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與眾不同的肖像(二合一)(2 / 2)

如同黑暗中滋生出的一道陰影。

紅玫瑰在他的身旁怒放,濃烈如火,又好似潑灑的鮮血。

他低低地笑了一聲,抱起那隻巨大的花籃,濃夜般的身影裹挾著豔麗如血的大捧玫瑰,一步一步走上石階,拐過了轉角。

“啪”,開關響起,光束寂滅。

地下室陷入了純粹的黑暗。

…………………………

郭凱琳退組了。

沒有人知道她去了哪裡。

新藝美給出的消息是,郭凱琳家中有事,回家休假,近期內不會回組。

此外,陳芷瑜的戲份也已殺青,公司也同樣給她放了假,新藝美最近也不會再派新人進劇組學習了。

總而言之,這兩朵八卦多多的小花,在掀起驚濤駭浪之後,便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中。

當然,此類官方說法,並沒有多少人相信。

據小周打聽來的消息,陳芷瑜其實是拿到了新藝美的補償款,外出旅遊散心去了,看這情形,新藝美還是願意繼續捧一捧她的。

至於郭凱琳,她就慘了點兒。

這姑娘的合約年底即將到期,若是新藝美不願續簽的話,等待她的,很可能就是永遠退圈兒。

劇組私下裡都在傳,郭凱琳會被變相解約。

需要說明的是,華夏國前些年便出台了相關法律,明文規定演藝圈的新人合約,最長不得超過三年。

以往那種逮著個新人就往死裡簽十幾二十年的賣身合約,如今已然絕了跡。

好聚好散、再見亦是朋友、合作共贏,成為了各演藝公司與圈內新人之間的主旋律。

這當然最大程度地保護了新藝人的合法權益,但是,從另一個角度而言,那些表現不佳的新人,卻也相應地失去了翻紅的機會。

郭凱琳便是現成的例子。

若是與公司簽了五或十年的長約,以她的條件,應該還會有東山再起之機。

而現在,這種可能性已經微乎其微了。

雖然並沒有證據表明陳芷瑜落水與她有直接的關係,可是,眾目睽睽之下,陳芷瑜一個人掉進水裡,而郭凱琳卻平安無事,且這兩人本就存在著激烈的競爭,隻要稍稍多想一點,郭凱琳的嫌疑便洗不掉。

演藝圈裡明爭暗鬥很多,然似這般玩不起、手段也臟的新人,風險太大,不會有公司願意給試錯的機會,除非郭凱琳突然抱上某條金大腿。

可還是那句話,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

除卻這個不算八卦的八卦,《夜瓏》劇組再無餘事,風平浪靜得有些乏味。

蘇音對此表示比較伐開森。

提前拍完了與鄭宜人的對手戲,就此得了二十來天的假,她還是很樂意吃瓜消個夏的。

可惜,最近瓜田大幅減產,微特上亦無甚新鮮事,蘇音隻能自己給自己找樂子,請小周幫忙,搞到了一張東北美院的旁聽證。

“今天我們要講的是矯飾主義。來,哪位同學來告訴我,矯飾主義的代表畫家是哪一位?”

東北美院寬敞的階梯二課室裡,零零散散地坐著三、四十個學生,講台上的老師抬起頭,犀利的視線透過眼鏡片,一眼便掃向了蘇音。

蘇音戴著黑色無鏡片眼鏡框、紮著丸子頭、打扮得很低調,但卻也架不住她是個生麵孔,很容易引起老師的警覺。

於是,她立刻十分知機地將臨時聽課證拿在手上,佯作無意識地繞著上麵的係繩。

眼鏡老師馬上對她失去了興趣,轉過視線,點手叫起一個清湯掛麵長發小美女,說道:“這位同學請回答一下這個問題。”

清湯掛麵站起來,撣了撣文藝範兒長裙,胸有成竹地報了一個名字:“格列柯。”

“很好。”眼鏡老師滿意地點了點頭,請她坐下,隨後點開了ppt的下一頁,繼續講解:

“格列柯是希臘人,是偉大的文藝複興發源地的子民,他先後在羅馬、威尼斯等地遊學,最後定居於西班牙托萊多。

格氏作品大部分與宗教有關,其作品風格以有彆於古典學派的均衡,多以大量的對角線傾斜構圖為特色……”

眼鏡老師不緊不慢地講述著這位畫家的藝術風格與生平,這堂西洋美術史課是大一新生必修課,蘇音忝著臉擠進學生堆兒裡,雖然聽不太明白,卻也還是興致盎然。

原因無他,唯閒得慌爾。

當然,還有另一個潛藏的原因,則是與她家琴老大有關。

每當欣賞到那些偉大經典的畫作之時,蘇音識海中的琴弦,便會有所觸動。

其所發弦音異於以往的清渺高遠,而是渾厚、富麗且濃重,很契合西洋諸國獨特的美學韻味,於蘇音的神魂亦有一定的滋養作用。

這大約便是藝術的相通之處了。

音樂、繪畫、文學創作、哲學以及自然萬物,這世上所有形而上的事物,無分地域或風格,似乎都能與那張透明的木琴產生共鳴。

蘇音識海中的天元真靈,亦似可在這共鳴中得到補足。

其證據便是,星霧變得越來越凝實渾厚,其間星光比盛夏夜晚的星空還要璀璨。

不過,今天這堂課所說的矯飾主義,好像並未得到琴弦的認可,幾位畫家的傳世之作,亦不曾激發琴弦振動。

遠不如前幾天的威尼斯畫派給力。

一個小時的美術史課結束,蘇音也快步走出了教室。

馬上就到十一點了,今天招待紮餐廳有她最愛吃的小雞燉蘑菇,她打算早點去窗口排隊。

她最近時常在美院閒逛,倒是知道了不少邊邊角角的小路,此時便選擇從東苑草坪走,這裡繞出去拐個彎兒,就是東大門,招待所便在門外。

從這裡走至少能節省一刻鐘,買上五份兒小雞燉蘑菇不是夢。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