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第036章】(1 / 2)

和殘疾巨佬閃婚後 惗肆 15328 字 6個月前

從小到大,溫亦北就是個不會發火的性子。

施允南在溫家時,溫程朗所有的挑釁都由他接招。施允南不在溫家時,溫亦北能忍就能忍,從不給長輩們製造一絲一毫的麻煩。

長此以往,溫程朗壓根就把溫亦北當成了一個沒脾氣的人。

如今驟然被溫亦北出拳打了,又看見對方那被血絲布滿的怒目,一時半會兒還有些反應不過來。

“溫程朗,你馬上給允南道歉!”

溫亦北又是重複了一句,他的拳頭捏得緊緊的,還帶著一絲無法壓製的顫抖。

這會兒顯然是被溫程朗的言行給氣狠了,護弟心切。

施允南看見這一幕,被溫程朗惹起的怒火被心頭的暖意稍稍打散了。

他握了握溫亦北的手腕,又冷暼了一眼發懵中的溫程朗和其好友,“哥,你彆氣了,你的手是用來拉琴弓的,不是用來揍這倆垃圾的。”

要是傷了手,得不償失。

“垃圾?”

溫程朗不服氣地念叨,結果被被嘴角疼得一陣抽搐,血腥味在口腔中急速彌漫。

他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嘴角竟被溫亦北一拳給揍破了。這下子,怒氣就蹭地一下上來了——

“道歉?我他媽憑什麼道歉?我呸!”

溫程朗吐出一口血沫,鬆開自己有些勒得慌的西裝領帶和紐扣,“溫亦北,你也不瞧瞧自己幾斤幾兩?從小住我家的、吃我家的,你現在所擁有的的,哪樣不是我家給你的?”

“要不是爺爺執意將你帶回來,我告訴你,今時今日,你也不會比施允南好多少!他找個沒腳的,你再找個沒手的,你們兄弟兩人正好搭……”

施允南繞開溫亦北,乾淨利落地又往他的右臉補上了一拳,“給我閉上你的臭嘴!”

“——啊!”溫程朗發出一聲慘叫。

溫亦北的脾性溫和慣了,雖然剛剛的那拳用儘了力度,但也隻是將溫程朗往後打退了兩三步。

施允南就不一樣了。

他這一拳憋足了怒火,用儘了十足的力道,直接一拳將他打趴下了。

溫程朗的朋友看見這情況,立刻第一時間關切了上前,“朗哥,你沒事吧?”

“楊陵,你、你給我上!”

溫程朗咬牙切齒地擠出這句話。

比起朋友,楊陵更像是溫程朗的小弟,前者是個水平一般、收入也一般的器樂老師,在一次活動上意外結識了後者。

溫程朗出手大方,而楊陵又是個慣會拍馬屁的,一來二去,兩人就稱兄道弟起來。

楊陵一聽說這話,為了日後的‘金錢開銷’毫不猶豫地揮拳揍向了溫亦北。

施允南眼疾手快地將自家哥哥護在身後,快準狠地一腳踹向了他的要害,“就憑你也配碰我哥!滾!”

“——啊!”

楊陵發出的是被溫程朗更慘的叫聲。

溫亦北完全沒心思顧及楊陵的慘狀,而是急聲發出一句,“允南,小心!”

就剛剛一小會兒的功夫,溫程朗從走廊兩側的擺飾窗裡拾起了一個長條的金屬飾品,正發了狠地衝向了施允南。

千鈞一發之際,施允南本能性地側身躲避。

與此同時,有人從兄弟兩人的身後衝了上來,乾淨利落地鉗固住溫程朗的手腕,利用巧勁反手一折。

溫程朗的痛叫和金屬飾品落地的悶聲,同時響起。

袁猛快速解決了危機,轉頭詢問,“施先生,你沒事吧?”

施允南看清了來人,暗中給了一個眼色,“我沒事。”

袁猛領意,三下五除二就將溫程朗雙手扭在了身後,猛地一下將對方的正臉抵壓在了牆上。

楊陵忍疼顫悠悠地爬起,下一秒就被袁猛的餘光捕捉,一擊斜踢腿又踹倒在地,再也沒了翻身的力氣。

溫亦北瞧見兩人的慘狀,不自覺地鬆了口氣。

施允南完全相信袁猛的能力,第一時間轉回視線,“哥,你剛剛沒傷到吧?”

