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日防夜防,家賊難防(2 / 2)

段燃掏出手機下意識想聯係除魔協會,很快又把手機放了回去:“在上帝領域內沒有信號……唉,隻能出去之後再找總會說明了。”

聞離曉又閉上眼睛,過了一會才睜開:“好了。”

段燃驚異地看著他:“你聯係的誰?”

聞離曉揚了揚眉:“當然是我的眷者。”

神靈和眷者的聯係自然不是“上帝”能隔斷的。他剛才給許聽風下了個命令,要許聽風找時間去除魔協會報個案,把這件事通知給秦仲寒。

段燃鼓鼓掌:“神靈和眷者之間聯係起來也太方便了。”

聞離曉掃了他一眼:“要做我的眷者嗎?”

段燃頓了頓:“你認真的?”

聞離曉一開始確實是隨口問的,但段燃這麼一說,聞離曉反而覺得有點不爽,坐實了下來:“怎麼,不想?”

段燃漂亮的眸子在聞離曉身上掛了好一會,才遲疑著問:“想倒是想的,隻不過得先打聽清楚,做你的眷者有沒有什麼限製?”

“限製?”

“比如說,做眷者是不是就不能和神靈太過……”段燃頓了頓,委婉地道,“親近?”

聞離曉靜靜地看了段燃一會,忽然唇角泛起了一絲笑意:“奇了,就算我有這限製,難道你會乖乖聽話?是誰說的不瀆神的信徒不是好信徒?”

段燃有些尷尬地咳嗽了兩聲。

他說那些話的時候還沒有對聞離曉動心,當然是隨心所欲地口嗨,心裡想什麼就直接說,反正他臉皮厚不要臉,天下無敵;

現在對小朋友上了心,難免舉棋不定、患得患失,又想著怎麼向小朋友多邁一步,又想著趁小朋友常識不足哄騙一下是否有些罪惡、又想著身為邪神的小朋友喜歡的或許應該是虔誠的信徒……

這樣想下來,以前那些口嗨的話反而不敢說,生怕讓聞離曉不悅。

——就算真有瀆神的念頭,那也得等神靈砸在他手裡再瀆,不然把人瀆跑了可怎麼辦?

段燃聽到聞離曉嗤笑了一聲,心裡微微一跳,一時也沒敢問聞離曉到底在笑什麼。隨後就聽到聞離曉一板一眼地道:“我不看重禮節,對眷者隻有一個要求——忠誠、專一,隻能有我一個主,並且永遠不得背叛!”

這話聽得段燃心跳再次加速了一瞬,甚至在懷疑小朋友不是要求眷者,而是在要求男朋友。

這要求段燃當然沒有任何猶豫就答應了下來,嚴肅的表態:“我這個人一向專一,認定了的人就絕不會後退!”

聞離曉上下打量了一下段燃,臉上的嚴肅散去,眉眼彎了彎:“很好,等離開歐洲我正式收你做我的眷者。”

段燃看著聞離曉的笑容出了神,過了一會才反應過來:“為什麼要離開歐洲?”

“收眷者可不是小事,神靈要為自己的眷者負責的。”聞離曉認真地道,“信徒也好、眷者也罷,都將自己的一切奉獻給了神靈,合格的神靈當然也要鄭重地給與眷者庇佑與回報。許聽風當時事情緊急,過後我還是補償了他的。”

段燃臉上的笑容慢慢收起,看了聞離曉好一會,忽然深深地歎口氣:“早知道我應該比聽風先一步,就可以成為你第一個眷者了。”

聞離曉道:“不,你前麵還有彆的眷者。”

段燃:“……是誰?”

他還以為自己是第二,結果可能是第三?!

“記不清了。”聞離曉回憶了一下自己以前收過的眷者——嗯,還是一個都想不起來。

他隻確定自己確實是收過的,並且不止一個。

正常而論,普通的眷者過了這麼多年肯定早就老死了,不過或許有的比較特殊,蛻變成了特殊的存在,甚至能在星靈層裡跟他進行聯絡……雖然是個二五仔。

想到那個二五仔,聞離曉忽然又品出一點特殊的味道。

星靈層裡那個存在對他的口吻相當崇敬,幾次給予他的都是正確的“啟示”,也確實幫了他不少。如果那個存在真的是吃裡扒外的小人,為什麼不趁著他處於最弱的狀態找草除根,反而不遺餘力地幫忙?

他的力量化作十環石板這件事有什麼隱情嗎?

聞離曉抬頭看向了段燃:“你對十環石板知道多少?”

還在糾結聞離曉到底有多少眷者的段燃委屈地看了他一眼,不知道聞離曉為什麼突然問這個,但還是回答:“知道的不多。應該是第零實驗室機密實驗之一的副產物。‘十環’本身印證的是來自教會的思想原理‘卡巴拉生命之樹’的十個圓,因此一開始被認為和‘上帝’有關係,隻是這些年下來都沒什麼實質上的聯係。”

聞離曉一聽又和“上帝”扯上了關係,肉眼可見地不高興起來:“‘卡巴拉生命之樹’是什麼?”

