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030章】(1 / 2)

和殘疾巨佬閃婚後 惗肆 17943 字 6個月前

要老公親親才能好?

駱令聲不著痕跡地捏緊了手中的棉簽。

他在施允南笑意分明的眼眸裡靠近了一點,反客為主,“施二少爺確定這樣能止疼?”

駱令聲的靠近像是一場悄無聲息的快速侵略,將獵物團團包圍。

施允南從對方的鏡片中看清自己的模樣,心弦瞬間繃緊,他忽然分不清自己的那句話是玩笑更多,還是渴求更甚。

要是放在以往,施允南總歸是嘴巴上浪著玩,駱令聲也不會真正將這些玩笑放在心上。

可現在不一樣了,施允南自覺對駱令聲有了點滴好感。

於是,每一場撩撥都成了一種邊界試探,而對方每一句的回應都造就了另外一種心動。

偶爾路邊的車燈晃過光影,無聲又曖昧的沉默蔓延在車廂內,像是為他們成了一方與世隔絕的秘境。

兩人的氣息若即若離地交纏著,終究還是施允南臉熱心燥地敗下陣,微微後撤嘟囔,“……開玩笑的,我又沒試過。”

撩完就慫,說的就是他這種人。

駱令聲將施允南的那點慌張收入眼底,微妙回應,“有些玩笑,不能亂開。”

他摘下自己的眼鏡,同時壓住心底彌漫的那點遺憾。

這人總在嘴上一點一點地、不知深淺地試探著他的自控底線。

保不齊哪一天他的底線全麵崩潰,然後這些所謂的‘玩笑’連本帶利地討回來。

施允南抿了抿有些發乾的唇,沒說話。

他總覺得,今晚沒喝酒的自己比往常喝了酒還要暈。

好在駱令聲很有分寸地將注意力挪回傷口上,“這兩天洗澡的時候彆沾水,傷口不算深,應該不會留疤。”

“嗯,我知道。”

很快地,傷口處理完畢。

勤勤懇懇守在外側的秦簡終於上了車,充當司機駕駛著回到駱宅。

回到家時,還不到晚上十點。

施允南回到臥室衝了個澡,越發清醒。

原本想著到自家夜店痛快喝場酒、放鬆一場,結果和原銳鬨出了這麼一個激烈的插曲,酒壓根沒沒喝上兩口。

施允南給溫亦北發了一條報平安的短信。

溫亦北和他分開後,還是拗不過眾人的意圖去醫院做了檢查,好在有驚無險,隻是腰部多了點淤青,過幾日就能揉散開。

實在沒有睡意的施允南出了臥室門——

二樓走廊儘頭的書房還亮著燈,駱令聲剛回家就接到了一通電話,忙到現在也不見身影。

小金魚早早就睡了覺,傭人們結束了一天的工作,都已經回到主宅後的偏宅休息了。

諾大又空蕩的主宅,孤獨感隨之而來。

施允南獨自從一樓酒室裡取了兩支烈性威士忌,這才靠在臥室露天陽台的欄杆上,一口接一口地飲酒入喉。

快十月的夜,微涼的風正好能帶走酒勁的熱意。

其實,比起夜店內的喧囂,施允南更喜歡這樣可以肆意喝酒的安靜環境,回味著過往,暢想著未來。

回國之前的施允南總是想著,自己在三十五歲前都會專注在珠寶設計上,等攢下一筆不菲的報酬就去弄點小投資、過過悠閒日子。

至於那個要攜手相伴一生的伴侶,施允南從來隻有空泛而模糊的設想。

他不願用細化的條條框框去規定自己的感情,更覺得寧缺毋濫,可現在要是真讓他做出描述——

大概從前那些空泛的想象,他都能在駱令聲的身上找到存在的影子。

也不知過了多久,臥室門口才響起一陣微弱的動靜。

敲門聲響起,又接著一道詢問聲,“還沒睡?”

施允南帶著醉意回頭,才發現駱令聲靜等在門口,“你忙完了?”

“嗯。”

駱令聲才審閱完上個季度的彙總報表,路過施允南的臥室時,發現對方的門正虛掩著,還有一股濃鬱但不煩人的酒氣飄蕩。

施允南搖了搖隻剩下小半瓶的威士忌,勾唇邀請,“駱令聲,你要陪我喝酒嗎?”

駱令聲遲了片刻,操控著輪椅入內。

他注意到陽台門邊已經喝空的一瓶威士忌,忍不住擰住眉頭,“怎麼一個人喝這麼多?”

“嗯?”

施允南慢了半拍,隨口回答,“想著事情呢,一時沒注意酒量。”

駱令聲的輪椅停在床尾。

施允南提著酒瓶在床邊坐下,麵對麵衝著男人保證,“你放心,我酒品好,喝醉了就安安靜靜睡覺。”

他挨得近了些,沾著點酒意嗬氣,“……不會胡亂扒你的衣服的,彆害怕。”

這句話,又是心知肚明的玩笑。

駱令聲並不反感施允南傳來的酒味,大概是混合他身上的沐浴露香氣,在夜色的蒸發下,帶著點特殊的勾人味道。

“有心事?”

“沒有心事就不能喝酒了?”

施允南又往喝了一口,心滿意足地感歎,“酒能麻痹神經,也能放鬆神經。”

前段時間忙著樓氏的設計,現在正好借酒放鬆放鬆。

施允南環顧四周也沒找到裝酒的杯子,隻好將酒瓶遞到駱令聲的跟前,“喝嗎?”

