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正南聞言, 眼底裡微微閃爍了一下,故作不知的問道:“怎麼了,本子不在你屋子裡嗎?”
邵正北搖了搖頭:“找過了, 沒有。”
邵正南對他道:“是不是你忘記放哪兒了?”
邵正北皺著眉頭想了想,最後道:“我再找找。”
他不得不回屋裡重新找了一遍, 結果還是什麼也沒有找到。
這件事讓邵正北一整個早上都有些低氣壓,邵正南好幾次都忍不住想要告訴他, 可一想起昨天答應過顏溪的事情,他最後還是什麼也沒有說口。
上午的時候三兄弟又一起去了後山,因著昨天在後山放了很多捕獸夾子, 所以今天得沿途去尋找野豬的蹤跡。
他們這回打野豬弄的動靜有點大,去的時候還叫上了生產隊其他幾個年輕社員,幾個人在山上左繞右繞了找了近一兩個多小時, 才終於在某個山坑裡發現了一隻前後蹄都被捕獸夾夾住的野豬。
野豬這種動物是很凶狠的,就算是受了傷的野豬也是一樣,幾個人在合力抓捕野豬的時候多少都受了點傷,邵正北在最後捆綁繩索的時候不幸被野豬蹄子蹬了一腳, 臉上也掛了點彩。
抬著野豬回到生產隊以後, 邵正南到楊大夫家拿了點傷藥替邵正北擦了擦,看著他左邊臉頰上明顯的淤青, 問道:“小北,你等下還去找顏溪同誌麼?”
邵正北很想說,去啊,當然要去, 他今天還沒找著時間去見她呢。
可這會兒想著臉上受的傷,他又猶豫了。
他用手指輕輕摸了摸臉頰上那塊受傷的地方,因為沒有鏡子,他便問邵正南:“二哥,我現在這臉是不是很難看?”
邵正南說道:“沒事,就青了一小塊,等過一兩天散了就好了,不影響什麼。”
邵正北一點都沒他二哥被安慰到,心想著今天還真有點衰,早上筆記本沒找著,現在臉上又掛了彩,這樣子他怎麼去見顏溪?
他歎氣道:“我還是晚一點再去找她吧。”
“這點傷應該不礙事的……”邵正南想勸他。早點去找顏溪同誌就能早點收到驚喜啊,多好。
邵正北搖了搖頭。
他二哥這分明是不懂顏控的心理呢,她以前最喜歡他那張臉了,還說生氣的時候看到他那張臉心情都能變好幾分,雖然現在這張臉也不差,但還是儘量保持完美一點比較好。
邵正北他們今天打到野豬的事,很快就傳遍了整個生產隊,不少人都趕過去湊熱鬨等著分野豬肉呢。
果果還沒見過活著的野豬,不禁也有些好奇,從知青點跑回到阿婆家去找顏溪:“我聽說邵正東邵正南同誌他們打到野豬了,顏溪你去看嗎?”
顏溪心裡有事,自然對什麼事都提不起興趣,便回道:“你去吧,我就不去了。”
“……噢。”果果隻好跟著其他人去了。到了殺野豬的地方發現那邊圍了不少人。
邵正北剛巧也從家裡出來,看到果果隻是一個人站在人群後麵,便走過去問她:“顏溪同誌呢?”
果果回道:“顏溪沒來呢。”看到邵正北臉上的淤青,她立即又道:“邵正北同誌你受傷啦?”
邵正北清了清嗓子,輕聲提醒她:“隻是一點小傷,你回去後可不要跟顏溪同誌說。”
果果卻沒應他,微微歎氣,說道:“顏溪好像心情不是很好呢,你今天怎麼沒去找她?”
邵正北一聽果果這麼說,立即就問道:“她心情不好?怎麼心情不好了,是不是腿上的傷又在疼了?”
果果搖頭道:“不知道,從昨天晚上就這樣了,我問她,她沒說。我感覺她有心事。”
邵正北皺了皺眉,唇角也抿得緊緊的,不說話了。
……
顏溪一個人無聊的在院子裡踢石子,坐太久了人總要起來稍微活動一下,她的左腳還不能用太大的力,隻能用腳尖輕輕的將石子往前撥弄。
在院子裡來回踢了兩圈,她剛轉過身就發現有個人出現在了籬笆牆外麵,長的很高很俊很養眼,可就是那張臉上掛了點彩,有些影響顏值。
顏溪看到他那塊皮外傷不禁皺了下眉,關心的話在唇舌上繞了一圈,在想到某些事後很快又全咽了下去,然後隻看了他那麼一眼,便淡淡的收回了視線,繼續踢自己的石子。
踢了四五步路,她又發現那個人居然已經從外麵走到她旁邊來了。
那一刻,她也不知道哪來的氣,腳下一用力,竟把那顆石子踢了老遠。
見他默默的把石子撿了回來,她好像更氣了,一把將那石子甩出院子外麵,然後睨著他道:“你誰啊,我跟你很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