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溪見他一副好好的模樣, 訝異道:“哪裡難過?是不是皮鬆了, 需要我幫你緊一緊?”
她作勢要去揪他的耳朵。
邵正北將下巴擱在她頸窩處, 搖了搖, 低聲道:“不是,是想你想得心裡難過。”
情話張口就來,顏溪知道他是在故意作怪, 卻還是忍不住笑了出來。他現在說情話的本事是越來越溜了。
“少來了你。”她嗔了他一眼,掰開了他抱在腰間上的手,把人打量了一遍後, 問道:“你今天去乾什麼了,怎麼身上還有泥?”
邵正北訕笑著摸了摸鼻子。地上的貓兒一直在圍著他們撒歡,顏溪彎下腰把二斤抱在了手裡, 邵正北一直緊跟著她身邊, 一邊老實的把下午到後山找蔣媛的事給交代了。
顏溪聽完後愣了愣,不過神色裡卻並不見絲毫意外。邵正北的心黑程度那已經堪比濃墨水, 自他們兩人相識以後, 她就從來沒見過他吃過誰的虧,更沒有見他便宜過哪個得罪他的人。
蔣媛的做法, 一般人都接受不了,更何況是愛記仇的他,她就知道他心裡頭肯定憋著壞,但就是沒想到他的速度會這麼快。
“你把她怎麼了?”顏溪找了一把凳子坐了下來後問他。
邵正北含糊道:“也沒做什麼,就抓了幾條蛇嚇唬嚇唬她……”
“毒蛇?”顏溪才不相信事情會真像他說的這麼簡單。
“不毒,咬不死人的, 毒牙都被拔了。”
“……”
顏溪無語了一下後,瞪著他,斥責道:“要命的東西,你也敢碰?”
邵正北不以為然的說道:“後山的毒蛇太多了,抓一條少一條,我就當為民除害,溪溪你忘了我曾經的解剖課那都是……”
見顏溪已經漸漸黑了臉,他不得不乖乖閉上嘴。清了清嗓子後,他又帶著一臉討好笑容的坐到顏溪身邊,伸出手去跟她一起擼貓,小心的跟她說:“隻是唬人的,像我這麼惜命的人,肯定不會讓自己有事。”
顏溪沒好氣的拍開他的手,不嫌囉嗦的又警告了他幾句,他也都乖乖應好。
顏溪問他蔣媛最後怎麼樣了。
邵正北嗤之以鼻的哼道:“我看她命大得很,肯定死不了。”
根據壞人定律,一般不到最後是不會死的。
他本來也沒想過這麼快就要蔣媛的命,隻是想給她一個應得的教訓。不過蔣媛實在膽小怕死,隻是幾條小蛇就把她嚇得沒了腦子,他隨口幾句話,她還真的就全信了。
看著她被逼得自己乖乖往下山底下跳,可比用毒蛇咬死她,有趣多了。
不過想到之前從蔣媛口中逼問出來的那件事,邵正北忽然定定看著顏溪,遲疑著道:“今天蔣媛還跟我交代了一件事……”
顏溪注意到他的神色有些奇怪,看著他問道:“關於我的?”
邵正北點頭又搖頭:“是,也不是。”
顏溪不滿的瞪他:“是就是,不是就不是,還跟我賣什麼關子。”
邵正北真不是故意跟她賣關子,隻是不知道這件事該怎麼說,又怕說出來以後影響她的心情。
顏溪還在等著他的話,邵正北抿了一下唇,還是輕聲說:“其實是上輩子的事。”
顏溪一訝:“原主的?”
“嗯。”
邵正北把事情大致的說了下,顏溪聽得皺起了眉頭,沉吟了片刻,跟邵正北說道:“吳永誌這個人,我之前還真的見過他兩次,給人的印象……也確實不像什麼正派人。”
麵由心生,難怪她第一次見到吳永誌時就對這個人特彆反感,直覺告訴她那就不是個善茬,應該要離得遠一點。不過,她還真是怎麼也沒有想到上輩子的原主居然會跟這種人有關係,甚至到最後還被吳永誌害死。
隻是聽蔣媛一番話,就能知道原主上輩子的命運是真的不好,以原主逆來順受的性子,隻怕是被人欺負了,也隻會啞忍下來。何況她在京市還有那樣一堆極品的家人,沒有被他們吸乾血都已經算不錯的了,結果又被人渣盯上,再落在那樣的人手裡,那結果已經可想而知了。
邵正北不動聲色的眯了一下眼,道:“那看來蔣媛在這事情上並沒有撒謊,是吳永誌沒錯了。”
顏溪緊皺著眉頭卻沒有舒展,暗自思索,那吳永誌到現在也才跟她碰過一次麵,若是沒有其他接觸,原主上輩子到底是怎麼栽在吳永誌手上的?
她想起吳永誌曾說過,他在城裡的郵局工作,每個月會到生產隊來送一次郵件。如果原主現在還活著的話,那她多半會乖乖聽她奶奶的話每個月按時給京市那邊的家人寄錢寄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