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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琳娜,”瓦連京站起身和自己久違的姐姐擁抱在一處,“你什麼時候過來的。”

波琳娜:“得信兒立馬過來了。”

“喲,多年未見你這漢語可以啊,夠地道的東北腔。”瓦連京說著又抱住自己的姐姐,乾脆把波琳娜抱得雙腳離了地。

波琳娜拍著弟弟的肩背,笑罵:“少跟我扯淡。”

陳栗:“我的天,可真高啊。”

波琳娜聽到這話環視一圈。

溫嘉誌因赤鬆去長白三峰也不算完全的無功而返,至少把瓦連京他們即將到達華夏基地的消息告訴給了長白基地錫霍特區的首腦-瓦連京同父異母的姐姐波琳娜,另一位通過繁衍而生的基因編輯優化工程下的優化品。

瓦連京指著陳傑:“我愛人,”他的大手環繞一圈囊括了陳家所有人,“我家人。”

“替你開心,”波琳娜說著坐下,陳傑眨巴著大眼睛在波琳娜身後虛虛比劃著,他感覺這波琳娜坐下都比他站著高。

瓦連京一挑眉,“結婚了嗎?”

波琳娜:“在確定所有人都喪失生育能力後我立馬結婚了,你姐夫在我的全維原子中。回頭做幾個意識通聯,讓你和你家人隨時都能進去。”

在他們口中被百般戒備的意識通聯在波琳娜口中理所當然,就仿佛他們天生便是一家人。

瓦連京來不及說反對,瞠目問:“你有全維原子???”

“隱藏全維原子,末世前一年我出了點事兒差點沒熬過去,多虧了你姐夫我才能再活過來,發現變成實體全維原子了,”波琳娜去掉了所有重逢的煽情和經曆中的不容易,又說:“我還有意識倒錐。”

“哇吼,”瓦連京感歎。

波琳娜:“哇你媽個頭,我這個意識倒錐可和你們家沒關係,你們不是華夏的河圖洛書嗎?”

瓦連京:“你想服務於漢謨法典。”

波琳娜:“扯淡。…再有個三四天俄國移民就快到了,我已經卸除錫霍特區的指揮身份了,你知道的…很多事兒想不通之前,我們不會產生真正意義上的國家歸屬感。”

“那自然神禁忌之言你更不會選了?”瓦連京撇撇嘴。

“廢話,俄國的我都不選我選德國的,我有病?”波琳娜。

正如末世後的特化脈絡不止一條,末世前世界也不僅僅隻有一麵,每個人都像是毫無所知的路人甲乙丙生活在彆人奇幻世界的邊角中享受著所謂正常的生活。

瓦連京:“行,我懂了。”轉來轉去沒轉出他們家,剩下三塊石板都在他們家。

“你懂屁?”波琳娜給了瓦連京一個肘擊再碰到瓦連京胸膛時卸了力道。

波琳娜和瓦連京在末世前每隔幾年才能見遠遠的上一麵,她從未見過瓦連京可以用‘瘦弱’來形容的樣貌。

“聽說你們挺慘…沒想到真這麼慘,”波琳娜按著瓦連京的手臂,“你這他媽肌肉都快萎縮了,竹竿一樣。吃飯了嗎?你們?”

“特殊情況,天天吃!不缺營養,隻是不吸收。”瓦連京:“你不用想著給我做飯吃,不必。”

“你想什麼呢?我做飯是殺人好吧,我這麼多年了竟然連土豆都烤不熟!你姐夫會做,我等會進去和他說一聲。”波琳娜又看了看四周:“正準備休息是不是?行,我這兒沒事兒,你先睡吧。”

瓦連京:“什麼時候走?”

波琳娜:“沒想好,看看剩下三塊石板在哪兒再說。”

瓦連京不可置否的笑笑:“留下來。”

“留個屁,你等我給你喂奶呢?”波琳娜說著拍了拍瓦連京的肩頭。

瓦連京知道波琳娜不會走,不僅僅是因為三塊石板都在陳家,更是因為他們從未有這種機會相聚。末世前他和波琳娜最好的關係就是不相見,減少見麵次數才能保證彼此都活著,而此時那些陰謀也許繼續發酵但他們都不必再躲藏。

波琳娜:“彆這麼看著我,肉麻死了。”

