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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天縱大學,男生宿舍,405寢室。

何之觀見門沒有關緊,微微敲響,然後探頭。

坐在位置上的侯果循聲望過去,發現他後,忙招手讓其進來。

侯果提著滿手的外賣盒,看了眼坐在位置上一聲不吭的梁懷,對侯果做著嘴型:“怎麼樣了?”

侯果搖搖頭,指了指身後的梁懷,小聲道:“這樣坐在桌前已經快一天了。”

何之觀望了眼,後輕歎一聲。

侯果接過他手裡的東西,問:“你這邊也聯係不上陳學弟嗎?”

何之觀點點頭,“我覺得熠安並不是無緣無故失聯的人,肯定是有什麼原因沒能聯係上的,因為就算去了國外,現在科技這麼發達,就算是飛機上也能用網絡的。退一萬步,他到了也要用手機的吧,總之肯定會聯係我和彭彭的,現在還有聯係,肯定是什麼事耽誤了。”

侯果覺得他說的有道理,他們交談的聲音雖小,不過梁懷應該也聽到了,但依舊是石化瀏覽電腦的狀態。

侯果走過去,推了推梁懷的肩膀,“喂,換個思路想,他去國外是提升自己的,對他隻有好處沒有壞處是不是,而且這些事都說不準的,說不定沒過多久陳熠安就又回來了……”

說著說著,他的話忽然定住,因為發現梁懷的電腦屏幕顯示的網頁是:

【意大利哪個學校的影視專業比較好】

侯果:……

差點忘了這也是個富二代。

侯果撓撓頭:“不是,我說你怎麼想的,如果要留學的話,你學製片的,個人傾向要是偏商業一些,還是去美國比較好吧,那裡好萊塢製片體係比較完善,意大利這種國家做藝術電影的比較多吧,搞搞獨立製片還行。”

於是梁懷又清空搜索欄,輸入:

【美國和意大利坐飛機多久的路程】

侯果:……

“你說你們這又是何必。”

梁懷偏頭,頂著雙一看就沒休息好的充血雙眼,幽幽地看著他。

侯果竟然從其中品出了一絲可憐的意味。

他到嘴邊的話又憋了回去,把何之觀帶來的外賣,分給了他一份,“先吃飯,免得一會兒又低血糖,我怎麼和陳學弟交代。”

聽到陳熠安的名字,梁懷默默打開外賣,是裡脊肉炒麵,他扒了兩口,忽然從位置上坐了起來,“我今天還沒有喂蛋黃。”

侯果看著他拿起貓咪零食盒就往外走,忙道:“誒,宿舍要鎖門了,你動作快一點,不然給你鎖外麵了!”

話還沒說完已經不見梁懷人影了。

因為臨近熄燈鎖門的點,校園內已經沒有什麼人了,梁懷的步伐加快,倒不是怕趕不回去,主要是怕蛋黃餓著。

自見過陳家哥哥後,他一整天心神不定的,把鏟屎官的職責都給忘了。

現下,已經能看到保衛科的建築的了,不過人還沒有走近貓窩,卻聽到了貓的慘叫聲,他渾身一震,忙扔掉手裡的零食盒,大步跑過去。

竟發現貓窩邊站了個人,單手拽著蛋黃的腿,這樣倒吊著,蛋黃想要用嘴咬他的手,卻因為不得力,一直在空中擺來擺去,乓乓害怕得在角落裡蜷縮著。

關鍵是這人的動作十分危險,眼看著作勢要把蛋黃用力掄到地上,梁懷當即暴喝一聲:

“住手!你在乾什麼?”

那人的動作瞬時一僵。

梁懷加快速度跑到他身後,“你什麼人?”

這個人穿著連帽的衛衣,此時把帽子兜在頭上,臉都籠在陰影裡,梁懷一時看不清楚。

隻看得出穿著打扮是一名男性。

這人鬆手,蛋黃跳到地上,穩住後連忙叼著乓乓逃到梁懷身後,對著李良淮哈氣噴口水。

連帽男子抬腳就要跑,梁懷卻一把抓住他的肩膀,不讓他走,對方掰他的手,沒有成功,倒是在爭鬥之間被梁懷掀了帽子。

“是你。”梁懷怔了下。

李良淮的雙手都被他製住,眼看跑不得,換上了他慣用的李會長式溫和的笑容,“阿懷啊,誤會誤會。”

梁懷沒有動,無聲地看著他。

李良淮的微笑,在黑夜中顯得尤為詭譎,“剛才我看這貓的腳好像傷到了,又怕它咬我,所以就這樣抓起來看,並不是想對它做什麼。你得體諒一下我啊,做善事也要先顧及自己的安危吧。”

他想把自己的手抽出來,不想梁懷卻抓得更用力了。

李良淮的眉間閃過一絲厲色,但很快隱匿了,“阿懷,剛才是夜色太深了,你可能沒看清,我真的是一片好心,我怎麼樣的為人,你還不清楚麼……”

