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決裂(2 / 2)

景隋很少出現在紀淩麵前,但是哪怕他不在,紀淩身邊不論何時何地都有三個以上的侍者跟著,就連睡覺的時候都有人在旁邊看著……24小時沒有一秒鐘離開彆人的視線,絲毫**沒有,簡直讓紀淩覺得鬱悶極了。他覺得這是個狠人,真的狠人。

這樣下去他怕露餡啊!

雖然暫時是擺脫了貞操危機,但卻失去了自由,就是看守犯人也不用看的這麼緊吧?簡直讓人崩潰。

自殺是不能想了,還是隻能從吃飯入手。

之前紀淩隻是假裝不想吃飯,但隻要有機會,都會想方設法多吃幾口,但是這次他為了擺脫眼前的境地,決定開始絕食!

他要讓景隋看到自己的決心!

不吃飯,我就不吃飯!

這天晚上就在紀淩無理取鬨的掀翻了第三桌飯菜的時候,景隋終於過來了。

他俊美的麵容弧度冷冽,黑色長發束在身後,雙眸中是深邃的光芒,來到紀淩的麵前,啞聲道:“為什麼不吃飯?”

紀淩冷冷看著他。

景隋也不氣惱,隻是淡淡道:“你是有選擇的,自己吃還是我用嘴喂你。”

紀淩:“……”

哦漏,他怎麼忘了這是個不要臉的親-親狂魔呢!

紀淩表情一僵,雖然很不想就這樣服輸,但是難道真要和景隋來一場嘴對嘴的拉鋸戰?他相信景隋是絕對做得出這種事的。問題是,他覺得這樣東西不好吃啊!他也不喜歡吃彆人的口水……

景隋不疾不徐的又問了一遍:“你選好了嗎?”

半晌,紀淩冷冷說:“我自己吃。”

景隋露出溫柔的神色,寵溺的道:“好。”

然後他就在旁邊坐下來,似乎是打算親眼看著紀淩吃飯。

其實紀淩麵對滿桌飯菜,掀的時候特彆心痛,浪費食物,隻不過為了演戲才不肯吃,現在既然不得不吃的話……那還是先吃東西吧。

而且仔細想想,雖然暫時沒能離開皇宮,但他還是成功解決了兩個大問題:吃飯、保菊。

目的雖然沒有完全達成,但也贏了一半,想到這裡紀淩心中的氣消了點,再次打起精神,他要再接再厲,就不信搞不定景隋!

倒要看誰耗得過誰!

紀淩坐在那裡,表情矜持無比,似乎十分痛苦的吃完了飯,感覺八分飽了才放下碗筷,轉頭對景隋露出一個譏諷的笑:“陛下,想要做你皇後的那個人,已經死了 。”

景隋臉色微變,完美無瑕的麵具似乎有了一道裂縫,但很快又看不出來,對著紀淩笑了笑,“說什麼傻話。”

然後就起身離開。

紀淩心中嗬嗬冷笑,吃過飯回去倒頭就睡,反正我閒著沒事,我和你慢慢來看看誰怕誰。

兩人就進入了這樣的拉鋸戰。

通常景隋每天隻有吃飯的時候過來,他自己也不吃,隻是看著紀淩吃東西。紀淩一句話都不說的默默吃飯,對景隋不理不睬,偶爾會冷淡的丟給景隋一兩句類似這樣的話語:

「陛下,人的心是會死的。」

「陛下,再多的愛,也有會用完的一天。」

「我已經看透了,不會再喜歡你了。」

「你這樣的人,根本不會愛人的。」

紀淩每天除了吃飽喝足,就是在想怎麼懟景隋,搜腸刮肚,恨自己以前看的狗血太少,簡直把腦細胞都要榨乾了,沒幾天就開始詞窮。

這令他十分苦惱,一天不說一句就好像自己輸了一局一樣。

紀淩:【我想不到詞兒了,係統你幫我想想?】

係統有些尷尬:【……我不擅長這個。】

這個係統果然沒啥用,紀淩心道還是隻能靠自己,他坐在那裡望著天空發呆,說起來一開始景隋還會被自己激的變臉色,這兩天似乎越來越淡定了,不論自己說什麼都麵無表情,甚至還能若無其事的和他說話,紀淩心道不愧是個乾大事的人,這城府就不是蓋的。

晚上的時候,景隋照例過來了。

食物依然是紀淩喜歡的,他隨意的吃了一些,然後眼神冷淡的望著景隋,一挑嘴角:“陛下,我又開始懷疑你是不是真的愛我了。”

景隋看著他,金眸中是溫和的光芒,聲音磁性悅耳,說:“為什麼這麼想?”

紀淩死死看著他,道:“愛一個人,難道不是給他自由嗎?”

