領罰。”

明帝在原地走了兩圈:“領罰但是不服是不是?!朕難不成真想為了田皇後罰你,朕是氣你有什麼心思不與朕說,朕要罰你你為何不辯解,朕是你的父皇,你是朕的骨血,這世上朕與你最親近。”

阮晉崤低垂的眼眸赤黑,有些聽不慣明帝的話。

他怎麼可能跟他最親近。

明帝久久等不到阮晉崤的聲音,心中歎息,明明之前兩人對他的感情還有說有笑,此時卻是一個站著一個跪著。

“就算朕欠你,朕也是你父親,你得明白這個道理。”

無力說完,明帝擺了擺手:“去領十板子,禁足三日。”

阮晉崤跪地謝恩,出去領罰的動作半點也不拖泥帶水。

明帝氣不勻,坐在龍椅上撫心口,心中又是不忍,但又不知拿阮晉崤怎麼辦,這般的倔強也不知道是隨了誰。

*

“領了板子!”

西太後皺眉扔了手上佛珠,站起也不整衣裳,急匆匆的往明帝宮殿走,“怎麼能打孩子!差事是他叫崤兒去做的,做完了田皇後倒是沒事關在牢裡,卻罰了崤兒。”

“太後娘娘彆急,大殿下這事做得有些過了,陛下才會罰他。”

“過了?”

西太後抿唇,“不就是踩了皇後一腳,皇後做得那些事情,崤兒這樣怎麼會過了,讓哀家看來做得好,換做是哀家,哀家也想踩那毒婦一腳。”

這些年來田皇後殘害了多少皇家子嗣,對她也沒半分尊重,隻知道靜安宮她那姑母東太後,完全不把她放在眼中。

這樣的媳婦,她早就想狠狠踩她兩腳,讓她清醒清醒。

“可畢竟那是皇後,又是在眾目睽睽之下。”蘇嬤嬤勸道,其實踩人不是不可,等到了陰暗處,讓宮人們怎麼偷著動手都可以,但是阮晉崤這般毫不顧忌,親自動手,任誰看都覺得心胸狹窄不夠大氣。

“就是得當著所有人的麵煞了她的威風。”

聽著西太後來訪,明帝就知她是因為什麼而來,瞧著親母說話鏗鏘有力,明帝一聲歎。

兩宮太後,東太後是底子好,但每日都是臥病在床,病懨懨的像是在宮中沒過好日子;而他這親母,反倒是底子不成,但平日裡表現的中氣十足,就是有頭疼腦熱也不耐煩躺在床上靜養,說人躺著躺著就躺死了。

知道親母氣不得,明帝扶著西太後坐下:“這事兒臣有盤算。”

聽了這話,西太後本來坐下了,又站了起來:“陛下哪裡是有盤算,為了田氏來懲罰崤兒,這哪裡像是有盤算。”

西太後歎氣道:“崤兒命苦,沒在哀家跟前長大,但這段時間的相處,哀家就能察覺崤兒不是個做事沒譜的人,哀家相信陛下你也知曉,崤兒不是個心胸狹隘,目光短淺的人。”

明帝點頭,他就是知道阮晉崤的性子,才覺得失望,不知道他這是被他看中忘了形,擔心他品性變壞,又氣他跟自己生疏,辯也不辯解。

“兒臣若是想狠罰他,怎會就十板子,再者那些宮人不敢狠打。”

西太後聞言剜了明帝一眼:“一板子都不該打,你怎麼就能知曉,崤兒這般是不是因為知道了他母親的死因。”

明帝一怔:“他怎麼會曉得?”

“又不是沒發生過的事,事情若是發生過,自然會留下痕跡,留下了痕跡崤兒知道也不奇怪。”

西太後看著呆愣的兒子,心中不忍,她知曉在兒子心中清雅的位置特殊,彆看他現在寵愛貴妃,但那種感情是不同的。

在她兒子心中,恐怕這世上所有的女人,哪怕再美再勾人,為他誕下再多子嗣,都不會越過清雅了。

“可他不該知道。”

“他是清雅拚死生下的孩子,知道親母是被誰糟踐的有什麼奇怪,再者就算他不知,你把他送到阮家,到了這時候才相認,人要是不傻就能猜到當初的曲折。”

西太後頓了頓,放軟了聲音,“於情於理你都不該罰孩子,你知道你不是沒譜的,你罰他一定是有原因,但崤兒的性子哀家看得出,他是隻吃軟不吃硬,哀家怕你把他推遠了。”

罰了阮晉崤,明帝心裡始終是悶著,這會兒被母親給點醒了。

“母後,兒臣也不瞞你,這江山兒臣是打算傳給崤兒的,也就是這般,才忍不住對他諸多挑剔,怕他的性子難當大任,帶兵打仗,直來直往狠厲些無礙,但是治國安天下,兒臣怕他成了暴君。”

這才是明帝最擔憂的。

“他到京城之後,難不成殿下交給他做得事,他有哪樁沒做好?”西太後問。

“崤兒做得都很好,但手段都太過……”除了皇後的事,東太後那兒他使的手段根本就沒提前跟他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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