“卡巴拉生命之樹是來自《聖經》、也就是教會的最高典籍裡的思想,具體我也不懂,大致上是人居住在凡人的國度,可以通過冥想的旅途走過十個圓,到達最高的神之境界。”

段燃撅了一根樹枝,在地上大致畫出了卡巴拉生命之樹的基礎形狀,在最下麵點了點,“這裡指人的所在。”

又點了點最上麵,“這裡是神的國度。”

段燃把整個圖圈起來,“十環石板能夠催化靈魂蛻變成為邪神,很可能就借助了卡巴拉生命之樹的基礎概念。”

即人走過神之路徑,抵達神之境界。

聞離曉皺著眉頭打量著這幅簡筆畫,篤定地給出了自己的評價:“瞎扯。”

段燃看得出聞離曉對卡巴拉生命之樹和“上帝”的不認同,沒有把後麵的話說出來——時至今日,除魔協會內部還有不少人認為也許“上帝”確確實實就是唯一的真神,其他的邪神都是竊取了“上帝”的力量。

甚至還有人嘗試過在重重保護下向“上帝”祈禱,隻可惜這樣嘗試的人沒多久就毫無征兆地暴斃,讓搖擺倒向“上帝”的人沒再進一步行動。

“怎麼突然關心這個?”

聞離曉想了想,還是透露了一點:“我覺得我和十環石板有關係。”

既然都要收段燃做眷者了,總不能讓段燃連信仰的神靈是誰都不知道。

至今為止在段燃的認知裡,他還是名叫聞離曉的人類機緣巧合之下成就的邪神,隻不過掌握了一塊半的十環石板才有這些特殊的能力。

聞離曉覺得可以慢慢向段燃透露一點。

段燃眉毛稍微動了動。

這個時候這麼說,顯然不是指靠十環石板成神。

段燃皺著眉思索了片刻,忽然臉色變了變:“你千萬彆這個時候告訴我,你其實是高等邪神同盟的人。”

聞離曉:“……”

……

放出觸手把段燃吊起來抽了一頓之後,兩個人再次踏上了向著地中海方向前進的路。

這一次他們繞開了路上見到的城鎮,儘量走荒郊野嶺。

聞離曉用兩條觸手擬態成帽子,戴在了段燃的腦袋上,為了遮掩“上帝”殘留那點神秘的氣息。

這樣做的效果倒是不錯,至少他們沒有再碰上過教會或者反上帝教的任何人。

走了大約三天,兩個人經過了大概兩個城市,剛好一個是教會的、另一個是反上帝教的。

這兩個城市之間的距離相當近,聞離曉和段燃到的時候,雙方正在戰爭。

聞離曉用觸手撐著地麵,把自己抬高,眺望著戰場。

沒錯,是真正意義上的戰場。

雙防各有一千人左右,每一個人手裡都拿著各式各樣的槍和手榴彈,攻擊起來沒有指揮也沒有章法,純粹隻是亂衝亂打。

雖然如此,但場麵意外地不是很血腥。

死在戰場上的人不會流血也沒有屍體,直接化作光消散遁入星靈層,和聞離曉在之前的小鎮看到的一模一樣。

過不了多久,後方就有同樣麵孔的人上來了。

聞離曉看了一會沒看出什麼來,倒是段燃來回踱步,愁眉苦臉。

聞離曉享受著自己香噴噴的觸手,隨口問:“你想阻止戰爭?”

“想。”段燃很快回答,但旋即否定了自己,“不過隻是想想,我想不出這種遊戲一樣的戰爭該怎麼阻止,恐怕隻能等背後的玩家玩膩了再說。”

聞離曉想了想,道:“我們潛入他們後方,吸掉教堂裡複活法陣的神秘,也可以阻止。”

段燃眼前一亮,隨後又搖搖頭:“打草驚蛇了。說不定這就是上帝給我們的陷阱。而且破壞複活法陣,會不會讓他們徹底死亡也不確定。”

雖然這些人很可能隻是“上帝”操縱的傀儡,但萬一是白七月那樣、這些人的靈魂還在某處存在著,那段燃也不願意毀了他們活下來的希望。

但就算如此,段燃表情依然有些沉重。

聞離曉知道段燃不喜歡看著有人在他麵前死亡,沒有多說,隻挾起一筷子觸手,遞到段燃嘴邊:“吃。”

段燃抬起漂亮的墨色眸子,定定地看了他一會,才莞爾一笑,就著聞離曉的筷子咬了下去,隨後被燙得吸氣,含糊地道:“比之前更好吃了。”

聞離曉一點都不覺得吃自己的觸手有什麼問題,反而相當自負:“那當然,這次我調整了觸手的神秘結構。”

段燃咽下“烤魷魚”,忽然想到了什麼,有些幽怨地問:“有多少人吃過你的觸手,我的前任們?”

“除了我之外隻有你。”聞離曉想了想,“自然隻有我認可的人才配品嘗我的味道。”

過去他在深淵裡時倒是經常生啃自己的觸手,但那時他還是世界上最強大的邪神,彆說一般眷者,就是弱一點的邪神沾染了他的氣息都要暴斃,何況吃他的神秘;失去力量附身到人類身上之後,也隻有段燃有這個口福。

段燃再次高興起來,隨後反思了一下自己:就為這點事而高興也太沒骨氣了!

等目光落在聞離曉的臉上,段燃又煩惱地錘了自己的腦袋一下——栽了,他能有什麼辦法呢?

聞離曉看著段燃像傻子一樣一會幽怨一會開心一會還砸自己頭,剛想放出觸手探探段燃有沒有瘋掉,忽然揚了揚眉,若有所感地看向了戰場的方向:“有第三方勢力加入,教會和反上帝教停戰了。”

段燃抬起頭,意外地問:“第三方很強?把他們都打服了?”

“不,是很弱,並且很拉仇恨,兩邊都圍攻過去了。”聞離曉靜靜地感應了一會,眼神中忽然閃過一絲古怪,“這個第三方……說是飛天意麵神的信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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