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們準備離開旅店外出時,坐在前台低頭玩手機和導演很像的老板突然抬頭叫住了他們。
“你們要出去?”
不等他們開口,老板再次道:“晚上六點之前回來,否則後果自負。”
他麵無表情地說完,繼續低下頭。
不多時手機中再度傳來遊戲的聲音。
但他句話,直接讓幾個玩家心中起了疑心。
再看時間,四點四十分左右,離六點還有一個多小時的時間。
想著這點時間足夠了,幾人相互對視兩眼出了旅店。
隻是站在風格建築都相似的街道,他們一時不知該往哪個方向走。
最後周雨澤提議,“要不我們先分頭打聽一下情況,十分鐘後再回到這兒集合決定去向,如何?”
顏如箐沒有異議,其他人相繼點頭。
“那好,兩人一組。顏清和老王往北走看看,我和金哥去南邊。孔孟你們兩個就在巷子裡找找開業的店鋪,看能不能遇到人。”周雨澤簡單地吩咐,幾人便開始了分頭行動。
顏如箐按照周雨澤劃分的方向,龜速前進。人偶師為了適應她的速度,也刻意放慢了腳步。
“箐箐要是不想出來,可以回去休息的。”沒走多久,人偶師望著滿臉愁苦的顏如箐建議道。
顏如箐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回事,打一進鎮,就感覺心裡悶的慌、不舒服。
聞言她搖搖頭,努力壓下心頭的異樣感,“沒事。”
說話間,她覺得不安心。於是開始往身上戴首飾。其實需要她主動佩戴的就兩樣,胸針和女神的項鏈。
單就這兩樣她覺得還不夠。
拿出魔鏡,發現它還在修複中,暫時無法使用。
至於瞄不準的手.槍和好運炸彈目標動靜太大。尤其是後者,需要出其不意才能達到最好的效果。
被人偶師找回來的無相人偶,是個拉仇恨的道具。
最後一統計,她發現自己明明有很多道具。然而真正派上用場的,還不到十個!
顏如箐心中鬱悶,拿出命運天秤。
人偶師第一次見到命運天秤,不禁愣住。
“箐箐這個道具是哪來的?”他忍不住問。
顏如箐見他好奇,簡單的和他說了一下來曆。
“這應該是件神器。”人偶師說。
“神器?”顏如箐驚訝。
“超越S級、準X級的道具。能夠改變規則,有一部分的道具會被稱為神器。”人偶師解釋。
“你手上這個,不太完整。”人偶師擰眉。
最重要的是,他從這個神器上麵感知到一股熟悉的波動。
“殘缺的,需要繼續拚圖。”顏如箐瞥了一眼命運天秤名稱後麵的“殘缺”二字,說。
那就是了。
人偶師點頭。
顏如箐之所以把它取出來,是因為它是一個好運加成道具。
顏如箐相信,它的好運,加上自己的好運。這次龍虎山之行,肯定穩妥。
隻是這個道具要怎麼佩戴使用?
人偶師似乎發現了她的疑惑,再度說道:“你用心感知它的存在,就能激活使用。”
顏如箐聽他的照做。
不多時她發現自己的腦海中出現了一個與她手中一模一樣的命運天秤道具。
神奇的是她對它的了解一下加深了許多,甚至比樂園係統鑒定出來的關鍵詞還要詳細。
顏如箐心神一動,命運天秤消失了。但在她的手背處,則出現了一道不明顯的天秤圖案。
再一想,命運天秤又出現了。
顏如箐像得到了一個好玩的道具,來來回回重複了好幾遍。
人偶師見此,眼底掠過一抹訝色。
“箐箐難道不知,特殊道具在使用時能連通意識,充分發揮它的作用?”
顏如箐一頓。
“但有限製,D級玩家每次隻能連通一個,C級兩個,B級三個,以此類推。到了S級,隻要能承受到住道具之間的排斥,便不限數量。”
不然特殊道具不可能賣那麼貴。
“我不知道。”沒人告訴她。
事實上,由於特殊道具多數與詭有關,連通意識有被詭侵占汙染漲異化率的風險。因此這種手段並不被玩家接受,不在玩家中傳播。
至於人偶師會提起這件事的目的,在於……
“箐箐,你手腕上的這兩條手鏈,其實可以收起來的。”人偶師無害地指著顏如箐的手腕。
“這兩條手鏈已經和你綁定了,通常來說不用的時候,完全可以隱藏。”
“那你的送給我的戒指,是不是也能隱藏啊?”顏如箐似笑非笑。
人偶師傻眼。
他愣愣地看著顏如箐,直到人走遠,才忙跟上去,從善如流地道歉。
“對不起,我錯了。”
顏如箐:?
