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所以十八年前出生的, 那其實就是我了？！”
安倍晴明恍然大悟：“所以這也能解釋為什麼我會擁有土禦門晴明的記憶, 為什麼我會對土禦門晴子感到熟悉了。”
眾式神一臉懵逼：“啊？！”
等等, 阿爸你的思維跨越有點快啊, 怎麼突然就跳到這個上麵去了？！
“同理，土禦門晴明遭遇過的種種事情就是我遭遇過的嗎？”
安倍晴明有些新奇, 又有點難過：“如果我沒有強大的靈力, 沒有安倍這個姓氏，我在源氏可能真的過的就是這種日子吧……”
山兔扯著安倍晴明的袖子連聲問：“阿爸阿爸，為什麼你會認為土禦門小晴明醬就是你？”
“首先, 我們已知的是, 土禦門晴明是禦饌津座下的狐狸接生，其次那串鈴鐺是禦饌津送給那個出生的孩子的，最後也就是最重要的一點就是, 這具身體中竟然有天狐的血液。”
安倍晴明開口：“而晴明這個名字是禦饌津的狐狸送給土禦門的, 你們覺得跟我簽訂契約的禦饌津叫彆人晴明的概率是多少？”
“零。”
“是啊。”
安倍晴明點頭：“我一直都有點疑惑，如果靈魂中的力量真的能有換血奇效的話，那那些殺人不眨眼的人類如果沒有特殊境遇，他們會真的把自己殺成妖魔嗎？或者說，那些醫生，醫術高明的他就一定是華佗扁鵲轉世嗎？”
“最巧的是, 這十年裡, 禦饌津回家的次數屈指可數。”
安倍晴明自信地笑著：“一千年前的禦饌津自從與我簽訂契約就再也沒有回過高天原, 但一千年後, 她就幾乎是住在高天原了。心裡有鬼啊……”
瑩草遲疑著開口：“那這麼說的話……荒大人是不是也……”
“不, 荒看似冷漠，其實根本就藏不住話，他要是知道肯定早就被我發現了。而禦饌津心思細膩內斂，如果不是因為她現在確實是高天原大神之一，我也不會認為她的這種行為是反常的。”
安倍晴明說：“現在這些都加起來，再加上土禦門晴子所說的預知夢，她生下來的確實是我安倍晴明沒錯。”
彼岸花輝夜姬妖狐他們還在理清楚這之間的線索，就見到自家陰陽師話音一轉，衝著他們催促：“等會去我再好好跟你們解釋，現在土禦門晴子要被送出去了，你們想要離開土禦門本家就要快跟著她！”
妖狐：“這，這就是你之前說的「找個理由」嗎？”
“……咳。”
安倍晴明尷尬地清了清喉嚨，開口：“她之前不是說晚上會過來的嗎？我本來是想找個理由試探一下她的，沒想到她反而這麼沉不住氣被土禦門昌複抓個正著……”
“這熟悉的走向……”
妖狐又是羨慕又是歎息地說：“歐洲皇族果然名不虛傳，想搞誰誰倒黴，鯉魚精都沒有你歐。”
安倍晴明：“…………”
“走吧。”
彼岸花曬月光曬得渾身懶洋洋地開口呼喚：“妖狐。”
彼岸花拉著妖狐從安倍晴明大開的窗戶跳出去跟上壓解土禦門晴子的式神。
安倍晴明則是在房間裡將自己之前臨時做出來用於偷聽的符咒遠程銷毀。
不一會，土禦門昌複從回環曲折的走廊深處走了過來，他看到土禦門晴明的房間燈火通明，一直都有些沉重的腳步頓了下，又故作沉穩地走過來。
“晴明，是我。”
土禦門昌複在門外敲了敲門：“方便進來嗎？”
門內正等著的安倍晴明抬聲答了句：“父親大人？請進。”
土禦門昌複拉開門走進來，跪坐在安倍晴明麵前的榻榻米上，正襟危坐。
“父親大人？”
安倍晴明看了眼門外的夜空，故意疑惑問：“母親大人呢？她白天可是說晚上再來看我的呢。”
“……”
心中被戳一刀的土禦門昌複沉聲道：“晴子，她去東京了。”
安倍晴明：“東京？”
土禦門昌複道：“……是，她，她說秀吉好像也出了點什麼事情，所以剛剛連夜動身走了。”
“是嗎……是秀吉哥哥啊……”
安倍晴明輕聲：“……秀吉哥哥那麼優秀，確實是很重要。”
白發陰陽師抬眸看向這個父親，心中暗道：
現在，也隻有你可能告訴我這偌大的土禦門家究竟還藏有什麼秘密了。
又被某個狐狸精故意往胸口捅一刀的土禦門昌複喃喃低語著：“晴明……”
捅刀完畢的安倍晴明不等土禦門昌複緩和一點又繼續開口：“父親大人，您這麼晚來找我是有什麼事情嗎？”
土禦門昌複看著晴明良久啞聲：“晴明……”
男人眼底的掙紮在安倍晴明看來莫名地有一種心軟和晦澀的惘然。
土禦門昌複的嘴巴張開又閉上，最後他才開口：“明天爺爺會讓你先學習聚靈相關的咒術，要好好努力聽爺爺的話啊。”
安倍晴明看著就是沒跟自己說實話的土禦門昌複，心中一陣失望：“恩，我會的。”
之後，禿頭阿爸一邊神遊天外想著土禦門榮昌那個老爺子突然讓自己學習陰陽術到底有什麼陰謀，一邊在職業假笑應付乾巴巴鼓勵自己的土禦門昌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