景隋忽的笑了,眼神寵溺,似乎聽到什麼很有趣的話一樣,他說:“也許有人是這樣的吧。”

紀淩望著他。

景隋深深凝視他的眼睛,緩緩道:“可是對於我來說,愛一個人,就是把他留在身邊。”

紀淩冷笑一聲:“我想要你愛我的時候,你不屑一顧,現在我不需要了,你卻偏偏要來愛我,這就是你所謂的愛?我看你是根本不肯放過我吧。”

景隋依舊神色溫柔:“隨便你怎麼說。”

照例是一場不歡而散的談話。

說完景隋起身離開,從始至終,他不但沒有碰紀淩,甚至沒有靠近過他一米之內。

景隋離開後紀淩在花園坐了會兒,就準備回去休息,這時意外聽到外麵傳來嘈雜的聲音。

正自疑惑的時候,門口看守的侍衛被打飛出去,吐血落在紀淩的不遠處,紀淩驚訝的睜大眼睛,這是怎麼回事?誰敢在皇宮行凶?!

緊接著,他就看到一個紅發灰瞳的高大冷酷男人走了進來。

男人所向睥睨,輕而易舉的碾壓過所有試圖阻攔他的人,徑直來到了紀淩的麵前,雙眸中是無比擔憂的神色。

紀淩十分意外,布蘭登怎麼來了?他不是景隋一夥的嗎?這是做什麼?

布蘭登定定看著少年,望著他的麵容,少年看起來雖然精神不太好,但安然無恙,他這才猛地鬆了一口氣。

前些天他從外麵回來,準備進宮來探望少年,看看他的情況如何,但是令他意外的是,這次景隋拒絕了他的要求,表示少年身體虛弱,現在不適宜見外人。

出於對景隋的信任,一開始布蘭登是相信的,但是後來他又進宮幾次,次次都被景隋拒絕,這終於令他起了疑心。

就算少年真的生病了,自己遠遠看一眼應該 也沒有關係,景隋為何不允許自己前來看望?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是紀淩出事了嗎?

今天再次被拒絕之後,布蘭登忍著疑惑假裝離開,卻半路繞道來到這裡,立刻發現這裡和之前不一樣,外麵數不清的守衛來回巡守,滴水不漏的連隻鳥兒都飛不出去,哪裡像是皇宮,簡直像是一個戒備森嚴的囚牢!

他當即察覺到不對,焦急憤怒,不顧侍衛的阻攔一路殺了進來!然後終於看到了少年。

紀淩看起來還好,但是景隋為何要這樣做,他這分明是囚-禁了他!

布蘭登開口就要詢問,忽然的神色一凜,感到身邊一道勁風襲來,景隋終於趕了過來,他立刻抬手抵擋,被景隋猛的打了出去!

神色冰冷的金眸男人站在那裡,望著布蘭登一字字開口:“你這是在做什麼?”

布蘭登一時不備被景隋打了出去,他神色怒不可遏,道:“你問我?我倒要問問你,這是在做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做?”

景隋眼眸暗如深淵,聲音平靜:“就是你所看到的,我擔心他遇到危險,所以加強了一些守衛而已。”

“是嗎?”布蘭登眼神銳利,聲音譏諷:“你防著的,到底是外麵的人,還是裡麵的人?”

景隋瞳孔微縮,麵容緊緊繃著。

紀淩站在一邊看著這一幕,心神一動,忽然覺得這也許是個轉機,於是他靜靜站在那裡,露出心如死灰的漠然眼神,淡淡望著兩個人。

布蘭登看到紀淩的眼神,頓時心痛的不得了,壓低聲音對紀淩道:“他傷害你了嗎?”

紀淩卻露出一絲譏誚的眼神,輕聲道:“你這是在擔心我嗎?”

布蘭登說:“是的。”

紀淩似乎覺得很好笑,唇邊掛著冷淡的笑意:“你們真有意思,我需要的時候,一個個厭惡我,恨不得我滾的遠遠的,現在我不需要了,卻又跑來關心我……”

布蘭登心神劇震,他恍惚覺得哪裡不對。

但是景隋再次上前,將紀淩擋在了自己的身後,眼神淩冽無比,對布蘭登一字字道:“你該離開了。”

布蘭登來不及去想紀淩為何說出這樣的話,但是他非常確信一點,紀淩不想留在這裡,景隋在強迫他,於是沉聲怒喝道:“你到底對他做了什麼?”

景隋麵無表情的說:“我會好好保護他,我們的事情和你無關,你最好不要多管閒事。”

這句話徹底激怒了布蘭登。

這叫做多管閒事?

少年都已經遭受了這樣的折磨,你不但沒有照顧好他,反而變本加厲的強迫他,還好意思讓我離開?!

布蘭登的拳頭捏的咯咯作響,灰色的瞳孔中,緩緩浮現堅定冰冷的神色,不避不閃的看著景隋的眼睛,說:“我之前和你說過,如果你有一天傷害了他——”

“我就將他從你身邊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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