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烽火不熄賈詡:我隻想當個平平無奇的……(2 / 2)

涼州一帶地廣人稀,身為守護涼州的將軍,馬騰和韓遂兩家的大院占一整條街,平日處理政務軍務的衙門離的不遠,當然,占地也小不到哪兒去。

賈詡站廊下看外麵的雪花,不知道是第多少次歎氣。

天下將亂,涼州必定無法置身事外,走哪條路隻看兩位將軍的算,他原本以為,涼州民風彪悍,如果爭,以涼州的兵馬足以天下有一席之地。

他也不怕兩位將軍之間出現分歧兩敗俱傷,如果聽他的建議他輔佐,如果不聽他的建議他離開,腿長自己身上,沒有困死兩棵歪脖子樹上的道理。

隻是他之前想的很好,各種能發生的場麵都預料到,唯獨忘想倆人有沒有那麼個腦子去爭天下。

中原待的時間久,習慣那邊文臣是武將,武將也是文臣的樣子,再回到涼州簡直哪兒哪兒都不得勁,他以為郭汜、李傕等人已經夠蠢的,怎麼還有腦子更不開竅的?

賈詡又歎一口氣,遠遠看到馬騰過來,斂心思走進屋。

馬騰大馬金刀坐上位,擺擺手讓人火爐弄遠點,他身上火氣本來大,再弄幾個火爐圍他烤,直接熱死他得。

賈詡不痕跡的白他一眼,挪兩步換到爐子旁邊的軟墊坐下。

“文和,坐那麼遠乾甚,待會兒文約過來還商量事,坐那麼遠多不方。”馬壽成大大咧咧的說,指他旁邊的位子想讓賈詡挪過來。

賈文和攏攏外衣,皮笑肉不笑的回道,“將軍,詡向來畏寒,比不得將軍龍精虎猛,得仔細養才成,冬日一到離不開火爐。”

“行吧行吧,隨你。”馬騰聳聳肩,身子往後一仰熟練的從後麵撈出一壇烈酒,小心翼翼給自己倒一杯,閉上眼睛嗅好一會兒,這才小口小口細細品。

酒是好酒,惜是太少,想喝還得偷偷摸摸的喝。

馬騰珍惜的喝完那一杯,意猶未儘的咂咂嘴,趕緊酒壇子封好放回原處,酒杯直接扔到窗外,再往火爐扔一堆用不的竹簡衝散酒味,然後假裝剛才麼都沒有發生。

不多時,外麵的大門被推開,風卷雪花一起飄進來,隨之一起進來的還有個身材魁梧和馬騰不相上下的漢子,是韓遂韓文約。

韓遂麵相顯凶,板臉的時候出門一趟能嚇哭一條街的小孩子,此時,這位能夠止小兒夜啼的韓將軍動動鼻子,敏銳的嗅到空氣中殘留的酒香,眉頭一豎顯得更加凶狠,“馬壽成!你他媽又趁老子不偷酒喝!”

馬騰不甘示弱,“韓文約,你休血口噴人,真當老子怕你啊!”

於是,開始商量事之前,倆人又一次成一團。

賈詡:……

他說麼來,人間不值得!

這場麵再看多少遍他也習慣不,兩個人不像誌天下的英豪,反而想拿泥巴做遊戲的小孩兒,他到底是造麼孽才會想來這兒啊?

賈文和一臉疲憊的坐那,和熱騰騰的火爐相依為命,這寒冷的冬天,隻有火爐才能讓他感到些許溫暖。

議政廳的地方不夠倆人架,你一拳我一腳很快滾到外麵雪地上,唇紅齒白的少年郎牽馬過來,路過大庭廣眾之下當眾鬥毆的兩個人時表沒有一絲變化,走路帶風進屋找賈詡說,“文和先生,長安城大亂,小皇帝不知所蹤,現外麵都傳王允激起民憤致使天子遇害,王司徒自己死有餘辜,但是謀害天子乃是大罪,劉表和張魯已經準備拉起大旗為天子報仇。”

表麵上是為天子報仇,實際上卻是搶占中地盤,這點拙劣的小手段瞞不過他。

賈詡捏捏下巴上的小胡子,眸光微閃開口道,“天子不知所蹤,楊彪楊司空還?”

被稱作少將軍的少年郎是馬騰的長子馬超,他這些天一直注中的變故,對京中有名有姓的官員下場一清二楚,“楊司空同樣不知所蹤。”

“同樣不知所蹤,這對。”賈詡笑一聲,看馬超有些不解,耐性子解釋道,“天子乃是天下共主,即如今中原大亂,也不會有人看皇帝遇害,冀州那邊一直盯呢,隻怕是亂象剛剛顯露,天子被皆到冀州去。”

“冀州牧冀州隻手遮天,這時候小皇帝弄過去,平白給自己頭上加個上官,豈不是沒事兒找事兒。”馬超撇撇嘴,說完之後又點點頭,“對,的確是沒事兒找事兒。”

賈詡笑搖搖頭,“若冀州牧想拿下荊州,以冀州兵馬之強盛,荊州劉景升不是他的對手,他為何遲遲不動手?”

