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致書見她這麼抗拒，氣笑了：“君子不貪不義之財，這道理我之前就教過你，你怎麼不明白？”
“我可以給你錢，你把錢交給派出所。”顧晨星認真地說道，“但是這鐲子你不能拿走。”
方致書忽然有些不是滋味：“你就這麼喜歡這鐲子？”
她點點頭，語氣十分誠懇：“它對我很重要。”
比世界上任何東西都要重要。
方致書沉默片刻：“那我給你買一個一模一樣的呢？”
“不一樣！我隻要這一個。”顧晨星委屈不已，其他鐲子又沒有星源之心，她要來何用？
方致書歎了口氣，見和她說不通，隻好說道：“那這樣吧，你明天跟我出門，去買個一樣的鐲子，交給派出所總行吧？”
“可以。”
不用讓出星源之心，顧晨星立刻同意下來，她甚至笑了。
那抹純粹乾淨的笑容納入方致書眼底，他怔住，耳尖開始泛紅，低聲嘀咕道：“至於那麼高興麼？平時也沒見你這樣笑過。”
“嗯！我很高興。”顧晨星聽見他的話，那雙宛若黑寶石的眼睛裡滿是認真。
微風輕拂，庭院兩棵老槐樹的枝葉在夕陽的餘暉下嘩嘩作響。
境隨心轉，方致書此刻已沒了物是人非的感慨。
*
兩人草草地整理好四合院，將那些不能用的家具都扔掉，勉強收拾出能住的房間。
休息一晚後，次日一早。
方致書領著顧晨星，拿上兩人的錄取通知書，先去了首都大學報道。
報道的事情結束後，他們二人去了附近的玉石雕刻廠，想找下有沒有一模一樣的翡翠手鐲。
未料那廠裡經驗豐富的老同誌一看顧晨星手腕上的鐲子，竟開口說那是玻璃做的，壓根不值幾個錢。
方致書愕然之際，久久無語。
他向老同誌告辭後，默默拉著顧晨星離開了玉石雕刻廠。
“不買啦？”顧晨星不明白他怎麼又改變了主意。
方致書有些惱羞地說道：“那個人肯定是故意耍著我們玩的！你還是扔了吧，萬一他又找來，說你偷了他鐲子怎麼辦？”
顧晨星態度堅決地表示道：“我沒有偷，是他送我的。”
“行，你喜歡就戴著吧。”方致書安慰自己，玻璃手鐲不值幾個錢，隨她去了。
“嗯。”
兩人轉道去了供銷社，買了些生活必需用品，才回了那間四合院。
入夜，東廂房。
方致書正站在一個桌子上，手裡拿著一個電燈泡，他對準接口擰了幾下，那燈泡一下子亮了起來。
顧晨星坐在旁邊，她抬頭，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發光的電燈泡。
“這個比煤油燈亮誒。”
“是啊，以後我們晚上看書學習，不用點煤油燈了。”
方致書從桌上跳了下來，他拿起桌上的抹布，擦了擦桌麵的腳印。
原本亮著電燈忽然暗了下去，閃了兩下，又重新亮了起來。
方致書皺眉：“可能太久沒人住，線路老化導致的接觸不良，先這樣吧，實在不行，明天叫人重新弄下。”
“噢。”
顧晨星眨了眨眼睛，就在剛才電燈閃動過後，她的腦海中響起係統的聲音。
「宿主……幸好你沒事，我以為我見不到你了。」
“你去哪了？昨天忽然感應不到你，連直播間都不能打開。”她用靈識問道。
係統的語氣透著憤怒：「我被關‘小黑屋’了，就是那個神級係統乾的！」
她疑惑：“小黑屋？”
「一種針對係統的病毒程序，沒有實質性傷害，但會切斷我們的聯絡，什麼也做不了。咦，宿主，你找到星源之心了？」係統這個時候才察覺到自家宿主身上，似乎蘊藏著一股十分強大神秘的能量，比它之前檢測到的星源碎片更加危險……
若不是和宿主之間的契約在，隻怕它一時半會也發現不了。
“嗯，但是吸收的很緩慢。”顧晨星用靈識說道，“按照這個吸收速度，至少兩年才能完全吸收。對了，你說的神級係統是什麼？你也有級彆嗎？”
「神級係統，是我們係統界最高等級的係統，我隻是初始等級。不過……這個神級係統來自其他大世界，它程序裡麵有時空管理局的代碼。」
顧晨星若有所思：“那你能查到它的宿主是誰嗎？”
「我隻知道他的名字……」係統沉默了會兒，說道：「他叫林清時。」
“林清時？”顧晨星默念著這個陌生的名字。
她十分確定，自己並不認識他。
可是，他為什麼要送來星源之心？
到底是誰讓他送的？他所謂的朋友認識她嗎？
他們又是怎麼找到星源之心的？
這些問題……像一團迷霧一樣，根本找不到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