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山雨欲來樂極生悲。(2 / 2)

呂布說的條理清晰,郭嘉樂得省心,“奉先將軍說的對。”

呂大將軍瞥了他一眼,清清嗓子繼續說道,“鄴城原有兵馬依舊在張合覽等手中,今日黑山賊張燕屢有異動,麹義已經率軍前去查看究竟,鄴城、魏郡、乃至整個冀州,暫時沒有發現彆的賊匪。”

他去年追著各路山賊劫匪打了好幾個月,大大小小的賊窩隻要露頭就被他削平,他呂奉先的威名在哪裡都好使,隻要他活著,冀州境內就不會有大的匪患。

這次黑山賊也沒在冀州境內鬨出太大動靜,張燕和公孫瓚私底下有聯係,黑山賊活躍在太行山中,冀州這邊有大軍鎮守,從去年始那些山賊就去並州找出路去了。

雖並州是他老家,把山賊往老家趕這種事情乾的有不妥當,但是並州胡漢雜居,百姓種地的放牧的都有,冀州這邊的百姓以種田,遇到山賊劫掠的時候大部分沒法及時出反應,他們並州不一樣,窮先不說,大孩子拿上刀就乾架,山賊想搶他們的莊子,或許要做好被搶的準備。

如果搶到胡的村寨那就好不過了,狗咬狗一嘴毛,兩敗俱傷皆大歡喜。

呂布說著說著忍不住咧嘴笑了起來,天底下所有的賊寇都懼怕他呂奉先的威名,他笑兩聲怎麼了?

郭嘉白了他一眼,讓他繼續傻笑,等他們家主公的視線落到自己上,這才輕咳兩聲,不疾不徐緩緩口,“方才奉先將軍說的已經足夠,嘉接下來要說的,是目前暫居藏樓的名士大儒們。”

是的,暫居。

藏樓建在內城外城邊界處,周邊空出了大一片地方大儒士子修建落腳處,宅院不大,但是一個個排列整齊,和聳入雲的藏樓也算是交相輝映。

但是他們好像低估了那些籍對大儒們的吸引力,幾乎每一個見到藏樓的老先都對給他們安排的住處毫不上心,找了個合心意的角落要了鋪蓋卷兒就不走了。

郭嘉說到這裡,特意停了一下強調道,“主公,我的勸了,奈何磨破嘴皮子也沒有用,他們已經被那浩如煙海的籍勾了魂兒,彆說麼都聽不進耳朵。”

學問越是深厚,對那些就越看重,好幾位老先看到原本以被董卓焚毀的絕本古籍後當場痛哭失聲,他隻讓在藏閣臨時隔出一間間小房,按照老先們的喜好準備了案和筆墨紙硯,等他們過了這陣兒稀罕勁兒再說搬去住處的事情。

“鄭司農來,著實是意外之喜。”原煥聽到郭嘉提到的幾個名字,不由感歎知識就是力量。

鄭玄鄭康成,於百家之學無所不通,通曉今古文經,博采眾長,遍注儒家經典,乃是漢代經學的集大成者,最最重要的是,鄭玄學識廣博,廣收門徒,弟子多達數千。

這年頭讀少,學出本事的讀少,鄭玄大儒,他收的徒弟整體質量自比其他讀,老師已經到了鄴城,愁學不來嗎?

且,鄭玄鄭司農的名聲在讀之間,比汝南袁氏在天下家中的地位,那麼大一塊金字招牌,說是意外之喜完全不過。

黨錮之禍害不淺,大儒名士是被迫害的重對象。

鄭玄從四十五歲被禁錮,到了五十八歲才蒙赦令,前後長達十四年。

所謂漢代經學的集大成者,便是他在被禁錮的十幾年間打破了經學的家法,注釋與著“幾百餘萬言”,創立了“鄭學”,鄭學”逐漸成“天下所宗”的儒學。

經今古文之爭持續數百年,今文學派和古文學派爭鬥不休,如果不是兼通今古文經鄭玄博采眾長注釋經典結束經今古文之爭,經學就在兩派攻訐之中慢慢沒落了。

原煥給隱居各地的名士大儒都寫了帖子,但是沒想過鄭玄會過來。

黃巾之亂爆發,朝廷接觸黨禁,執政的掌權者幾乎都請他入朝擔任官職,但是那的態度非常堅決,隻想著講學,不願意涉足仕途。

何進征辟過,太尉府征辟過,司空府征辟過,司徒府征辟過……

幾乎所有有資格征辟屬官的地方都給那拋過橄欖枝,隻是沒有一個成功的,其中包括原主的叔父袁隗,甚至史上記載,鄭玄病逝也是因官渡之戰時,袁紹壯聲勢,爭取民心和士望,讓袁譚逼迫鄭玄隨軍,老先推辭不得隻好抱病隨行,最終在途中病逝。