“名不言不順,劉表又沒得罪他,他沒事兒劉表乾啥,單純閒得慌?”馬超哼一聲,想也不想直接脫口而出。

不過他是個聰明的小少年,至少比外麵雪地上滾的那兩位聰明得多,說完之後靈光一閃,眼睛一亮立刻接道,“劉表沒有得罪他,但是劉表對天子不敬,如果天子冀州,冀州牧能以為天子出兵的名義拿下荊州。”

“孺子也。”賈詡點點頭,誇馬超一句然後說道,“冀州的謀士武將各個不凡,那袁士紀優柔寡斷,好是個清君子,心軟有時候也不儘然是壞處,他身邊那麼多人輔佐,算性子軟也沒係,總歸大軍的威懾下沒人敢他麵前放肆。”

謀士武將各個不凡,他這個謀士混進去湊數也能清閒清閒,同僚勾心鬥角隨來,他隻足夠邊緣,不會有人對他耍心機。

冀州富庶,那邊的官員俸祿一定很高吧。

賈詡不知道想起麼,眼神中劃過一絲懷念,扭頭看已經從雪地爬起來的兩個將軍,很快又變成唉聲歎氣。

馬超也是一臉無語,“文和先生放心,等過兩年我能獨當一麵,你跟我身邊當軍師,我肯定比那倆人厲害。”

“臭小子瞎叨叨麼,想上天是吧?”馬騰笑罵一聲,完一架神清氣爽,沒有和往常一樣不該管大人事的小孩兒馬超趕走,而是一邊揉肩膀一邊說,“孟起啊,此時乎西涼存亡,你既然這兒一起聽,省得過些天聽到彆的亂七八糟的消息再亂想。”

書案間,他帶馬超一起從麵搬出來一摞兒竹簡,扒拉出來幾卷交給馬騰韓遂,“這是中原傳來的最新消息,詡仔細揣摩過後,總覺得還是有些不對勁。”

兗州牧曹孟德,豫州牧鐘元常,這兩個人的本事都不小,尤其是曹孟德,他記得有人這麼評價過那人,漢室將亡,安天下,必此人也。

漢室亡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安天下是不是曹孟德還說不準,不過不管怎麼說,曹孟德的理政能力是有目共睹的。

兗州從黑山賊作亂到現不過短短一年多,已經從民不聊生變成現這樣百姓神往的安樂之所,曹孟德的本事足見一斑。

中原世族大半集中兗州豫州,汝南袁氏身為東世族門閥之首,世家對他們的態度自然曖昧,如果曹孟德和鐘元常都聽冀州那邊的安排,這位冀州牧如今掌握的勢力有點嚇人。

隻他一人掌握冀州、兗州、豫州三州,豫州原本屬於袁術袁公路,看袁公路這兩年的表現,似乎無意與長兄爭鋒,所以不光豫州,連荊州南陽郡也是那人的囊中之物。

這還隻是他們兄弟倆實實掌握的勢力,不算並州袁紹,以及其他和冀州交好的世族,如果他猜的不錯,河東衛氏、臨淮魯氏那幾個忽然間開始做精鹽生意的世家都是他的人。

鹽鐵乃是國之根本,如果沒有效忠,那人絕對不能拿出精鹽這種一本萬利的東西,哦,對他來說是一本萬利,對彆人來說是絞儘腦汁都想不出來的法子。

汝南袁氏的底蘊,比他想象中的還怕。

馬騰開竹簡大致掃一眼,看完之後挑挑眉,“怎麼,沒麼問題啊,袁士紀勢力越大,我們主動投靠過去,他能給我們的東西越多,這是好事兒啊。”

韓遂跟點點頭,“壽成說的不錯,像那酒,隻給一壇哪兒夠分,如果我們投靠過去,怎麼說也得給個百八十壇吧。”

“百八十壇也不夠,最好能方子過來咱們自己釀。”馬騰韓遂肩膀上錘一下,嫌棄這老夥計忒沒出息。

賈詡:……

算,他該習慣的,反馬上解脫,隨吧。

下次找主公再找到這樣式兒的,他立刻撂擔子回老家書!

哦,不對,這兒是他老家。

賈文和捏捏眉心,努力讓自己保持淡定,看看年紀尚小卻已有幾分鋒芒的馬超,這才覺得西涼的未來有點盼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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