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烽火不熄教導主任。(2 / 2)

郭祭酒彎了彎眼睛,甩甩衣袖很快恢複正常,前麵,袁璟回頭看傻不止的郭奉孝,轉身皺臉歎了口氣。

小家夥很是聰慧,在馬車上聽了一路的“師者,傳道受業解惑也”“學生的第一要務是讀書”,怎麼能猜不到他爹為什麼忽然間說那麼多話。

肯定是奕哥和他說的那些話不太對。

書院的先生不和奕哥說這些,能這麼教的隻一個人,他這個隻聽了幾句的人都被念叨了好久,罪魁禍首要受到的懲罰肯定更加嚴重。

唉,再讓他高興一吧。

希望阿爹不要罵得太狠,不然那人回家哭鼻子還要奕哥來哄,奕哥真的好辛苦哦。

郭嘉察覺到小家夥的動作,湊到荀彧跟前壓低了聲音說道,“文若,你沒覺得小子的眼點不對勁?”

荀彧無奈將人推開,“你想多了。”

大熱天的不要靠那麼近,書院裡沒辦法洗漱換衣,待一身是汗難受的還是他自。

郭嘉抱手臂若所思,靈光一現想出能是為什麼,正要開口就看到前麵的小娃娃幽幽回望,更加確定自的猜測是正確的。

他們小子,不想來書院讀書。

一定是這樣。

荀彧無奈何的搖搖頭,慶幸郭奕早早就沒跟在這家夥身邊,明明處理務的時候很正常一個人,為什麼私下裡那麼跳脫?

非但跳脫,還越長大越跳脫。

鄴城書院第一天招收學生,那幾位恨不得住在藏書樓的大儒終於一出現在外麵,司馬徽手裡拿幾份表格,對上麵印刷出來的字跡讚不絕口。

這紙雖然比不得他們平時用的那些,心思卻是極為兼巧妙,如果能把整本的書印到紙上裝訂成冊,不知能省多少傳抄的功夫。

傳抄能出錯,印出來的書籍隻要模子精確,甚至不需要擔心印錯的地。

東西是好東西,惜不好大肆印發。

司馬徽無聲歎了口氣,看到被重兵護送而來的州牧大人很快把腦海中亂七八糟的想法甩出去,和旁邊幾位老友打了聲招呼,然後一去行禮。

他剛來到鄴城的時候還以為不習慣這裡的生活,畢竟以前隱居山林自在慣了,陡然間到官家的書院難免些束手束腳,不想藏書樓裡那數量龐大的書籍,隻能安慰自魚與熊掌不兼得。

那麼多以前沒看的古籍看,束手束腳就束手束腳吧。

然而事情卻和他想的不太一樣,那位世家出身的州牧大人接人待物讓人挑不出半分錯處,他們來鄴城後莫說束手束腳,甚至比在自家裡都舒坦。

書院沒開始招收學生,他們這些老頭子也不算忙,每天除了看書還是看書,哪天看倦了出去,看到外麵熙熙攘攘熱熱鬨鬨心情也跟變好。

他們見識兵荒馬亂百姓流離,再看到被治理得如此太平和樂的城池,怎能不唏噓。

郭奕跟在幾位名士跟前,小小年紀絲毫不虛,板小臉努力顯得更加穩重,和他那混不吝的父親簡直是兩個極端。

袁璟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見到小夥伴沒像以前一樣衝去說悄悄話,跟在他爹旁邊乖乖巧巧當掛件,隻在旁人不注意的時候悄悄朝小夥伴眨眨眼,兩個人偷偷摸摸像是乾什麼壞事一樣,對視之後立刻移開目光。

原煥眸中閃一絲意,牽小家夥的手示意諸位先生到屋裡坐。

日頭馬上就升來,熱氣上來很是難熬,他自還好些,在場這要麼年老要麼年幼,受不得太陽暴曬。

小家夥在家啟蒙認字,到書院之後要正學習四書五,讀書習字沒捷徑,都是滴水穿石一天天積累下來的慢功夫,除了他自誰也不能幫他。

“阿爹,我以後是不是要和奕哥一樣住在這裡啊?”小家夥被先生的數量嚇了一跳,抓緊了他爹的手些害怕,“這些先生,都是我的先生嗎?”

