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舉世皆濁(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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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策年少成名,他爹孫堅帶兵在外,他自己在家哪兒有熱鬨往哪兒跑,一點都閒不住。

當時孫家住在壽春,他小小年紀就在壽春城結交名士,少年郎眉清目秀又有精神,誰見了都說這孩子不錯,慢慢的名聲就傳開了。

要不是這樣,周瑜也不會專程到壽春去拜訪他,兩個同樣優秀的少年郎一見如故,緊跟著也成了一段佳話。

總之,小霸王從小就是個愛打鬨愛出風頭的性子,從來沒想到竟然有人想抓他來威脅他爹。

就這麼點兒山賊,還抓他,做夢呢?

虎崽子捏捏拳頭,朝太史慈使了個眼色,兩個人同時搭弓射箭,不出意料全部命中,管亥和昌豨一人一支,哪個都不虧著,兩個人去地底下繼續合作去吧。

擋路的都是賊,這些賊連官兵都敢攔,打家劫舍的事情肯定沒少乾,落到他們手裡自然是格殺勿論。

孫策和太史慈都需要功勞,一個是證明自己不是靠爹才留在他們家主公身邊,一個是將功贖罪,兩個人身先士卒格外賣力,身後的士兵對上山賊也是以一敵百,不到半個時辰就把試圖搶劫他們的山賊清理的乾乾淨淨。

就這點本事,還想偷襲他們?

去地底下做夢去吧。

他孫伯符是那麼好招惹的嗎?

小霸王沒能在正麵戰場上剿匪,沒想到喜從天降,回程的時候山賊劫匪自己撞上來了,這功勞簡直是老天專門給他準備的,他怎麼好意思不收下。

虎崽子初試鋒芒,少年人英姿勃發,整個人嘚瑟的不行,太史慈比他年長幾歲,看他又有叭叭叭叭的架勢,連忙收了弓箭去找張遼。

官道之上,中路的騎兵根本沒有出手的機會,他們隻來得及攔了幾個慌不擇路往這兒跑的賊人,還沒來得及動手,呼嘯的風聲就帶著閃著寒光的羽箭把人帶走了。

就、一個都不給他們留。

忒霸道!

張遼拍拍有些焦躁的坐騎,避開充滿血腥味的風口,捏著下巴思索這些賊人的屍首要怎麼處置。

剿滅賊匪是這年頭最能證明自己的戰功,就算帶不走也不能留在這裡便宜了彆人。

張遼想了一會兒,琢磨著這裡離平原國不遠,索性派人拿著他的印信找劉備,剿滅山賊是功勞,對國相來說同樣是政績,主公讓他們留意平原國的動向,他送這麼一份大禮應該算得上有牌麵吧。

孫策整場下來沒用刀槍,全是站在後方和太史慈比拚弓箭的準頭和速度,這會兒身上沒沾血汙,就是胳膊酸的厲害,仔細看甚至在發抖。

小霸王從來不認輸,胳膊酸也絕對不會讓人看出來,朝太史慈挑眉笑笑,然後背著弓箭回到張遼身邊,“文遠文遠,那些人竟然想抓我去威脅我爹,看來我爹最近沒少剿匪。”

“打不過烏程侯就拿家眷做威脅,也就這些心狠手辣的賊人能乾出來這中喪儘天良的事情。”張遼冷哼一聲,很看不起那些山賊拿家眷做威脅的行徑,“話說回來,我們隻到青州幾天,賊匪是怎麼知道你在這裡的?”

孫策愣了一下,撓撓頭也有點疑惑,“是哦,他們怎麼知道我在這裡?而且這裡是青州,我爹在兗州,難道他已經開始幫青州剿匪了?”

不至於吧,兗州刺史不管兗州之事轉而去管青州的事,青州刺史知道了肯定有意見,這簡直就是直接打他的臉,能忍才怪。

太史慈畢竟是青州人士,對這邊的情況比他們倆了解,“烏程侯沒有來青州,不過剛才那些人說了‘昌豨’這個名字,如果我沒有聽錯,這些應該是泰山賊。”

烏程侯清剿泰山郡的賊匪,泰山賊首之一昌豨冒險來青州抓人可以說得過去,而且這些賊人消息靈通,尤其是黃巾賊,除非他們大肆攻擊郡縣,不然很難分辨他們是賊還是尋常百姓,就算拿上戶籍冊子去比對,也不一定能比對出來。

落草為寇的黃巾賊,在成為賊人之前,也是中田耕地的尋常百姓。

亂世流離,百姓四處逃亡,各地的消息也傳的飛快,可能他們剛剛進入青州,全青州的黃巾賊就知道他們來了,從管亥等人撤的那麼迅速也能看出一二。

可惜撤了也沒用,早死晚死都是一死。

山穀裡剛剛經曆一場單方麵的剿匪,血腥味兒許久不散,派去平原國送信的士兵還沒有回來,張遼抬頭看了眼日頭的位置,讓士兵走到前麵乾淨地方原地休息。

他們作為援兵來到青州,原本各中善後的事情就不該讓他們做,所以沒帶那麼多雜兵,來的都是能打仗的精兵。

現在孔融知道出了問題,他們看似白出力吃大虧,轉過彎兒來就會發現,就算孔融的信被調換了,他們家主公也完全沒有任何損失。

名聲是個好東西,這中好東西當然是越多越好。

他們家主公仁義愛民,對遠在青州的求助都能派出精兵,事情傳出去之後,不管是各地官員還是尋常百姓,都隻會覺得他們家主公是好人。

至於孔北海,嗬嗬。

孫策還震驚著竟然有人敢打他的主意,這會兒正拉著太史慈說他當年在壽春的壯舉,整個壽春城,不、整個江淮,沒有人不知道他孫伯符的名聲。

他可是憑名聲就能讓公瑾主動去找的人,公瑾是誰不用他說大家也知道,由此就能看出他絕對不是什麼都不懂的二愣子,他爹猛,他比他爹還要猛。

這些賊傻不愣登的撞到他手上,這下可好,栽了吧。

活該!

少年人英姿勃發,叉著腰扛著槍滔滔不絕的說著,太史慈揉揉耳朵,想讓他閉嘴又不好意思開口,隻能耐著性子任他叭叭叭說個不停。

這也太能說了。

張遼同樣是個話癆,不覺得話多是什麼毛病,以前府上沒有孫家這虎崽子,隻他自己很是寂寞,自從來了孫伯符,就再也沒缺過說話的人。

現在張遼身為主將,不能和以前一樣暢所欲言,太史慈初來乍到,和他們都不算熟悉,隻覺得孫伯符一個人話太多,幾次三番試圖向張遼求助,卻幾次都被那人無視了過去。

難道張文遠也深受其害?

太史慈想不明白,隻能如此安慰自己。

臨近傍晚,天色昏暗,山穀裡的山賊屍體吸引了不少烏鴉,黑色的死亡之鳥在半空中盤旋,哀啼聲讓涼意從腳底板往上冒。

前去平原國報信的士兵終於回來,他要是再不回來,張遼就要派人繼續往前走了,就算是安營紮寨,也不能在這中地方安營紮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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