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她是黑夜(22)(1 / 2)

這一切和他預想的不一樣。

作為最接近神的存在,目前現存純血之中力量最強的血祖,他應該遭受的絕不是這種待遇——被困在一個暗無天日的,猶如棺材一樣的狹小地下暗室之中。

吸血鬼的確不喜歡陽光,但這並不意味著他要被迫接受居住在這個連外界都看不到的地方。

或許用囚禁來形容更為貼切一些。

他起先是想不管不顧地殺了這個女人,結果卻發現這個女人竟然像個瘋子一樣。

完全地掌握了用血誓來控製他的方法,不斷地借他的手去傷害自己,來達到削弱他力量的目的,而她的確也做成功了。

雖然施加於他身上的疼痛是雙倍的,但血祖覺得哪怕是原本的疼痛也並不好受。而那個女人卻像是沒事人一樣,隔一段時間就會循循環往複的來傷害自己。

她是個瘋子。

被囚禁的時間久了,力量被削弱到一種微弱到極致的狀態。

實際上血祖的力量還是那些,但被血誓限製的他隻能發揮出曾經百分之一的實力。哪怕是一個普通的純血,也有擁有能傷害到他的力量。

他開始憤恨於辦事不力的手下們,那些喚醒他的仆從像是傻子一樣,竟然給他惹了這麼大一個麻煩。

在剛剛複活的時候,他的力量是最為薄弱的。轉生環節一旦被打斷,將造成不可挽回的後果和麻煩。就像是現在,他被這個女人牢牢地拿捏在手中,聽起來簡直像是一個笑話。

暗室的門處傳來響動,吸血鬼敏銳的聽覺告訴他是那個女人來了。

他心裡開始猜測,今天她究竟要帶來什麼樣的折磨。

不,這不是針對他一個人的折磨,而是他們兩個人共同承受的痛。意識到這一點之後血祖心裡稍微好受了些,在他痛的時候那個女人也跟著他一起痛,這似乎聽起來更為公平一點。

血祖的狀態很差,但他覺得門外的那個女人的狀態也好不到哪裡去。相對於之前第一次見麵的時候,最近她的臉色愈發蒼白,嘴唇上也不見一點血色,整個人虛弱無比。

正常來說接受了聖血的饋贈後,她將擁有無與倫比的充沛魔力,這會使她的身體得到強化。

但由於這段時間的相互折磨,她身上傷口疊著傷口,都沒有完全好過,血祖甚至能聞到他身上傳來的淡淡的血腥味——那是她還沒有愈合好的傷口。

吸血鬼的愈合能力的確是非常強悍的,但這是建立在一定的前提之下。如果在一段時間之內持續不斷的受傷,舊傷未好又加新傷的情況下,愈合的速度也會變得慢了起來。

而且而且恢複的速度跟所吸食血液之中蘊含的能量也有關係,對吸血鬼來說最佳的口糧是年輕人的新鮮血液,其次就是年紀稍微大一些的人的新鮮血液,最差的東西就是冷庫中的血包以及動物的血液。

像這種東西他之前從來沒有品嘗過,他可是尊貴的血祖,怎麼會食用這些低等次的東西?

然而這個可笑的女人卻堅持著不吸食任何新鮮的血液。

他曾經見過她進食的樣子,抱著一個血包在旁邊默默地喝著,然後緊接著用一種他不能理解的眼神看著他。

偶爾她也會遞一個血包給他,但這都讓他打在了地上。

他寧願餓著也不會去喝這種東西,畢竟吸血鬼的生命力是非常強悍的,長時間不進食也不見得會喪命,隻不過會身體會虛弱罷了。

血祖現在已經破罐子破摔了,比起沒有進食對力量造成的削弱效果,這個女人利用血誓做下的一切給他造成的傷害可大得多。

門開了,黑發的少女走了進來,懷中還捧著一束開得正好的玫瑰花。

“怎麼?今天又來日常巡視你的俘虜?”血祖語氣譏諷的說道。

可出乎他意料的是,眼前的少女並沒有像往常一樣陰陽怪氣,而是在那邊立了一會兒才動。

她將手中的玫瑰花放到桌子上,然後就出去了。

就在血祖拿起花束正準備摧殘的時候,之見眼前直接暗室的門又開了,那個女孩拿著一個透明的玻璃花瓶走了進來。

對上她的視線,血祖不自然地把這些玫瑰花又重新放回了桌子之上,“在過去了這段時間之後,你終於學會了善待俘虜嗎?或許我並不需要這種沒有意義的東西,你可以把它換成一個移動血庫。”

血祖口中的移動血庫指的是供他吸食血液的活人。

方幼青沒有理他,將玫瑰花小心翼翼的放入花瓶之中,而後調整了一下花枝的位置。

血祖不覺得她會好心到這種地步,還會給一個被軟禁在這裡的俘虜弄點鮮花來養養眼,改善一下生活,這肯定是有其他的原因在裡麵。

實際上他猜的並沒有錯。

溫室裡的一些玫瑰花已經枯萎了,但與此同時其他品種的玫瑰花又長了出來。如果沒有發生這些意外的話,此時是應該她和路易一起去修剪玫瑰花,欣賞這些美景。也有可能是她剪下來,送到路易的房間中。

但現在——

方幼青原本溫和的,帶著一些淺淺笑意的臉又冷了下來,“這種普通的,隨處可見的花,當然配不上高貴的您。”

眼前的這個存在並不是路易,或許路易的靈魂也不會透過這具身體的眼睛再次看到她精心挑選的玫瑰花。

這是一個沒有意義的行為,她一定是腦子糊塗了。

想到這裡,方幼青又將花瓶抱了起來,轉身離開了暗室。

“你這是什麼意思?”見她抱著花瓶就要離開,血祖語氣慍怒地說道。

儘管這些東西對於他來說可有可無,但這並不意味著他要眼睜睜地看著已經屬於他的東西要被拿走。

沒有人回答他,作為回應的隻是暗室門合上的聲音。

血祖憤怒地踢了一腳床腿。

脆弱的木材就這樣斷裂開來,原本平衡的雕花木床此時成了一種滑稽地倒向一邊的姿態。

幾乎是踹出這一腳的時候,血祖就已經有點後悔了,這是他平常休息的地方。

該死的,這個女人總是能輕而易舉地惹怒他。

想了又想,血祖先是躺到了這張殘破的床上試了下。可這種奇怪的傾斜的感覺,實在是讓他感覺不太好。

而床又對他十分重要。

他目前的生活著實單調,除了在他強烈地要求下送來了一部分書籍之外,和他作伴最長的就是床了。

思前想後,血祖覺得自己無法容忍這種委屈,於是他拍了拍暗示的大門,弄出巨大的聲響。

可好半天才有人來,血祖認為她這是在怠慢他。

吸血鬼的聽力非常的敏銳,哪怕他隻是弄出一點小聲響,也會引起她的注意,更何況是如此劇烈的拍門聲。

但她卻到的如此之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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