家了守節不仕搭上了性命,他寫帖子的時候也沒抱太大希望,畢竟藏樓裡籍多,像鄭玄那樣的大儒家中籍也有多,不一定看得上外的。

郭嘉揚起唇角,神色見帶了幾分自得,“主公不知,鄭司農拒絕朝廷征辟後一直在青州東萊郡隱居講學,去歲黃巾賊擾亂青州郡縣,鄭司農便起了去彆處避難的想法,恰巧太史子義在青州大肆招兵買馬,州郡之中青壯走的七七八八,焦刺史和孔北海像兩隻鬥雞一樣日日對罵惹天下恥笑,整個青州雞犬不寧,鄭司農聽聞鄴城有座藏樓,便收拾行囊來鄴城了。”

“如此一想,是我們自己的功勞。”原煥笑彎了眼睛,汝南袁氏是一塊金字招牌,如果留住鄭玄,就是另一塊金字招牌,兩塊金字招牌同時在他這裡,天下沒有誰比得過冀州。

據他所知,鄭玄收徒不問出,隻要有天賦有毅力,就算出貧苦他也一樣教。

和這些相比,他帶出來的那數千學甚至都不怎麼起眼了,親自教的學有一定數量,啟民智卻是沒有數量的,“奉孝奉先,稍後隨我去一趟藏樓拜見鄭司農。”

他要建學校,要立學官,如果學校和學官向普羅大眾,必會引起家的反對,如果這個學官是鄭玄,以鄭司農在天下士間的地位,誰敢反對,就是與天下讀敵。

家大族也都是以治學起家,家族代鑽研的要麼是今文經要麼是古文經,鄭玄以一己之力解決了經今古文之爭,就算是家大族,也不在學問上對他指手畫腳。

家想教就教,教的是家自己的學問,鄭司農從小就不遵守經學中師法、家法那一套,現在家已經成了大儒,再讓他困在師法、家法之中,怕不是嫌自己日子過的太舒坦。

讀最擅長殺不見血,全天下的筆杆子一起戳脊梁骨,哪個家都受不了這樣的打擊。

郭嘉對上他們家主公含笑的目光,揚起唇角猜到他想乾麼,“主公親自延請,鄭司農應該不會拒絕。”

呂布聽的雲裡霧裡,麼延請,主公說要請了嗎?

他們不是要去藏樓見那麼司農嗎?變成把請到府上做客了嗎?

呂大將軍眼裡的迷惑太過明顯,看的原煥忍俊不禁,事情有複雜,三言兩語解釋不清,隻讓他先迷惑著了。

呂布撓撓頭想不明白,索性不再難自己,他去準備車馬,不打擾主公和這郭奉孝說這些聽不懂的話。

原煥笑了一聲,和郭嘉心照不宣的對視一眼,繼續道,“奉孝剛才說,藏樓除了鄭司農,有位水鏡先?”

“對,司馬德操是潁川陽翟,和嘉是同鄉。”郭嘉嫌棄的切了一聲,倒也沒說司馬徽的壞話,“那精通奇門遁甲,於兵法之道也有涉獵,學識廣博,尤其是看,那雙眼睛忒毒。”

原煥眨了眨眼睛,“水鏡先看如何?奉孝在他手中吃過虧?”

郭嘉跟踩到尾巴的貓一樣立刻跳了起來,“吃虧?主公不要玩笑!”

他郭奉孝是麼,怎麼可吃虧?

司馬德操看的確準的離奇,但是他郭奉孝也沒差哪兒去,奇門、遁甲、兵法、經學……他哪一都不輸好不好?

那老頭兒就是仗著年歲大,見聞比他多,這才略微強了他一,但是也隻是一已,如果他們兩個一般大,那一的差距都不會有。

郭鬼才說起自己本事始滔滔不絕,上到天文下到地理,天底下就沒有他不會的事情,主公要是不信,趕明兒找個機會他們倆來比試比試,看看誰才是最厲害的。

原煥:……

“奉孝說要和誰比試?”

郭嘉定定的看過來,“自是主公您。”

他和司馬德操太熟悉,彼此之間的比試已經分不出勝負,主公不同,話說回來,他和主公相識那麼久,好像沒怎麼正兒八經的比過學識。

原煥:笑容漸漸消失.jpg

他們倆……

是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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