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準備待上七天的計劃被俞江寒縮短到了五天,又過了兩天,他徹底待不住了,清點完此行的收獲,便徑直向著天極宗趕去。
路上他把方幼青送給他的衣服換了上去,收拾了一番後,覺得勉強看得過去,才正式登門。
這次天極宗的看門弟子對他的態度好了不止一星半點。
今時不同往日,儀表堂堂,身穿仙衣的俞江寒,完全是一副世家公子的做派,哪怕沒有靈氣,也不敢讓人輕視。
報上名字後,沒過多久,就有人前來迎他。
接引他的人,俞江寒還記得,當初在背後議論他的時候,就數他最為激動,可現在這外門弟子,已然看不見當初的‘豪邁氣概’。
一路上卑躬屈膝地跟他賠著笑,生怕他懲治他一般。
俞江寒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就沒再去理會。
現在他沒有心思跟他在這些小事上糾纏,離得越近,他就越覺得不安。
他應該早點回來的。
不,他其實應該跟著她一起走。
尋寶的機會,以後還有很多,可若是她出了什麼事……
外門弟子察覺到他的不喜,十分自覺地熄了聲。
到了坐忘峰,接引他的外門弟子便退下了。
俞江寒最先見到的並非方幼青,而是方父。
甫一見麵,方父就用一種譏諷的眼神打量著他。
過了會兒他道:“俞家小子,我還記得當初你走時,可是說再也不會回來天極宗。”
“現在看來,你食言了啊!”
俞江寒並不在乎方父話裡帶刺,他抱劍而立,目光冷然地回望他。
“我此行前來,隻是為了方小姐,方峰主喜歡多想,我也管不了。”
提及方幼青,方父的臉色頓時變了。
他愁容滿麵的樣子,讓俞江寒也下意識皺起了眉頭。
“罷了罷了。”方父擺擺手,對他道,“青兒在青竹小築,你去那裡找她便是。”
他的語氣中,滿是身為父親的深深的無奈。
“你儘量哄著她點,我自是不會虧待了你。”
自從辜懷素的事情過後,她就把自己關在了青竹小築中,沒日沒夜的修煉,誰都勸不住。
方父方母不同於辜詢和他的三妻六妾們,他們夫妻二人感情甚篤,又隻有這一個女兒,看著她自虐一樣的行為,心中如何不痛?
隻是出於某種原因,方父心中有愧,又無法真的做到毫不在乎辜懷素的事情,隻能仍由方幼青去了。
且不提辜懷素自幼便拜入他的座下,叫他師父,單單是由於他的過錯,害了辜懷素,就足以讓他愧疚半輩子。
當時辜懷素向他稟報道,坐忘峰中,有魔修混了進來。
他擔心引起弟子們的惶恐,便私下調查了一番。在發現護山大陣沒有被觸動,那魔修的蹤跡再也沒出現後,就把這件事拋在了腦後。
現在想來,可能辜懷素所說的魔修,就是逐夜。
是他疏忽了啊!
但這話,他誰也不能說,隻能這樣爛在肚子裡。
……
院中的禁製被觸動,提示她有人來了。
方幼青以為又是前來勸說她的父母或者是同門,便傳音道:“不必再勸。”
俞江寒接到傳音時有些詫異,他拖著傳音紙鶴向著竹屋中走去。
“我沒有勸你的打算,隻不過是來看看你而已。”
方幼青從入定中回神,起身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