“有沒有找到喀秋莎卡?”瓦連京說的是波琳娜的母親。,因為喀秋莎卡身上帶著那個年代的植入到脊椎中的追蹤傳感器,所以確認他們姐弟安全後喀秋莎卡便離開了。

波琳娜搖搖頭,瓦連京則是頷首表示自己知道了,他們的眼神中都沒有多少悲痛。

“歇著吧,要不是周圍的人都這樣我非得查查你是不是碰什麼不該碰的了。”波琳娜指著瓦連京眼底的黑青。

“我從不碰傷腦的玩意兒,”瓦連京說著躺下,他看到波琳娜很開心卻不會說太多過去的事兒或問起末世後彼此的經曆。對於他們姐弟來說沒有過去、沒有未來、當下最重要。他們甚至不會主動和彼此的家人打招呼,既然能相遇就有未來。

一天也是未來,無懼再次分彆。

“真,幫我找個地方,我這兒也不少人要安頓。”波琳娜說著和淩兆真走出板房。

“就這樣??”陳傑。

“不然呢?”瓦連京抱住陳傑。

陳傑:“你不是說你姐姐很開朗!說她會跑著抱住咱們嗎?”

“她是強者!使勁你都得碎了,”瓦連京:“棗兒看到姐姐不也沒哭嗎?”

“我又惹你們了,對嗎??”兆青悶悶的聲音惹得其他人發笑,他也跟著勾了勾嘴角,躲來躲去都躲不過這句話。他見到淩兆真時正深陷最大的隱憂之中,悲劇之下連重逢的喜悅都不那麼明確了。而此時已過了最值得感慨的時間,淩兆真已經成為他生活中即將經常出現的生命。

眾人再次像是被抽去了骨頭依偎在一處,楚阡仍是坐的板正,孫正平和酈水相視一眼兩人雖未說話也選擇了留下。

吳柳宇和皮良日仍在門口,他們看著淩兆真帶著波琳娜選位置紮營,不遠處炊事處陸陸續續出來不少人將爐火搭在空地上片刻間便升起嫋嫋炊煙。

洛書軍的軍人第一次如此散漫的或坐或站的紮堆而聚,看著或熟悉或陌生的臉為他們升起爐火,感受著久違的香味兒。

兆青和陳陽躺在一處,困的厲害卻依舊撐著眼皮。酈水沒說什麼走過來拍了拍兆青的肩膀用口型告訴兆青,睡吧。

兆青餘光看到板房外陸陸續續駐足了不少人,百裡奚也進入房間找了個不遠不近的地方打坐。

兆青忽然明白為何孫正平酈水等人都進了屋,而板房四周這些人又是圍過來做什麼的。他隔著牆雖看不到這些人的麵容,卻明白這裡裡外外的人都是來保護他們的。

困意難以抵擋,兆青睡著前聞到了些許煙氣的味道,他確認這一次他們醒來一定能再次品嘗到久違的人間百味。

曾幾何時,他們在重防禦的劍齒虎二代中依舊睡的戰戰兢兢;而此時,有數不儘的人盯著他們手中的超界道具,有數不清的敵人在暗中窺伺,而他們卻能在一個沒有門的板房中安然入睡。

在這一秒兆青覺得他們失去的一切都不那麼重要了,他們得到的新世界雖然不算美麗步步危機冰冷危險,但那世界裡有著最溫暖的人們…這就夠了。

叫醒他們的是飯菜香。

睜開眼看到的世界雖是午夜卻再次感受到了身體裡澎湃的生命力,外麵的軍人們早已吃了一輪,兆青等人參與進去時也不顯突兀,

大家似乎掐著點兒,見陳家人大概吃了些東西墊肚子便輪番來敬酒。兆青麵對著來來往往將近一千三百人的洛書軍和後勤們,不停的在腦海裡找每個人名字的同時也不免開懷。

觥籌交錯的聲音抵得過風雪的呼嘯,深夜的吵鬨連莊景鴻都起來跟著落了座。

整個休息區的上方有司蒼布的空氣隔膜擋風雪卻不遮擋視線。應雲和張子龍坐在自己的集裝箱上看了片刻也被煙火熱鬨所吸引,乾脆走過來討口酒喝。

人間酒水無論多濃多淡在某一刻最是芬香,而此刻便是這一刻。

紫禁門的城牆上聚集了不少軍人,這些日子以來彼此都聽到不對方的聲音,卻都經常會隔著纏繞血藤的城牆互相遙望。洛書軍好奇華夏軍,而華夏軍更好奇洛書軍是怎樣的存在。

埋在人頭攢動人群中的陳家人並未看到那城牆之上還站著幾位年齡不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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