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 49 章(1 / 2)

虞策不想打草驚蛇, 預備次日再進宮請求單獨麵聖。隻是他沒有想到,皇帝在這夜突染高熱,臥床不起, 連早朝都取消了。林後也病著, 蕭貴妃守在龍床邊侍疾, 以皇帝需要靜養為由,拒了所有人的探望, 虞策的請安折子也被退了回來。

虞策無功而返, 找到虞笙商量:“大皇子一現身, 聖上就病了,事情怎麼會這麼巧?”

皇帝病重,寵妃把持宮中庶物,不允許他人麵聖, 同時做點小手腳, 虞笙在和電視劇裡沒少見過這種情節。他想了想, 道:“難道昨日除了我們還有其他人見到了大皇子?”

虞策看上去有些焦慮, “倘若是這樣,他就危險了。”

如果勾結天命團殺害李湛的人真的是蕭貴妃一黨, 他們得知李湛還活著, 定會方寸大亂, 生怕他會把事情捅到皇帝跟前,追殺李湛的同時說不定會直接對皇帝下手。畢竟隻要皇帝一死, 李湛又尚未歸位, 李泱自然能順理成章地登基稱帝。

“見不到皇上, 那皇後呢?”虞笙問。

虞策搖了搖頭,“外臣不得詔不可進後宮。”

虞笙雖然去過後宮幾次,但都是得了皇帝的命令去給後妃們作畫的。除非皇後親自說要見他,否則他連宮門都進不去,更彆說是後宮了。李湛未死之事乃是絕密,他們不可能讓彆人轉達,也不能寫在信中送去宮裡。所以,他們怎麼樣才能躲開蕭貴妃的眼目混入後宮呢?

兩人思考了許久,虞笙突然道:“哥,我有一個法子。”

“什麼法子?”虞策問。

虞笙隻說了兩個字:“舒王。”

舒王府內,李欒正用瓜子逗著一隻畫眉鳥。這是鳥兒羽毛鮮豔,還會唱歌,極是稀罕。李欒逗了一會兒,麵容姣好的侍女走上前,道:“王爺,虞二公子都喝第三盞茶了,您還要把人晾著啊?”

李欒悠悠道:“那小家夥,每次見了本王跑得比兔子還快,難得他主動尋上門來,本王不挫挫他的銳氣,下回可不知要等到什麼時候了。再給他上點吃食,讓他繼續等著罷。”

虞笙喝到第五盞茶時,李欒才姍姍來遲,帶著欠扁的笑容,道:“今日是什麼風把虞二公子吹來了,真是讓本王好生惶恐。”

虞笙大大方方地向李欒行了禮,“虞笙見過王爺。”

李欒撩開衣擺坐下,朝著對麵的座位揚了揚下巴,“坐。”

“謝王爺。”

李欒抿了口茶,道:“說罷,今日你來找本王,究竟所為何事?”

虞笙道:“王爺上回要我給您作畫,您還記得麼?”

“記得。”李欒輕飄飄道,“你不是說你很忙,沒空麼?”

虞笙尷尬地摸了摸鼻子,“我現在有空了。”

李欒笑道:“是麼,那你想替本王畫什麼?”

虞笙裝模作樣地思考了下,“宸太妃的壽誕不是快到了麼?王爺可以讓我替太妃作幅畫,當作是賀禮呀。”

李欒有些驚訝,“你是如何得知母妃的壽誕的?”

“我上回去後宮裡給眾位娘娘作畫,無意中聽人提起過。”事實上,有關宸太妃的事情虞笙都是從原著裡知道的。李欒作為對主角癡心絕對的男配,在原著裡戲份還挺多,連帶著他的母妃宸太妃都入鏡過數次。

李欒“嗬”地一聲笑,“小虞笙,你這般好心,本王還真要謝謝你了。”

虞笙以為事情成了,竊喜不已,“王爺不用客氣。”

李欒看著虞笙,笑容微斂,“你不會真的以為本王是這麼好騙的吧?”

虞笙懵了,“王爺?”

“讓本王猜猜,”李欒慢條斯理道,“你借著給母妃作畫的由頭,其實是想進宮,而且是想進後宮,對不對?”