奕哥說他隻跟鄭先生一個人念書,是這麼一共一二四五六等等等等好多先生,如果所都是他的先生,他豈不是要從早學到晚。

來書院念書好怕嗚嗚嗚嗚。

原煥以為小家夥不習慣住在外麵,落座之後小聲回道,“璟以住在家裡,隻是先生們都在書院,璟住在家裡也不能耽誤功課,花在路上的時間就要從彆的地補回來。”

鄭玄願意在書院當院長,但是對他這樣的名士來說,做什麼都要看他自的意思,他隻肯當鄴城書院的院長不願意接受官府的官職,誰也不能強迫他。

原煥知道這人不肯接受官職,隻想一心教書育人,這樣也好,等書院穩定下來,鄭玄和司馬徽這兩個名揚天下的好老師留下即,至於管寧、華歆等人,留在書院太浪費,還是出來做官吧。

官場比書院複雜的多,做官的本事當然不能擱不用,什麼時候想教書也不是不能回來講課,身上官職再來講書反而更容易打出名聲。

至於他們家這位小祖宗,隻能多辛苦辛苦了。

袁璟似懂非懂的點點頭,他現在連自要學多少東西都不清楚,更不用說彆的。

鄭玄老爺子精極好,鄴城書院和他以前見的書院都不太一樣,這年頭注重家學傳承,各郡縣的書院學堂多被世族壟斷,書院裡隻世家子弟,不見寒門子弟的蹤影。

他在天底下遊學那麼多年,除了偶爾人講課不問出身,絕大部分都對出身嚴格的要求。

拿他自來說,當年千裡迢迢到關中拜大儒馬融為師也是通好友盧植的關係,如果沒好友的幫助,他說什麼也沒辦法在馬融身邊學習。

馬融學問淵博,門徒上千,隻是為人非常講究,雖然門徒眾多,但是能被他親自教導的卻沒幾個,其他的學生都是由那幾個被他教導的學生來教導,他在關中年,年時間甚至連老師的麵都沒見,隻能聽師兄們講授知識。

最後還是因為他精通算學,正好老師演算渾天問題遇到麻煩,這才能見到老師,才能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他到關中的時候已小名氣,求學之路尚且如此艱難,更不用說其他人了。

是這鄴城書院卻不一樣,州牧在內外城交界處建書院修藏書樓,讀書求學不問出身,隻要一顆向學之心,即便家貧如洗也願意接收。

藏書樓中不少寒門子弟他已看到,等些日子書院招生完畢,看看入學的都是哪些人,如果真的寒門子弟,便是天下寒門子弟之大幸啊。

數百年來,世家大族固步自封,強硬的把持朝政,寒門入仕之路難之難,這人身為世家子卻願意讓寒門子弟來書院求學,如此心胸恰逢亂世,隻怕圖謀不小。

鄭玄心中慨,坐定之後拱手道,“老朽年事已高,講書之時恐疏漏,正巧昨日門下學生來尋,如果州牧大人不棄,否讓我那學生一同來書院?”

他來鄴城之前乃是在青州北海郡耕讀,黃巾餘孽劫掠郡縣,孔文舉學問很好,隻是這治理郡縣不是學問好就能治理好的,官府無力鎮壓黃巾賊,他隻好帶學生進山避難。

山裡道路不通,買不到糧食,身邊人越多的越艱難,他實在沒辦法,隻能遣散學生讓他們各自離開。

那青州正亂,到處都是賊寇,學生們各自回家,他一個老頭子一直躲在山裡也不是事,原本想去□□避難,出發前聽到冀州鄴城座藏書樓,這才臨時改變主意來這。

原煥頓了一下,他還以為老爺子忽然改變主意,要以年事已高為借口不乾了,還好還好,人還在就行,“先生的學生自然也是不凡,哪裡嫌棄的道理?”

鄭玄了一聲,繼續說道,“我那學生性格樸實,雖然言辭遲鈍,才學卻甚至出眾,前些日子跑去揚州遊學,在外麵周旋了大半年才回來。”

原煥挑了挑眉,“是清河崔氏,崔琰崔季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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