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節剛過,報紙上,廣播上都在宣傳,全國十佳運動員名單公布,孫久林代表乒乓球入選十佳名單,之後宣布退役,將留在國家隊任教。
雖然去年的乒乓球世界杯華國隊與金牌失之交臂,但在世乒賽上卻實現了獎牌“大包攬”,創造了金牌記錄。再加上華國女排首次奪得世界冠軍,整個國家的體育氣氛達到了巔峰,全國上下都為這些運動員所取得的成績感到驕傲自豪!
國內外報紙、電視媒體也紛紛報道。
慶祝的橫幅拉遍了大街小巷,體育事業蓬勃發展,各中小學也積極進行體育教育,每個孩子都將電視上那些為國爭光的運動員當做自己的偶像和未來奮鬥的目標。
在學校裡,隨便找個孩子問問他將來想做什麼,十個當中,有三個要當科學家、一個要當警.察,還剩下六個,能異口同聲地告訴你——想當運動員,將來站在世界的賽場上,為國爭光!
在全民體育的熱潮下——萬城,迎來了全國最大的一次青少年乒乓球集訓隊伍。
這一次集訓,時間三個月,規模前所未有!
能參加集訓的都是各省選出來的,在乒乓球上表現最好的苗子,當然,競爭也非常大,七八十人的隊伍,隻有六個人能有資格進入國家隊。
雖然男生的人數多於女生,但相差不大,按照地域的不同,七十多人的隊伍分成了三個小隊,分彆是位於西部和偏西南部的西南隊,以長江為分界線的江南和江北隊。
因為首都京隊沒有參加,所以這三個小隊裡,江南江北隊的實力更強一些,而西南隊,無論是教育資源還是體育資源,都比東南、東北的這幾個省份落後一些,一直以來出的乒乓球苗子也不多。
唯一能讓這次來參加集訓的人多注意西南隊一點的,恐怕就隻有前乒乓傳奇——俞近識任他們的隊教練的事兒。
每個省的隊伍,都會派兩個教練陪同,常晴所在的省份,自然是俞近識和張力兩個教練,而因為俞近識過往取得過成績,本來是選他當小隊教練,但俞近識推了,最後,是張力任小隊教練。
張力:還有這種好事?
想了想,他估計著,多半也是俞近識想偷懶,畢竟在省隊的時候,這人一周能請三四天假,如果不是成績好,早就被戴上消極怠工的牌子趕出省隊了!
萬城的訓練中心也是新建的,比省隊的訓練基地還要大,剛剛建成還未開放,就被選中成為了集訓中心。
雖然萬城的訓練中心很大,球台也不少,但也沒辦法一次性容納七十多人同時訓練,因此,三個隊分了早中晚三個時間段,分開訓練。
早上是江北隊,下午江南隊,晚上西南隊。
訓練時間在什麼時候倒也無所謂,晚上雖然燈光不算好,但條件有限,也沒有辦法。
隻有一點——訓練時間是不能少的,在集訓基地,他們沒有假期,沒有周末,從早訓練到晚,體能和專業訓練沒有一項落下,時刻都在保持進步和競爭狀態。
常晴給手腕塗了藥膏,才和何虹、黎海燕去了訓練館,三個人都拿到了集訓的名額,正好分的時候就把她們還安排在一個宿舍,一個宿舍四個人,除了他們,還有一個省隊的宋靜靜,都是熟人。
到了訓練館已經是七點,按理來說,從晚上七點開始就是西南隊的訓練時間,但這一個月的時間裡,每次到訓練館,館內江南隊的人都還在練球,運氣好,等一個小時,八點就能等到空球台,運氣不好,拖到九點也不是沒有可能。
這樣一來,西南隊的訓練時間毫無疑問會被大大壓縮。
今天也是如此。
張力為了這件事找過其他小隊的負責教練,也找過集訓總負責人。
江南隊的吳超和他踢皮球,“我們也不想啊,江北隊的不按時,下午了還有人占著球台做訓練,你也是教練,知道要保證每天的訓練時間,我們也是不得已才往後延遲訓練時間的。”
江北隊許宏的話也聽起來似乎是言之鑿鑿:“早上開館之後才進行清掃工作,開館又晚,我們也是沒辦法,江北的苗子都是國家未來的棟梁和人才,需要多點時間訓練,現在少一個小時訓練時間,將來就少一塊金牌啊!”
張力氣的不行,“我們隊的苗子,那不也是未來的棟梁嗎?”
“嗬嗬,你們幾個省近年來的成績,這個嘛,我就不說了,大家也是有目共睹的。而且,話說回來,老張,我們也沒有占據你們西南隊的訓練時間嘛,都是白天就完成了訓練任務。這件事,你就是找到我,也沒辦法解決啊。”
總負責人那邊,聽完張力的話,說的也八九不離十,“你們隊需要訓練時間,那人家就不需要了嗎?江南也被占了訓練時間吧?可彆人也沒有因為這件事就找到我這裡來啊。是,集訓的時間很短,名額也有限,大家這段時間都鉚足了勁在練。但是,這話你彆不愛聽,人家說的是實話,你看看你們西南隊的這幾個省,自從俞近識不打比賽後,不說世界冠軍、全國冠軍,就是洲際比賽,還有那些大大小小的公開賽,這些年來出過幾個冠軍?”
“資源都是有限的,咱們得重點培養好苗子,保證他們的訓練強度。這件事做好了,不隻是他們江南江北教練的功勞,也有你的功勞啊,我們要注意隊伍的團結,不要因為一些小事耽誤大家的訓練。”
張力還能說什麼?
沒話可說了!一肚子氣往心裡咽!
西南隊的今晚按時來了,還是隻能對著牆練,訓練館有三台半自動發球機,但江南隊的都還在用,隻有兩個空的球台,也不夠他們這十多二十個人分。
何虹和黎海燕得了一個空球桌,先開始訓練,常晴在旁邊自己對牆打,但沒過五分鐘,便過來一個高鼻梁、短馬尾的女生,身後跟著兩個同伴,“這是我們的球台,你們等會再來。”
何虹“啊?”了一聲。
短馬尾皺眉,“沒聽懂嗎?我們就過去拿一下毛巾,休息幾分鐘,球台就被你們占了,你們是西南隊的吧,要球台等我們打完再說。”
何虹“哦”了一下,認出眼前這人是江南隊的趙小玲,算是江南三個省來的人當中排名前三的隊員,性格雷厲風行,何虹轉身正要走,卻被黎海燕拉住,“憑什麼讓?現在本來就是我們的訓練時間。”
趙小玲看了眼桌上的黃色小球,“就你們隊的水平,再訓練不也是還是那個樣兒?彆浪費大家時間。”
張力是黎海燕的主管教練,雖然張力沒和她說過這事,但從宋燕燕那個萬事通那兒,黎海燕還是知道了些關於訓練場地被占用的事的,也知道這是這幾天張力脾氣不好,催他們使勁練的原因。
不為彆的,就是想爭一口氣,黎海燕舉起球拍,說,“誰訓練是浪費時間,打一場就知道了,你贏了,我們就把球台讓給你。”
趙小玲笑了起來,“行啊,咱們憑實力說話。”
黎海燕在隊裡已經算身形挺拔的類型,但趙小玲比她大一歲,個子還要高一些,兩人都是右手橫拍,一局定勝負,先獲得21分的勝。
黎海燕先發球,她的發球既標準又輕快,雖然不是一開始就猛攻的類型,但也沒那麼容易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