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烽火不熄教導主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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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飯後,原煥帶袁璟坐馬車去書院,小家夥趴在車窗上看騎在高頭大馬上威風凜凜的呂大將軍,掰手指算自再多久才能學騎馬。

沒赤兔這樣高大的駿馬,他溫順的小馬駒也以,他的要求不高,策馬狂奔這種事情留到長大再嘗試,現在能在家門口的石板路上跑兩圈就好。

天光大亮,街頭熱鬨非凡,鄴城書院和藏書樓早在大半年前就揚名冀州,那麼長時間的口口相傳,再加上鄭玄、司馬徽等人名氣,被吸引來的讀書人越來越多。

半個月前鄴城書院透出消息要招收學生,若不是前些天大雨連綿不好趕路,要來鄴城的讀書人隻更多。

馬車從府邸出發,周圍數十精壯騎兵護送,街上的百姓看到在最前的高頭大馬就知道馬車上坐的人是誰,除了州牧大人,鄴城中沒誰能讓呂大將軍這麼小心。

偌大的鄴城,如呂溫侯這般威武雄壯的武將屈指數,隻認臉或許認不出來,但是赤兔這樣獨一無二的駒再加上陽光下熠熠生輝的紫金冠,即便是第一次見到這人也能猜出他的身份。

呂布當年在洛陽城人見人怕,百姓大老遠聽到馬蹄聲都立刻躲遠,生怕不小心被那些名義上是兵實際上比土匪還要強橫的士兵纏上。

呂大將軍向來吃軟不吃硬,誰不他麵子他就更不對麵子,如此惡性循環下來,名聲越發不堪。

他不在意名聲,反正沒人敢在他麵前說道四,至於他聽不見的地,彆人愛怎麼說怎麼說,說破天了也不能讓他少一塊肉。

當然,那是來冀州之前的呂奉先,如今的呂奉先彆提多在意名聲了。

他在冀州待了那麼長時間,乾的活在其他地完沒區彆,武將嘛,上陣殺敵就是他們的任務。

以前在外麵打完仗回到城裡被當成瘟,現在在外麵打完仗回城裡百姓自發送酒送肉慰問,在路上還能收到百姓的稱讚,這誰撐得住啊?

男人在外建功立業,誰不想成為百姓心中頂天立地的大英雄,冀州的百姓那麼崇拜他,他不能對不那些百姓的誇讚。

呂大將軍以前出門不太講究,現在但凡出門都要滿身披掛,紫金冠百花戰袍、赤兔馬天畫戟,哪樣少了都不行,務必讓見到他的人第一眼就認出他是誰。

呂大將軍在前麵開路,馬車的格外順暢,原煥挑開竹簾透透風,讓唉聲歎氣的袁璟小家夥坐好不要亂動,“先生們在立秋前後開始講學,書院不比家中,沒阿爹看璟也不能懈怠。”

小家夥坐正身子,一本正的點點頭,“阿爹,我和奕哥一好好跟先生讀書,先生渴了我們他端茶倒水,先生餓了我們他端菜送飯,先生不舒服了我們噓寒問暖,先生遇到困難了我們立刻擋在最前麵,您放心,我們都懂。”

眉目精致的小娃娃說話很條理,搖頭晃腦愛極了,就是說出的話不怎麼正。

原煥:???

“倒也不必如此。”老父親深吸一口氣,捏捏拳頭讓自冷靜下來,反應太大容易嚇孩子,什麼事情都要冷靜下來再說,“這些話璟是聽誰說的?”

“奕哥說的。”袁璟毫無防備的把小夥伴賣了出來,絲毫沒察覺到哪不對,奕哥跟在先生身邊讀書辛苦了,以後他幫忙,情況一定以好很多。

原煥意味深長的看對書院生活充滿期待的小家夥,心裡把在孩子麵前胡說八道的郭奉孝臭罵一頓,趁路上這點時間來讓小家夥知道他們去書院究竟是為了什麼。

郭嘉那小子自在書院搗亂惹事氣的書院裡的先生把胡子都揪掉不少,他怎麼好意思在孩子麵前說這些?

奕再怎麼早熟也隻是個孩子,他真不怕把孩子教壞還是怎麼?

袁璟難得見到大街,看外麵的行人攤販看得正興,萬萬沒想到因為幾句話就被剝奪了看熱鬨的權利,小家夥兩眼茫然的聽他爹“師者,傳道受業解惑也”“學生的第一要務是讀書”等各種語重心長的叮囑,等到馬車停下來的時候,整個人都恍惚了。

手短腿短的小孩子雙目無下車,差點沒踩住台階摔下去,呂布眼疾手快把他抱下來,一時沒忍住捏了捏小家夥的臉,不知道這是受了什麼刺激。

袁璟揉揉臉回,在地上站穩然後仰頭說道,“奉先將軍,不以捏小孩子的臉。”

