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溪找到邵正北的時候, 他正在痛打落水狗。
楊天喜和他的兩個狐朋狗友都被邵正北一齊扔進了水裡,大水淹沒了他們的頭頂, 誰的頭要是從水裡冒出來, 他便拿著棍子對著那人的頭用力摁下去, 冒出來一下, 他就用力摁一下, 三個人輪流著來。
玩了幾圈下來, 楊天喜那三個人都已經受不住了, 被水淹沒的滋味不好受, 尤其還是在這麼惡劣的天氣裡,在洪水裡多浸泡一會兒,他們渾身都開始打哆嗦。偏偏邵正北根本不給他們喘息的機會,這每被摁下去一次,他們就要被嗆一口水,到現在不隻是渾身脫力, 更感覺人都快要窒息了。
再這麼繼續下去, 他們今天就算是不被水淹死, 隻怕也要被邵正北活活玩死了。
“求求你,放、放了我們吧……”最先開口求饒的是楊天喜身邊的兩個夥伴。
他們是被楊天喜教唆過來的,本來想教訓人結果卻反被人教訓, 要是知道邵正北這小子這麼邪性,他們打死都不跟過來。
可楊天喜也完全沒有想到啊,直到此刻他還懵著呢,不是都說邵正北是個病秧子的嗎, 娘的,這動起手來怎麼比邵正南還要凶狠?!
三個人心裡頭那叫一個悔啊!
楊天喜害怕得要死,也覥著臉趕緊認錯求饒。
“哦,這麼快就知道錯了?”邵正北站在岸邊,玩味的睨著他們。
“知道了,知道了……”
“那認錯的態度呢?”邵正北手裡的棍子對著他們三個人的腦門一一戳了過去,勾唇冷笑,一字一頓緩緩道:“剛才是誰,在我的麵前一口一個病秧子,小畜生,還敢自稱是老子的?”
另外那兩人頓時齊齊看向楊天喜,病秧子小畜生老子這三個詞他們可一個都沒說過。
楊天喜嚇得慌了神,嘴裡結結巴巴起來:“是、是是我,我、我知道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求你放過我這一回吧,我今後一定改過自新,好好做人。”
隻要邵正北這次肯放過他,讓他跪地磕頭認錯叫祖宗都行。
邵正北冷笑了一聲:“你要不要做人,跟我有什麼關係?”
楊天喜:“……”
“都不敢了是吧?”邵正北掃視了他們一眼,手裡的棍子忽然又舉了起來,嚇得三個人連連搖頭,就差對天發誓了:“不敢了不敢了,真的不敢了!”
邵正北挑了挑眉:“那下次要再見到我時,你們都知道應該怎麼做了?”
三個人麵麵相覷,心裡都決定好,從今往後他們一定離邵正北遠遠的,絕對不會再出現在他的視線範圍之內。
邵正北嗤笑:“有你們這樣的龜孫子,你們的爺爺隻怕都要氣得從棺材裡蹦出來!你們三個……”
他危險的眯起眼睛,嘴裡每多說一句話,就會用木棍把他們的頭往水裡摁一下,“膽小怕死,欺軟怕硬,偷雞摸狗,壞事做儘,我看我就應該為民除害才是……”
“邵正北!”身後突然傳來一道飽含怒意的女聲。
啊,是溪溪來了!
邵正北的表情變得有些微妙,他可最不喜歡當著的溪溪麵做壞事了。
他手裡的棍子驀地往水麵上用力一打,頓時嚇得那三個人縮著頭不敢冒出來了。
邵正北轉過身,看著顏溪走到了麵前,一臉笑意的喚她:“溪溪。”
顏溪沒好氣的道:“溪你個頭啊溪,你知不知道你哥找你找得都快要急死了。這種時候你跑來這個地方乾嘛,不知道漲水很危險,不知道大家會擔心你?”
邵正北乖乖的站著受訓。
這時,楊天喜那三個人都已經憋不住氣的從水裡冒了出來,大概是剛被水嗆得厲害,一個個都大口喘著氣在那兒使勁的咳著。
顏溪不由往那邊看了過去,那三個人裡她就隻認出了楊天喜,她皺眉看著邵正北,問道:“這幾個人是怎麼回事?”
“也沒什麼,就是跟他們玩玩……”邵正北清了清嗓子,想要掩飾,可話還沒說完,顏溪的冷眼就睨了過來,那眼神裡清楚的寫著:你要是敢給我不說實話,那以後也彆再叫我了!
邵正北訕訕的摸了摸鼻子,隻得老老實實的低聲說:“其實事情是這樣的,他們幾個人一開始想把我拖進水裡,好淹死我,那……我想著總不能白白忍受他們的欺負吧,所以就隻能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了。”
明明是人命攸關的事,卻被他說得跟個玩兒似的。
顏溪臉色一變,急忙問道:“你有沒有事?”
邵正北佯裝難受:“有啊,身上被打了,到現在還疼著呢。”
顏溪一驚:“哪裡?快讓我看看。”
看著她一臉緊張的模樣,邵正北忍不住笑了起來,“沒事,其實我是騙你的。”
“這種事也能拿來開玩笑?”顏溪氣惱得往他手臂上打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