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九章你身邊缺我(2 / 2)

韓大華和李滿堂對視一眼,兩人都是一臉問號。

韓兌不得不出場了,他清清嗓子,指指酒瓶:“張會計,民生的事,我一會兒跟您你說。這水的事其實就是酒水。”

張會計直視著韓兌的眼睛,韓兌坦然跟他對視,熱情地招呼道:“張會計,您彆客氣,喝酒喝酒。”

張會計抿了一口酒,拍拍韓大華的肩膀,意有所指地說道:“大華,你這個兒子性子跟你不一樣,你是個老實人。”

韓大華隻聽出來了字麵上的意思,便笑嗬嗬地接道:“小銳這孩子長得像他媽,性子隻有一部分隨我。”

張會計:“……”這樣的腦子是怎麼生出韓兌這樣的兒子的?

張會計陪著兩人喝酒,他順便也招呼韓兌和李小江:“你們倆也喝點,彆客氣。”

韓兌是真不客氣,跟在自己家一樣自在。李小江開始挺拘束,後來在韓兌的帶動下也越來越自然。

韓兌還跟李小江乾了一杯,他不善飲酒,喝兩口就嗆得直咳嗽。韓兌也受不了這種度數的酒。他一直慢悠悠地吃菜聊天,一邊觀察著旁邊的三位。

“小江,白嬸做的酸筍真是一絕,越吃越上癮。”

對麵三人,韓大華最先進入狀態,接著是李滿堂,兩人喝著喝著就閒扯上了。

這人一喝了酒,話就多。兩人是越聊越投機。這次的酒還沒喝完,下次的已經約上了。

張會計一邊慢慢啜著酒,一邊時不時地插幾句話,有時也拿餘光覷著韓兌。

一個小時後,李滿堂先醉倒,李小江起來扶他爸回家並跟大家告辭。

韓兌問道:“你一個人扶得動嗎?要不要我幫你?”

李小江指指韓大華:“我扶得動,你爸也醉了,你扶他回去吧。”

李家父子倆回去了,韓兌也出門去外麵看看,果不其然就看到了在門外徘徊的韓剛。

他倒是主動給韓剛找台階下:“大哥,你是來接咱爸的吧?”

韓剛趕緊點頭:“對對,我是來接爸的。”

韓大華被韓剛架著回家去了,韓剛臨走時,眼睛在屋子裡掃描一圈,沒看到旁人,多少有些失望。

這兩人一起,屋裡隻剩下韓兌和張會計。

張會計斜睨著韓兌:“你這麼大費周章的,想說什麼趕緊說吧。”

韓兌正要開口,張會計又補充一句:“我醜話先說到前頭,我這人吃人也不嘴軟,你彆指望我幫你進生產隊,我沒那個能力。”

韓兌心有戚戚:“張會計,我們真是英雄所見略同,好漢脾氣相投。我也是吃人不嘴軟。”

張會計:“……”

韓兌平心靜氣地說道:“張會計,我這人讀書多,多少有點讀書人的清高,我鬥膽跟您說句實話,咱村裡能讓我看上眼的人不多。您算是一位。”

張會計連連擺手:“小娃子,你不要給我整這些,我這人不愛戴帽子。”

韓兌:“這話對於彆人是戴高帽,對你怎麼能是呢?您做為無產階級革命乾部,一定要做到實事求是,你不能把來自人民群眾的真實意見當作是虛假的奉承對不對?”

張會計:“……行,你說得對。”

韓兌頓了一下又說道:“得啦,您這人著實跟彆人不一樣。那我就就用原始質樸毫無裝飾性的語言跟您對說話吧。”

張會計多少來了點興趣:“你有話直說。”

韓兌看著張會計,悠悠說道:“張會計,咱村裡的形勢很不妙,您的處境也不妙。”

張會計淡淡一笑:“咱村裡的形勢啥時候妙過啊,我的處境妙不妙也沒事,誰還能拿我怎麼地?”他出身好,三代貧農,在村裡又素有威望,又不貪不腐。

韓兌搖頭歎息:“張會計,您做為一片汙水中的清流,哪怕您隻想獨善其身,彆人看您也紮眼啊。因為您的存在證明了彆人的不堪。你說彆人不能拿您怎樣,可您這麼多年也沒拿對方怎麼樣啊。”

張會計愣了一下,哭笑不得:“年輕人就是年輕人,心氣挺大。等你以後就會知道,做到我這份上已經很難嘍。”

韓兌循循善誘:“張會計,您想過您為什麼這麼難嗎?是能力不夠嗎?絕對不是,您是村裡少有的有威望有能力的人,也是我爸那一輩為數不多的讀過書的,能寫會算。可現在卻被那人品堪憂、不學無術的李滿福和劉衛國壓著?”

張會計提醒韓兌:“小心隔牆有耳,說話要注意。”

韓兌無所謂地道:“在咱自己家裡,就是要放鬆,不用那麼緊張。再說了,這些話,我就算當著他們的麵也敢說。”

張會計沒吱聲,眼睛瞅著韓兌,等著他繼續往下說。

韓兌醞釀片刻,接著說道:“張會計,俗話說,一個好漢三個幫,眾人抬柴火焰高,您身邊缺幫手,特彆是缺一個聰明能乾,敢於衝鋒陷陣的好幫手。”

張會計盯著韓兌,似笑非笑地說道:“你的意思是說,我身邊缺你吧?”

韓兌:“聰明,就是這意思。”

張會計耷拉著眼皮,慢慢地抿了一口酒,又慢慢地吃了兩口菜,最後緩緩放下酒杯,這才慢條斯理地說道:“現在生產隊被李家把持著,劉衛國也是李滿福的人,你們兩家可是世仇,你覺得就算你進了生產隊,你的日子能好過嗎?彆人有一百種法子對付你。小銳啊,我也算是看著你長大的,我真心勸你,最好彆趟這趟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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