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可以不用再說了, 摔倒的事我們自己認了, 你走吧。”
眼見著吳永誌一開口就準備要說個沒完沒了的架勢, 顏溪已經有些不耐煩。真沒見過這麼聒噪的人,就差把他家的三大姑八大姨也一起給說個遍了。
可吳永誌卻毫無這種自覺,還在接著說:“所謂相逢即是有緣,你看我們現在這也算是認識了,還不知道兩位女同誌的名字,你們……”
“你如果真的有歉意的話,就請先閉上嘴。”
“誒女同誌彆誤會,我其實也沒彆的意思, 我就是……”
“麻煩讓一讓。”顏溪再一次打斷吳永誌的話。
她很少這麼不客氣的跟人說話,因為眼前這個人嬉皮笑臉的模樣實在讓她反感。
見果果手臂上隻是磨破了點皮, 倒也不算嚴重,顏溪拉著果果道:“我們走。”
果果走之前還給吳永誌贈送了一個大白眼。
吳永誌:“……”
看著兩人已經走遠,原本還笑得殷切的吳永誌臉上逐漸變得陰沉了下來, 小眼睛死盯著她們,那目光就像是藏了毒的毒蛇一樣。
“嗬,什麼玩意兒?老子願意給你們賠笑臉,還就真把自己當回事了!”他嗬了一聲,嘴裡憋不住又罵了兩句。
娘的, 他還從來沒被娘們這麼下過臉麵呢!不就是兩個女人麼,傲什麼傲,到了床上還不是被人騎的玩意兒, 呸,等著吧。
“真是討厭,好心情全讓剛才那人破壞沒了。我看他就是故意撞我們的,真以為我們是傻子會看不出來呢。”到了林阿婆家門口,果果還忍不住抱怨了一聲。
顏溪對那人更是沒有好感,隻覺得這人不是個好茬兒,便說道:“這種人以後再見著的話最好離得遠一點。”
果果很認同的點了點頭。
以這樣的方式搭訕女同誌簡直跟耍流氓一樣可惡。
到了下午收工的時候,有人給顏溪帶了話,說楊隊長讓她過去他家裡一趟,顏溪還以為楊隊長找她有什麼重要的事,結果竟是給了她一封信。
信從京市寄過來的。
顏溪記得原主在來到生產隊之後沒多久就給家裡寫過一封信,想來現在收到的這封信應該就是她家裡人寄來的回信吧。
說起來,原主的家裡隻是個很普通的工人家庭,她父親原來是煤廠的工人,早幾年前在一次機械故障引發的重大事故中去世了。她母親沒有正式工作,平常都靠做一些零活來補貼家裡。
原主在家裡排行第三,上有一個哥哥一個姐姐,下還有一個妹妹。他哥哥顏河在她父親過世之後便頂替了他在煤廠的工作,去年這個時候也已經結婚了。姐姐顏潞隻比原主大一歲,在紡織廠上班,而原主在下鄉之前也是紡織廠食堂的員工。妹妹顏瀅則要比她小三歲,當時還在讀書。
按著這一家子正常的情況來說,就算家裡不是很富裕,日子也應該過得不會太差。可偏偏原主家還有一個特彆偏心又特彆重男輕女的奶奶,除了對大孫子顏河很好外,她對家裡的其他人誰都沒有過好臉色。
自原主的父親去世以後,整個顏家的事就都由她奶奶做主,家裡所有的錢全被她奶奶握在了手裡,原主母親是個比較膽小怯弱的人,在她奶奶麵前幾乎沒有話語權。
本來今年被下放到生產隊的人應該是原主的姐姐顏潞,但據說當時紡織廠的一個乾事正在追求顏潞,原主奶奶怕耽誤了顏潞的終身大事,於是,就決定讓顏溪頂替顏潞下鄉。
這事情經由她奶奶一拍板,根本就沒有原主置喙的餘地。
這樣一個本來就沉默寡言,在家又完全不受重視的人,即使心裡極度不願意,也不敢說出來反抗她的奶奶,所以最後便還是下鄉當了知青。至於她原來的工作,現在也已經被她妹妹顏瀅頂上了。
顏溪把信拆開後大致的看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