回應他的,是梁懷的一記重拳。

李良淮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梁懷一拳砸懵,身形不穩,跌坐到地上。

梁懷的麵色帶著薄怒,“上次打傷蛋黃的,也是你吧,還把小貓摔成那樣。”

李良淮覺得唇角冒出了些濕潤的東西,用手背一抹,鮮紅的液體十分紮眼。

剛才那一刻,如果不是梁懷突然想起陳熠安生日那天,和自己說的李良淮欺騙他同學的事,恐怕還真要被李良淮偽善的外表給哄騙過去。

就是實在想不到,虐貓這件事竟然也會和李良淮扯上關係。

梁懷因為紀檢部的工作,和李良淮打交道比較多,一直覺得他就是典型的老好人人格,偶爾會有一些官腔,但是一個儘職儘責的好會長,隻是沒想到這些竟都是他竭力營造出來的假象,甚至私下裡還有殘害小動物的傾向。

這些時梁懷諸事煩心,一時間還沒顧及到李良淮的頭上。

李良淮垂著腦袋,聲音聽不出來情緒,“阿懷,這樣就很沒意思了啊,你怎麼就不相信我說的話。”

“相信你?是等被你騙感情,還是被你騙錢?李會長,如果你不想讓彆人知道,最好是從來沒有做過,你真的以為你可以瞞過所有人?”梁懷靠近他,緩緩蹲下。

李良淮沉默了好一會兒,表情恢複到淡漠,“原來你都知道了。”

定是陳熠安告訴你的吧。

陳熠安,陳熠安,他心裡默念這個名字。

梁懷指著他,眸色深不見底,“既然你落到了我的手上,我一定會讓所有人知道你的真麵目,你今後,最好不要再踏入這附近半步,不然我不會放過你。”

還有陳熠安的那一份,梁懷也要給他算上。

李良淮和梁懷對視了好一會兒,忽然笑了起來,帶著嘲弄的味道:“你就算知道了,又如何,你有證據麼?法律都不能把我怎麼樣。”

他掙紮著要起身,梁懷又用力砸了一拳到他臉上,把他整個人打到地上,“你且試試,看我能不能把你怎麼樣。”

李良淮吐了一口帶血的唾沫,捏緊拳頭正要還手,就在這時,兩束手電筒的燈光打過來,照在他們臉上,“兩個同學,你們乾什麼呢?打架?”

穿著保安衣服的兩位大叔跑了過來,走近了更是驚訝,“梁同學,李同學,你們兩個這是怎麼了?”

這兩人他都認識,在學校可不是愛扯皮的孩子。

李良淮硬生生把握緊的拳頭又鬆開,緩緩從地上爬起來,換上慣用的溫煦神色,“沒事,就是一點小誤會,已經解決了,就不勞您掛心了。”

梁懷也站起身,竭力平息心中的怒火,“剛才我說的話,你給我記住了。”

兩位保安左看看,右看看,神情有些尷尬,不知道要不要勸架,生怕他們要再打起來。

李良淮無意久留,捂住發痛的嘴角,看了梁懷一眼,轉身就走了。

梁懷盯著他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道路的儘頭,神色才稍微緩和一些。

“我們就照例出去巡邏一圈,一個不留神,你們怎麼就打起來了。”兩位保安閒聊著,“大家都是同學,有什麼話好好說嘛。”

梁懷心想,李良淮就是知道保安這個時候會出去巡邏,才來鑽的空子。他抬頭看了看不遠處的校園監控,李良淮剛才站的那個位置還是死角,最多露出個頭,他似知道這一點,還戴了帽子,足可見是一場精心計劃過的犯罪。

他忙到處尋找蛋黃,最後在不遠處的樹上發現了它的身影,嘴裡還緊緊叼著乓乓不放,神色戒備。

“來,蛋黃,壞人都走了。”梁懷向上舉著雙手,聲音柔柔的。

蛋黃望著他,沒有動作。

梁懷又細心地哄了好久,“沒事了,彆怕,我在這裡。”

久到保安們都進看守亭打瞌睡去了,梁懷還在樹下站著。

乓乓在樹上覺得害怕,太高了,一直喵喵喵地叫著,蛋黃叼著它的嘴也累了,放到樹乾上想要歇一下,乓乓連忙連滾帶爬地衝下來,於是梁懷眼疾手快的撈住。

這下蛋黃就算不想下來,也要下來了,謹慎地爬下來。

梁懷輕摸它的腦袋的時候,後者還會往後閃躲一下。

撿回零食盒,喂了好幾口營養膏,蛋黃才讓摸。

於是他趁機檢查了下蛋黃的身體,還好,他剛才去的及時,李良淮還沒來得及施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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