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姨母見他們打了會兒機鋒,本以為是普通拌嘴,沒料到塵影真要去處理玉店的事情?
她整個人立即擔心起來,憂心忡忡開口:“影影,你真要去處理玉店的事?”白姨母苦口婆心,比前比後教導:“既然你家有姑爺,生意上的事情男人去做有把握一點,在外麵男人好說話。”
她勸導說:“女子去做這種事,有些不大好,生意失敗了怎麼辦?”
唐言眼神閃爍一下,他之所以找白姨母來說項,就是因為他發現白姨母好像對他格外寬容,符合他的立場。
他現在期冀著白姨母的話能起到作用。
可惜不可能。
白姨母的確是一片好心,但在不合時宜的情況下,有些“好心”反而會做壞事,替有心人束縛住受害者。
塵影本已快走出門口,回頭輕輕道:“姨母是什麼意思?姨母明知我要和唐言和離,我是我家獨女,我不去做我家的生意,或者姨母認為女子做生意就會失敗,那麼姨母是盼著我以後活活餓死?”
白姨母:……
畢竟是親戚,她當然不能這麼說話,可白姨母仔細一回想,自己剛才那話一深想,好像還真是這個意思。
現下商父商母神色已經全然冷酷下來,看她的目光根本就不是看親戚,若非素有禮儀,恐怕已經將她轟出去了,真不知這人到底是誰家的親戚!
白姨母百口莫辯,覺得她隻是說了點世間道理,她哪兒細想得那麼深啊。
白姨母訕訕道:“你這孩子……姨母哪兒是那個意思。”
塵影道:“我怎麼知道姨母是什麼意思,不過我知道姨母為何反應如此大,因為姨母家的生意也和商家的生意掛了點鉤,姨母認為我打理生意不好,現在終止和商家的合作,及時止損就好。”
塵影並非意氣用事之人,自然不會因為口角之爭拒絕生意上的合作者。
隻是白姨母實在太拎不清,白家的生意雖然大多掌握在姨丈手中,但誰都怕枕頭風。唐言野心深沉,以後他若是涉足生意,白姨母認為他一個男人掌舵,比自己一個女人掌舵好,背棄商家怎麼辦?
白姨母雖然糊塗,但現下唐言還隻是白身,無官無祿,白姨母的糊塗不算特彆嚴重。
她驟然尷尬起來,打著哈哈:“唉呀,你這孩子說得,姨母相信你,姨母剛才隻是那麼一說。你家那麼大的生意,根基深厚,又有這麼多忠心的管事幫襯著,怎麼可能會不好。”
她的反應和剛才完全不同,塵影諷刺地勾了勾唇:“是嗎?姨母既然也這麼想,就少說誅心的話。我要和離,本就是受儘磨難,姨母說的那些話,都是親戚,無端令人心寒。”
她語氣冷下來:“生意上的事,需要彼此信任,姨母不信任我,咱們的生意往來還是終止得好。”
這下,無論白姨母唉喲連天地還要說什麼話,塵影都不改變主意。
白姨母哪兒能想到自己隻是勸勸彆人,就吃了瓜落,整個人都不知自己錯在了哪兒。
商父商母全程沒有約束塵影,若非他們下場就會把話說太重,他們恨不得自己去。
哪兒有這樣的人?什麼情況都弄不清楚,就在這裡一味讓女方退讓、和稀泥,這般糊塗的人,還是少和她家來往生意得好。
塵影說完,給父母告了禮,隨著小廝出去。
千雪侍候在側,身邊還有一堆仆從保護塵影的安危。玉商大富,總要小心些。
到了院外,塵影才對小廝道:“是吳安發貨的事兒出了問題?”
小廝半低了頭,低聲:“是,就是小姐前幾日叫我們查的事兒。”
原來,吳安一直私下拿銀錢給唐母,卻查不出賬本上的問題。塵影便懷疑吳安借著職務之便,中飽私囊,讓人去跟蹤他。
“我們看到吳安給一個叫陸良的客人發原石時,明明陸良給的價不夠好料,但吳安管著出貨,給了他幾塊好料。我們想著捉賊拿臟,沒打草驚蛇,繼續跟蹤時發現陸良私下塞了好多銀票給吳安,但他們很小心,沒能當場拿住他們。”
“這次陸良再來拿原石,我們當即扣下那些原石,抓住了二人,現在二人死活不認,僵在那呢。”
塵影點頭,很好理解,吳安把商家的原石好料夾在次料裡邊發貨,陸良塞錢賄賂他,能用低價“買”到好料。
至於吳安為什麼給商母錢,是因為商母是姑爺的母親,可以庇佑他?
而陸良,在商塵影的記憶中,陸良本是一個無良奸商,在和商家的生意過程中使詐,唐言卻認為“水至清則無魚”、“無商不奸” 放了陸良好幾馬,最後和陸良不打不成交,成為摯友。
他侵吞商家家財的過程中,陸良起了很大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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