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騰騰的湯裝在瓦罐裡，外麵裹著小棉被，送到老教授手裡時仍是熱的。
這些沒下放的老教授們大部分仍住在國家分配給他們的房子裡，就是本來屬於他們的房子現在都擠進了一兩戶外來的人家，自己隻有一個小房間可以棲身。
謝教授就是這樣的情況，因為他會治病，所以待遇稍好一些，沒人為難他。
風輕雪最後來到謝教授家的，衝那兩戶不認識的人家點了點頭，從兜裡抓幾顆糖塊出來塞給兩家的孩子，一共三個孩子，大的七八歲，小的三四歲，一人給了兩顆，都是普通的水果硬糖，然後才在他們的道謝聲中走進謝教授的房間。
“你自己喝就行了，彆老是跑這麼遠地特地送過來。”喝著熱乎乎的湯，謝教授的心和身體都暖和了，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好久沒喝過這麼鮮的湯了。”
“好喝您就多喝一些，有機會再給您送來。”
風輕雪把剩下的湯都倒在他常用的小鍋裡，裡頭還夾雜著從羊頭和骨頭上剔下來的肉絲，切好的熟羊肝和鄭金瑞他們中午帶回來沒吃完的涮羊肉，“剩下的您明天早上熱一熱，泡著饅頭燒餅或者下麵條都很好，我先回去了。”
謝教授擺擺手，幾個月下來，他已經不和這個學生客氣了。
風輕雪拎著裝了空瓦罐的籃子出來，走在回家的路上，快到家門口時，突然看到了金老七，他老人家沿街晃蕩，臉上帶了一些青傷，看著很可憐。
離開首都後，他們就想辦法把欠金老七的糧食寄給他了，匿名寄的，其後再無聯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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