“……”你一個男配智商太高不太好吧,這讓主角團很尷尬啊。

“不過,本王還真猜不出來,你寧願來求本王也要混進後宮的理由。”

虞笙低下頭,“我、我想見皇後。”

李欒墨眉微揚,“為何?”

“皇後有恩於我,聽聞他久病在床,我想去探望一番。”

李欒顯然不相信他的說辭,“就這麼簡單?”

“嗯。”虞笙的表情看起來無比陳懇,“還請王爺成全我這一個小小的心願。”

李欒靜默了會兒,道:“本王可以帶你進宮。”

虞笙知道李欒肯定有條件,問:“那王爺需要我做什麼?”

李欒聞言,咧嘴一笑,“本王要你,在本王麵前,再定一次簋。”

虞笙瞪著眼睛,說不出話來。他早就猜到李欒對他的身份有所懷疑,但是他沒想到對方會如此堂而皇之地說出來。虞笙決定先裝傻充愣,“這……王爺不是去過我的定簋宴麼?我是個常人男子,還有什麼好定的。”

“本王怎麼知道,你當時用的是真玉簋,還是你在金世緣定的假虞簋呢?”

虞笙有些生氣了,反問:“我是常人如何,是哥兒又如何,這個和王爺有什麼關係?”

“怎麼沒關係?”李欒半真半假道,“如果你是哥兒,本王好娶你做王妃呀。”

虞笙惱羞成怒,“不可能,你做夢!”

李欒見小貓被自己逗得炸了毛,心情甚好,“你如果是個常人,本王斷然不會娶你的,你為何這麼激動?”

虞笙神色怫然,冷冷道:“虞笙作為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兒,被人如此調/戲,自然激動了些,還請王爺莫要見怪。”

“你既然這麼確定你是常人,那再定一次簋又何妨?”李欒笑眯眯道,“你不定簋,本王就不幫你,你仔細考慮罷,什麼時候想清楚了,什麼時候再來找本王。”

虞笙恨恨地盯著李欒離去的背影,咬了咬唇,道:“王爺留步。”

李欒嘴角揚起一抹得逞的微笑,回首挑眉道:“怎麼?”

虞笙清楚如果李欒真的那麼想知道自己的身份,完全可以就地綁下自己,再放點血就成了,憑他的身份自己也不敢怎麼樣。可是liw欒明明有意幫他,卻非得把他逼急了才高興。世上怎麼會有這種人。

虞笙深吸一口氣,“我答應王爺。但是你得先帶我進宮麵見皇後。”

李欒打了個響指,“成交。”

虞笙和李欒約定次日一早進宮。這夜,虞笙洗漱完畢,並未上床歇息,而是久違地來到了書房,在書桌上鋪上宣紙,研好墨。一切準備就緒後,他提筆,蘸墨,墨滴從筆尖滑落,在宣紙上綻放出一朵朵黑色的梅花,他看了許久,卻遲遲沒有下筆。直到秋念的聲音在身後響起:“二少爺?這麼晚了,您還不去睡麼?”

虞笙如夢初醒,放下筆,對他笑了笑,“就去啦,你幫我收拾一這裡吧。”說完,他幾乎是落荒而逃地離開了書房。

秋念看著他的背影,心裡有些異樣。他走到桌案前,看著上頭筆墨紙硯,忽然想起了一件事——自從二少爺受傷後,他就再未作過畫了。

第二日,虞笙先到舒王府和李欒彙合,兩人再一起進宮。

李欒今日穿了一身黑色的袞龍袍,身姿挺拔,眉目疏朗,要不是喜歡說渾話欺負人,倒也算是個美男。李欒是正一品親王的身份,母妃宸太妃是先帝四妃中唯一還在世,在宮中頗受人敬重。宸太妃剛生下李欒不久先帝就去了,皇帝格外開恩,準她繼續撫養幼子,李欒出宮建府後,也許他可以隨時進宮探望宸太妃。

虞笙跟著李欒進宮後,並沒有直接去後宮,而是先去向皇帝請安。虞笙問:“我聽說聖上正在養病,不接受任何人的求見,王爺能見到他?”

李欒老神在在道:“皇兄見不見是他的事情,我去不去就是我的事情了。”他拍拍虞笙的肩膀,“走罷。”

兩人來到皇帝養病的太極宮,向掌事公公說明來意後,留在偏殿等候通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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