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寺花音頭疼,“沒人知道它們是從哪裡來的。這個世界上如果有人能對你的問題做出回答的話,那一定是庫洛裡多和壹原侑子了吧。”
彆問,問就是答案已經隨著他們而消失了。
對於這個回答,安室透並不意外。
他本來也沒有一定想從花音這裡得到答案的意思。
隻不是在剛剛看到妖怪鐘的那一瞬間,安室透一下子在心裡湧起了一個並不怎麼好的想法而已。
他垂下了眼睛,斂去了麵上的神色,變得像往常一樣溫和起來。
安室透沒有繼續追問下去,這對大道寺花音來說是一個好消息,因為這意味著她不用再費心費力的去補設定了。
她所有的說法都是以大道寺知世的故事作為基礎來勾畫的,但是那些並不具體的睡前故事,顯然不足以形成一個完整的世界。
所以,一直以來怎麼把故事連接起來,就是大道寺花音最棘手的事情了。
安室透安靜的看著大道寺花音調整時光機的時間地點,既然道具找到了,那麼他們的任務也就完成了。
可是比起任務完成的歡欣,他的心裡卻更多的是憂慮。
他沒告訴大道寺花音的,是他剛剛的揣測。
安室透剛剛在想那些不知名的幽靈會不會是一些死去魔法師的靈魂。
他在想庫洛裡多作為有史以來最強大的魔法師,他真的會連消滅幾個力量弱小的幽靈都沒有餘力了嗎?
還是說,比起消滅,留下這些幽靈能帶給庫洛裡多的利益會更大呢?
有些想法隻要起了一個頭,就根本收不住了。
他幾乎沒法控製自己的繼續順著邏輯想下去。
庫洛裡多留下這些幽靈的目的是什麼,它們能為庫洛裡多做什麼事情。
庫洛裡多是不是有著自己的某種計劃,而所謂的死亡又會不會隻是他龐大計劃裡的一環呢?
這件事情,木之本櫻和野比大雄都分彆扮演著怎樣的角色。
是幫凶,是棋子還是……反抗者呢?
在短短的兩分鐘裡,各種猜想紛至遝來。
想到最後,就連安室透自己都忍不住自嘲。
畢竟隻是一點點影子,他就做了這麼多的設想。
也許真的是在組織待久了,竟然連琴酒的多疑也學了過來。
“安室先生,不要在那裡發呆了,我們要啟程了。”大道寺花音的聲音把安室透拉了回來。
他牽住了大道寺花音的手,隨她登上了時光機。
至於他剛剛的想法,也許是真的,也許是假的。
但現在,還沒有辦法去做出精準的判斷。
……
由於前天晚上熬到了將近午夜的緣故,第二天的降穀零起的格外晚。
當他醒過來的時候,早就已經烈陽高照了。
降穀零在床上迷糊了一會兒,又暈暈乎乎的想到了昨天晚上的事情。
“花音姐姐。”
叫了幾聲之後沒有得到任何反應的小鬼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發一下子就從床上跳了起來,他急急忙忙的穿著拖鞋把家裡裡裡外外的都翻了個遍。
直到精疲力儘了,他才沮喪的回到了房間裡。
果然,就像童話故事裡的灰姑娘一樣,真的消失了。
降穀零仰頭倒在了自己的床上,然後把枕頭往自己的方向挪了挪。
然而,就在他準備把臉埋進去的時候,他眼角的餘光掃到了邊上的撲克牌。
是大道寺花音昨天送給他的如願撲克牌。
降穀零一咕嚕爬了起來,拿起了撲克牌,看了半天才夢遊一般說道:“原來都是真的嗎?”
他把撲克臉從前到後的都數了一遍,果不其然,少了兩張。
昨天睡覺之前,降穀零把自己的最後兩張牌交給了安室透。
作為交換,安室透要好好保護降穀零很喜歡的花音姐姐。
降穀零把床上的撲克牌收攏了起來。
雖然安室透和大道寺花音離開了,但是他心裡更多的是失落而並非難過。
因為他知道,既然長大的自己一直在大道寺花音的身邊,那麼總有一天,他會再遇到大道寺花音的。
……
宮野明美今天是特地跑過來找降穀零的。
“降穀君,媽媽說想再看一看那個妖怪鐘。”
幾歲的宮野明美也許隻是為幽靈的存在而驚歎,但是作為研究人員的宮野厚司和宮野艾蓮娜卻明白妖怪鐘意味著什麼。
聽到她的請求,降穀零顯得有些為難:“可是妖怪鐘已經被魔法師帶回魔法界了啊。”
“誒,怎麼會這樣啊。”
宮野明美難掩失望。
“宮野醫生不是說,你們今天要準備搬家嗎?”
降穀零疑惑的看著宮野明美,他還以為宮野醫生他們已經出發了。今天起的這麼晚,一定來不及去送他們了。
“啊,這個啊,媽媽他們決定不走了。”
宮野明美笑了笑說道。
“發生什麼事了嗎?”
降穀零思考了一下,猜測道:“是因為妖怪鐘嗎?”
宮野明美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解釋道:“爸爸他一直以為自己研究的方向是正確的,又因為媽媽有小寶寶了,所以才準備接受烏丸集團的招聘。可是他看到了幽靈之後,就決定換一種角度進行研究了。之前的計劃都被擱淺了,爸爸媽媽他們還在討論之後的研究方向呢?”
“所以,宮野醫生他們決定繼續留下來了?”
降穀零很高興,因為宮野一家是少有的不會因為他的外貌而有偏見的人。
“對啊,我們決定不搬家了,留在這裡了!”
宮野明美忍不住燦爛的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