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雨聲，越來越大。
玻璃窗上的水流幾乎快成了一片小瀑布，不停的往下流。
冷風混著水氣從窗縫裡漏進屋裡，有些刺骨。
樂笙望著窗外，夜色中，雨幕如瀑，絲毫沒有停歇的意思，仿佛是要將大地衝刷一遍。
那天的時候，也下了很大的雨。
就像現在一樣。
樂笙推開落地窗，光著腳走到了陽台上。
瓢潑的大雨，頃刻間將她淋了個透。
女孩站在大雨中，一動不動地站了很久，周身的氣息越來越冷。
小七嚇得全身毛都炸了起來，看到樂笙現在這狀態，又忍不住擔憂，【大人，您怎麼了？】
大人這種神態，看得它膽戰心驚啊。
上次見到的時候，它小命都差點沒了。
樂笙沒說話，依舊一動不動地站著，小七又急又怕，絞儘腦汁地想著要怎麼安撫她。
有了！
小七忍痛將自己的存貨拿出來，挑了根最大最紅的糖葫蘆，【大人，您要不要吃根冰糖葫蘆？】
每次它看看了虐心的點後，吃一串糖葫蘆就高興了。
樂笙終於開口了，“不用了，你自己吃吧。”
【哦，好吧。】
小七立馬將自己的庫存收回去了，忍不住拿起那根糖葫蘆自己舔了起來。
樂笙轉身回了房間，看了眼時間，淩晨三點多。
她知道黎言清這會兒肯定已經睡了。
如果是彆的時候，她肯定不會打擾他，但現在，她迫切的想聽見他的聲音。
電話響了兩聲，就通了。
“笙笙？”
熟悉的聲音從手機裡傳出來，聽著有些迷糊。
黎言清迷糊地睜開眼，看了眼時間，蹙了下眉，坐起身來打開燈。
沒聽到樂笙沒說話，他柔聲問：“笙笙，怎麼了？做噩夢了？”
樂笙沒回答，而是問：“你怎麼接的這麼快？”
黎言清：“因為我設了特彆鈴聲啊。”
就是擔心會錯過她的電話。
他又問：“笙笙，是不是做噩夢了？”
她那麼愛睡覺，除了這個原因他也想不出什麼彆的原因能讓她半夜三點醒來。
樂笙嗯了一聲，聲線似乎有些緊繃。
黎言清輕聲地哄，“笙笙彆怕，隻是夢而已，都是假的。”
阿清，那不是夢。
那是你這一世原本的命數，和你上一世的結局。
那時候，她曾問過天道，他到底是什麼身份？為什麼會有那樣的命數？
此前她從未聽聞過這種事情。
天道隻是告訴了她兩個字，“因果。”
樂笙一直想不明白，到底是怎樣的因，才會讓他甘願承受這種世世不得善終的果。
“阿清。”
“嗯？”
“如果……”樂笙說，“我是說如果，要你用生生世世不得善終換一個願望，你會願意嗎？”
她以為他會猶豫，會思考。
可黎言清卻毫不猶豫地告訴她，“願意啊。”
樂笙愣了下，下意識問：“為什麼？”
黎言清說：“因為我的願望是和笙笙在一起啊。”
“如果今生能和你相守一世，要用以後生生世世不得善終來換，我也覺得很值得。”
“要是不能和你相遇的話，哪怕生生世世成功順遂，我也不會快樂。”
黎言清覺得今晚樂笙有些奇怪，以為她是被噩夢嚇到了，就轉移了話題。
“笙笙，你再睡一覺吧。”
樂笙沒說話，還沉浸在他剛剛的話中。
“笙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