她不理解,他為什麼要道歉。
“你哪錯了?”她發誓,她真的隨口一問,沒彆的意思。
“我不該嫉妒它們占據了箐箐的關注。”人偶師誠懇道。
顏如箐沉默。
她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的心情,但對人偶師的感情,她至今不太明白他為何突然對自己情根深種。
還有那幾個。
明明一開始看著不像戀愛腦啊?
顏如箐歎氣。
接下來,使用了命運天秤道具的顏如箐,運氣好的有點詭異。
繼走路撿綠鈔,她居然撿了一個道具?
還正是她需要的攻擊類道具,一柄可以斬詭怪的唐刀。
雖然是D級的,但實用性還是挺大的。
她一直發愁心刀太短,非得近身才能傷人。現在有了這把唐刀,剛好可以彌補這點短缺。
顏如箐手持唐刀,心情不錯。逐漸忘了內心的不安與心慌。
——
龍虎觀後山深林禁地。
宴綏此時魂體渙散,仿佛隨時都能消失。
而在他對麵,則是一襲藍灰色道袍、手持佛塵,看似仙風道骨的老道士。
“放棄吧,死亡才是你的歸宿。”老道士慈眉善目,說出的話帶著濃重的憐憫和同情。
“既然如此,你為何一而再再而三喚醒我們?”宴綏聲音冷冽,繼而看向老道士身後的神像嗤笑道,“一群被賣了還幫你數錢的蠢貨!”
有神像不服他這個說法,不忿道:“你才蠢,你自己小氣彆拖著我們,我們還沒活夠。”
“我看你們不是沒活夠,而是活的太久忘記了自己的身份。”宴綏神情懨懨,臉色蒼白如紙。
“我們什麼身份我們比你清楚,與其像具死物被埋在地下,不如肆意一回讓世人知道我們的存在。”
“然後為他人作嫁衣,徹底消失?”宴綏麵無表情。
不過接收了神像記憶的他,理解他們的想法。
“我們不懼怕消失,我們本來就是死物。如果能在死之前瘋狂一把,又有什麼不滿足的呢?”
“你們不怕我怕!”宴綏黑臉。
比他還慘,渾身鮮血淋漓,八條觸手全被齊根斬斷。奄奄一息的章隅艱難地點頭,表達出自己的想法。
“嗚嗚嗚,我不想死。我的香香,我隻和她隻相處了半天時間不到,我不甘心……”章隅哭的眼淚嘩啦。
水詭孟安抱著碎成兩半的神像,用力地吸收著空氣中的水汽恢複。聞言被感染的,眼淚也差點流了出來。
“我也一樣,我也不能死,我的初戀。嗚嗚嗚,宴綏,你之前說的話還算不算數?”
宴綏被他倆嚎的,頭疼不說,還憋了一肚子火。
但孟安的話,讓他忍下了不滿。
“當然!”他沉聲許諾。
“那我第一個和你融合,你以後能多安排點時間讓我和你老婆相處嗎?”
宴綏額頭青筋暴起,恨不得把他打死。
“我才是第一個。”章隅說著,急匆匆地衝向宴綏。
接近宴綏的刹那,他變成章魚石像,緊接著石像炸裂化為金色的粉末融入宴綏體內。
經過他這一融合,先前魂體不穩的宴綏身體一下清晰了不少。
這幕落入老道士眼中,一雙睿智明亮的眼睛頓了半秒。
他詫異地看著宴綏。
隨後孟安也和他融合後,他總算開始正視起來。
但是就算有了章隅和孟安的融合,宴綏還是不敵。
何況還有其他神像拖他後腿,幫助老道士對付他。
宴綏簡直被他們這些豬隊友氣的吐血。
忽然,他在山下感知到熟悉的氣息。
宴綏又驚又喜,驚的是,她怎麼會來。
喜的是她之所以來,是不是擔心自己?
開心沒兩秒,宴綏想到自己目前的處境,當即變了臉。
不行,不能讓她上來。
先前不知道豬隊友的秉性,他樂意釣著他們。但豬隊友自爆惡行後,他已經對他們不抱希望。
也是,他們這些年被灌輸了不知多少不正常的想法和記憶。耳濡目染之下,正常才不對勁。
宴綏著急地想讓顏如箐離開,忍不住讓章隅偷偷分化了一個小章魚□□讓它去送信。
他的反應和動作,落入了一尊紅色的神像眼中。
紅色神像歪著頭思考了半響,一塊不易察覺的鱗片落在小章魚身上。
宴綏逐漸露出頹勢,又因擔心顏如箐,他有心離開。
可這會兒老道士卻對他能融合章隅孟安的方法起了興趣,不願放他離開。
宴綏沒辦法,隻能強撐著應對。
好在顏如箐貌似收到了他的提醒,正往回走,這讓他稍稍放下了心。
就在他準備逃跑之時,耳邊,熟悉的聲音響起:“你沒騙我,你老婆確實好看!”
“兄弟們,先等等,他沒騙我們,他老婆的確有幾分姿色,可以衝。”
宴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