駱令聲搖了搖頭,表示不用。

酒室裡的藏酒都是旁人送來的,自從腿部受傷後,他很少再去飲酒了。

因為失去的些許行動力,他得依靠時刻清醒的理智來避免不必要的傷害。

施允南還以為駱令聲是在意瓶口被自己喝過,神色微變後又自顧自地飲了起來,眼底的醉意又重了些。

駱令聲遲疑了半秒,“傷口還疼嗎?明晚我再給上一次藥。”

上藥?

施允南想起了剛剛在車內的那點曖昧氛圍。

帶著醉意的目光流連在駱令聲的臉上,盯著盯著便又不自覺晃神,施允南在心裡自嘲般地嗤笑了一聲,突然有些後悔了——

剛才在車廂裡,他就應該趁機貼上去才對,慫個什麼勁?

可親過之後呢?

駱令聲是會像傻子一樣冷眼看他,還是怒不可遏地直接終止合約,還是會……順理成章地接收這份突如其來的情愫?

一瓶半的烈酒開始起了作用,施允南的思緒有些亂了。

“駱令聲,我們……”

他喊了一聲男人的名字,試探的話到了嘴邊,舌尖抵著牙齒又停下。

施允南破罐子破摔地又給自己灌了口酒,酒意在眼裡堆集的越發濃鬱。

“怎麼了?”

駱令聲反問,用目光靜靜勾勒著施允南的輪廓——

他的頭發蓄得有些長,夜風偷跑進虛掩的玻璃窗揚起發絲弧度,有種不可言訴的淩亂美感。

駱令聲的視線由上往下滑落,注意到對方薄唇上欲落不落的酒珠。

誘得蠱惑人心。

勾得人想要去湊近去嘗嘗味道。

駱令聲眉眼微微凝固,鬼使神差般地伸手輕巧蹭去。

略帶薄繭的指腹觸上柔軟又溫熱的唇,極易挑起某些藏在內心深處的不為人知的邪惡念頭。

施允南已然分不清臉頰攀升的熱意是源於酒意,還是源於這場毫無準備的親昵觸碰。

他下意識地滾動了一下小巧的喉結,“嗯……”

如同貓咪呢喃。

駱令聲完美無缺的冷靜中裂出一道縫隙,不著痕跡地縮進了兩人的距離。

“少喝點酒,小心明早起來頭疼。”

他心口不一地說著,還停留在唇側的指腹又重重按壓了一下。

又癢又麻。

施允南隻覺得自己被酒意麻痹的大腦就像是老式的收音機,在這一秒斷了信號,隻留下一片毫無頭緒的混亂噪點。

或許是酒壯慫人膽。

施允南在呼吸廝磨間忽地湊了上去,試探性地想要索吻,駱令聲像是更早查探到了他的意圖,微微偏了頭。

沾著濕意的唇似有若無地蹭過嘴角,比直接親吻來得更曖昧,更朦朧。

短暫的像是一場錯位交鋒,卻也炸得渾身血液沸騰。

施允南迷糊又愉悅眯了眯眼,像是沾了什麼了不得的便宜,“駱令聲,你的唇角好涼,但好軟。”

到底是誰軟而不自知?

駱令聲深吸了一口氣,藏著急促的起伏,“你喝醉了。”

他藏在腿側的右手捏攏,指節用力地像是要鉗進肉裡,飲鴆止渴,不過如此。

施允南慢了兩三拍,迷糊承認,“嗯,是喝醉了。”

醉意上頭得很快,困意也跟著來。

他晃晃悠悠地跑到浴室去漱了口,又晃晃悠悠地眯眼走回,整個人直接順著柔軟的大床倒下,還真像原先所說的那般——

“我酒品好,喝醉了就安安靜靜睡覺。”

駱令聲靜坐在輪椅上,直到體內的那股熱意稍有平息,才緩慢地鬆下一口長氣。

他準備去關床頭燈,讓對方有個好眠。

眼皮子耷拉的施允南察覺了這點,醉意裡殘存一絲本能性的抗拒,“……彆關燈!”

有些說不上的慌張。

駱令聲凝了一兩秒,卡在半空的手收了回來,“知道了,不關燈。”

施允南得到應答,醉意昏沉地合上眼。過了許久,他才在口中含糊不清了一句——

“駱令聲,我好像開始……”

駱令聲明知道這隻是無意識的醉後低喃,還是應了話,“開始什麼?”

“開始有一點點喜歡你了。”

“……”

駱令聲沉默注視著床上的人。

直到對方傳出平穩而綿延地呼吸,告訴他剛剛不過是醉話一場。

有些人是睡踏實了,恐怕他今晚要睡不著了。

駱令聲揚起一抹無奈的笑意,主動替施允南攏好被子。

他停在被子上的手遲疑片刻,這才珍而又珍地撫摸上沉睡中人的臉,低聲回出三個字——

“還不夠。”

你隻有一點點喜歡,還不夠。

……

次日,施允南醒來時差點暈到分不著東南西北。

他伸手抵上自己的腦袋,無意識地發出兩聲剛睡醒時的低喃。

噠噠噠。

拖鞋踩地的小跑聲響了起來。

守在門口許久的小金魚聽見房間內的動靜,第一時間衝到床邊,“小舅舅,你睡醒嗎?”

施允南還有些發懵,眯了眯眼,“嗯?你怎麼不去上課?”

“學校放假呀。”

小金魚雙手撐在床沿,可愛兮兮地偏了偏腦袋。

“舅舅說你昨晚喝酒了,不讓我吵醒你,可小舅舅你賴床也太久了,我都吃過早飯了。”

施允南強撐著爬起來,試圖在腦海中回想昨晚的經過。

可惜,那一瓶半的威士忌的後勁實在過猛,他少有地發覺自己醉後的記憶斷了片。

不過,那個蜻蜓點水般的側吻……

到底是他的醉後衝動,還是他依靠酒意做了個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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