呂布答應的爽快,不明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根本沒把袁璟小子的話放在心裡。

書院外麵已聚集了許多讀書人,藏書樓的書不能外帶,每天隻白天開放,家底豐厚的早早在附近置辦房產,沒錢置辦房產的就五成群租住一座院落,大不把藏書樓裡的書看完誓不罷休的意思。

藏書樓隻管看書不管食宿,旁邊的書院卻管吃還管住,隻要能進書院當學生,不光能隨時來藏書樓讀書,還能聽鄭玄、司馬徽這樣的名士大儒講學,簡直是天下讀書人夢寐以求的地。

所人都在等書院招生,不為吃不為住,隻為藏書樓裡供他們查閱的萬卷書籍以及大儒講學,他們也要拚了命的進入鄴城書院。

學無止境,書院外麵的不隻年輕人,還年半百甚至頭發花白的老人,鄭玄、司馬徽、邊讓、管寧等人的名氣實在太大,古籍孤本對真正愛書之人的吸引力也遠超原煥的想象。

他以為書院要上正軌至少要十年的營,然而現實告訴他,不需要十年,隻要藏書樓還鄭玄等名士大儒在,年時間足以讓鄴城書院的名聲傳遍整個大漢。

“看見沒,頭戴紫金冠的便是那勇冠軍的溫侯呂奉先,自打奉先將軍來到冀州,我們出遠門都不用另外花錢雇人當護衛了。”街口的茶棚裡,穿青衫的年輕人旁邊來自兗州的朋友做介紹,“我們州牧大人是個仙人物,難得機見到,待得看仔細了,不然天知道大人什麼時候再出門。”

他們州牧大人深居簡出,事甚至能連續一個月不出門,人說大人身體孱弱不能出門,他才不信彆人胡說八道,他們州牧大人不出門的時候肯定是回天上了。

仙界閬苑瓊樓,肯定比凡間住舒服。

那位自兗州遠道而來的年輕人被好友說的一愣一愣的,隔人群試圖往書院裡麵看,隻是外麵堵的人點多,左看右看也隻能看到兩根甩來甩去的鮮豔雉雞翎。

“管寧管幼安和王烈王彥也在書院,這二位在遼東教化百姓,如今也來了冀州,冀州的百姓真福氣。”來自幽州的讀書人開口歎道,名士大儒得一人已是不容易,冀州牧能讓這小小一座書院臥虎藏龍,大概真的和旁邊這位仁兄說的一樣是個仙人物。

如若不然,怎麼請得動那麼多名士?

人的地就八卦,說說話題就拐到了其他地。

“管寧管幼安和華歆華子魚割席斷交,現在兩個人都在鄴城書院,他們倆見麵的時候是說話還是不說話?不小心坐到一的時候還把席子一分為二嗎?”

“你管人家說不說話,藏書樓那麼大,裡麵的藏書何止萬卷,那麼多書以看,誰還注意旁邊坐得是誰?”

“兄台說得道理。”

茶棚裡坐的讀書人很多,沒板凳隻能站的更多,剛才騎兵護衛馬車進入書院動靜不小,所人都伸長脖子想親眼目睹州牧大人的風姿韻,卻沒一個人往前擠。

書院門口那一排排士兵威懾力十足,兵刃在太陽底下閃寒光,這些都是戰場上廝殺出來的精兵,沒人敢在這種情況下不顧死活的衝上去。

好奇心重要,命更重要。

大門處放了好幾張桌椅,前幾天才趕製出來,上麵放了一摞摞紙張,每張紙上都是外麵那些學子準備的表格,印表格比印書容易得多,讀書人沒不識字的問題,讓他們自把情況填寫下來,比征兵的時候挨個問挨個登記輕鬆得多。

郭嘉荀彧等人早早來,鄴城書院是他們家主下令開辦的書院,說是冀州的官學也不為,他們的子嗣將來大概率也要到這來讀書,於於私都不能錯。

幾個人看到他們家主,接連來行禮打招呼,原煥吟吟的看了一圈,溫潤柔和的目光落在郭祭酒身上,讓他無端打了個激靈。

“主,嘉今日不妥?”郭嘉搓搓胳膊茫然抬頭,他記得他這幾天沒得罪主,主為什麼這麼看他?

原煥微拍拍郭鬼才的肩膀,“奉孝無甚不妥,還是一如既往的能說道,吧,帶璟去鄭司農那裡。”

郭嘉僵硬的抽抽嘴角,落後一步戳戳旁邊悠哉悠哉的荀彧,“文若,我剛才說什麼了嗎?主為什麼突然說我能說道?”

荀彧麵上帶得體的微,將衣袖整理好然後離郭嘉遠了些,“奉孝才思敏捷,打你我二人認識那天便一直能說道,主才能隻是隨口一說。”

“隻是隨口一說嗎?”郭嘉點不相信,實在想不出哪裡不對勁,無奈隻能作罷。

前些天一直在下雨,他們連官署都不曾去,要緊的事情都在家裡處理,家門都沒出也沒機被主抓住把柄,能真的隻是隨口一說吧。

不對,還是能得罪主的,主因為他好些天沒去府上做客而生氣也不是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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