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爾咬牙切齒的模樣恨不得生啖陳冉的肉,“這家夥就是跟我做對是吧？我研究素數，他就解開阿廷猜想。現在我研究代數，他就跑來解開我著手研究的問題。他還給不給彆人活路了？”
“他一定是存心想讓我不能博士畢業！”
要是現在陳冉在他麵前,卡爾一定會狠狠的揍陳冉一頓！
“卡爾冷靜點。”鮑勃安撫著卡爾，“或許,人家根本就不認識你。他已經參加過國際數學家大會了,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卡爾打量著鮑勃,“你也跟著教授去參加可國際數學家大會,那個家夥到底長什麼模樣。”
鮑勃皺著眉頭想了好一會兒，“看上去年齡很小，我聽說他今年才十四歲。”
“什麼！”卡爾覺得自己要爆/炸了,他竟然還沒有人家十四歲的小孩有能力。
鮑勃在旁邊說道，“冷靜點卡爾博士。”
“我的上帝,你讓我怎麼冷靜。”
“卡爾博士，我必須提醒你,待會教授就要來了。他看見你現在的模樣,一定會指責你的。”
卡爾不情不願的深吸一口氣,“那麼接下來我應該做什麼樣的課題？”此時的卡爾開始懷疑人生，他甚至感覺不管他做什麼課題,指不定陳冉都會先他一步解開數學猜想。他這半年多接近一年的時間,完全白費了。
那可是他的心血啊，但人家都解開了數學難題,他這種做一個邊角料的……怎麼可能拿出來當做論文。那可是有包含關係的。
“我不太清楚。”鮑勃歎息一聲,“還好我做的拓撲學，要是和你一起選代數,我可就慘了！”
逃過一劫的鮑勃看著卡爾快要發瘋的模樣很能理解,因為上一次他和卡爾一起做素數的問題,沒想到陳冉給他們來了個大的。
搞得兩人已經延畢了一年，今年要是還和卡爾一起做代數，又得延畢了。
這個時候，一個身材瘦削的老人推開門。雖然他並不高大，但氣場很足。僅僅是用目光打量著兩人，就足以震懾住他們。
“教授。”兩人站起身來鞠躬。
老人輕輕點頭，漫不經心的說道，“我剛才沒有進來之前便聽見你們在議論，是出了什麼事情？”
鮑勃給了卡爾一個神色，示意他給教授說一下。
雖然教授很嚴苛，但這種不確定的因素，想來教授應當不會怪罪卡爾才是。當然，若是教授真覺得卡爾不太行，估計會很生氣吧。
不過這件事情要是不說，等到馬上要進行畢業答辯的時候，卡爾才給教授說。指不定會發生更讓人不想看見的事情，不管是好是壞，提前講出來總是沒錯的。
抱著這樣的想法，鮑勃一直衝卡爾使眼色，讓他先把事情給教授說。至於教授知道後怎麼處理，那就是教授的問題。
至少彆在這個時候掉鏈子。
卡爾接收到鮑勃眼色的那一刻起便知道鮑勃想要讓他做什麼，他顫顫巍巍的說道，“教授，我有件事情想跟您說。”
老人看向卡爾，麵色嚴肅，“什麼事情。”
雖然老人看上去麵容普通，甚至有些老邁，坐在椅子上的動作似乎都不太利索。但兩位博士依舊不敢惹怒老人。
等老人拿下氈帽放在桌麵上，清瘦的麵容下是皺巴巴的臉，但那雙眼睛卻無比的有神，仿佛顯露出智慧的神采般。
卡爾小聲的說道，“我的論文可能需要重做。”
“為什麼？”僅僅隻是一句詢問就讓卡爾的心臟幾乎都快要停止一般。
“陳……陳解開了克羅克定理推廣到任意的代數有理域這個問題。”卡爾哆哆嗦嗦的說道，“您知道的，我一直都在研究這個問題。可是如今陳已經解開了難題，那麼我的論文就沒有用了。”
老人沉默了半晌，“陳甚至沒有成年，你為什麼不想想你和他的差距呢？”
“是。”
“你是馬克思·普朗克數學研究所的博士，甚至比不上一個十多歲的孩子。”
鮑勃和卡爾看見老人平靜的臉色不敢說話，連大氣都不敢喘，生怕惹怒了老人。雖然是老人，但也是數學界鼎鼎有名0340;人物，能夠在他門下做博士已經是一件非常了不起，讓人羨慕的事情。他們可不想惹老人生氣，儘管老人看上去似乎並沒有生氣，但他們很清楚。老人一般生氣是不會動怒的，隻是冷冷的看著他們不說話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