“我沒事,反倒是你,怎麼又冒冒失失的!”溫亦北心有餘悸。

如果施允南反應不及時被溫程朗用金屬砸傷,那他今天就算是廢了這雙手、豁出這條命,他也得和溫程朗拚個你死我活!

話音剛落,身後就響起了輪椅聲。

施允南第一時間反應過來,轉身靠近了來人,“老公,你來得正好,我被人欺負了。”

這聲老公叫得十分自然,這句‘賣慘’細聽帶著一絲故意。

因為施允南的這句話,駱令聲緊蹙的眉頭不自覺地鬆開了些,“彆怕。”

施允南勾了勾唇,“我不怕。”

駱令聲用眼神快速確認過施允南沒有受傷,這才將目光挪到袁猛的身上,“怎麼回事?”

“放、放開我……”

溫程朗發出一聲掙紮,又被袁猛捏小雞般地更用力地壓在了牆上。

袁猛如實回答,“家主,我剛剛聽見這邊有打鬨聲,所以就第一時間趕了過來。這人拿金屬重器想要砸施先生的腦袋,我一時情急,隻好先將他們壓製住。”

駱令聲瞥見地毯上的那件金屬重器,眸光驀然變沉。

這東西要是在怒氣的加持下砸下去,施允南鐵定得會受傷出大事。

駱令聲他單手搭在輪椅架上,指尖如鼓般重重砸了兩下,“哦?知道了。”

幾乎是同一時間,袁猛和秦簡默契有了反應。

秦簡迅速上前將那件金屬重器撿起,挪向了溫程朗夠不著的地方。袁猛見此,按壓著溫程朗手腕的手不明顯地一扭。

哢嘭。

霎時,溫程朗微胖的臉色被痛苦全麵扭曲。

袁猛將他當垃圾一樣鬆開,麵無表情地走回到了駱令聲的身後。

溫程朗重重跌倒在地上,他握著自己痛到就快要沒有知覺的右手手腕,臉色由紅轉為煞白,痛苦不堪地發出卡了痰似的嗚咽聲。

施允南和溫亦北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地察覺出了什麼。

還沒等眾人說上一句話,身後就響起一陣淩亂而急促的腳步聲。

施允南起身,目光朝著走廊前沿看去——

宋知秋踩著高跟鞋走在最前麵,溫岩峰攙扶著溫老先生走在中間,最末還跟著換了衣服的溫柚婉。

這下子,竟是把溫家在場的四人全部招來了。

宋知秋看見自己倒地的兒子,麵色頓時一變,“小朗啊!你怎麼了?你可彆嚇媽媽!”

溫程朗似乎是看到了救星,他拖著顫抖不止的右手,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哭喊,“媽,你必須替我做主!”

“溫亦北和施允南他們兩兄弟不要臉!偷聽我和我朋友講話,還說剛剛宴會上是我刻意為難他們!一言不合就動手打我……”

“我、我的手腕好疼……啊……”

宋知秋聽見這話,又心疼又氣憤,想也不想就指責道,“施允南,你每次回家不鬨出點事情,你就覺得不痛快是不是?!”

“你知不知道,小提琴手的手腕有多重要!你自己拉不了琴,就非得報複小朗?”

溫岩峰一聽見這些話,頓時不讚同地擰起眉頭,“夠了!你能不能不要聽信孩子單方麵的說法?”

“今天是爸大壽,亦北和允南都是有分寸的,他們不是那種意氣用事的人。”

溫老先生重重歎了口氣,第一時間將注意力挪回到溫亦北的身上,“亦北,到底怎麼回事?你是他們大哥,你來和外公說說。”

在他看來,溫亦北是三兄弟中遇事最冷靜的人。

剛剛路過的侍者聽見走廊內的動靜,就急忙忙跑來給他們溫家人報了消息。

溫亦北快速掃了一眼狼狽的溫程朗,先承認,“外公,是我先打了程朗。”

這話一出口,溫老先生和溫岩峰同時怔住了。

溫亦北繼續說,聲線裡帶著還沒辦法及時平複的怒意,“是程朗先罵允南賤種、罵他有娘生沒娘養、還順帶連累到了駱先生。”

在場眾人聽見這話,不約而同地變了臉色。

這些惡語,的確像是溫程朗平日會說出口的。

“剛剛在宴會上,明擺著是程朗和他朋友想要給允南難堪,可他看在是你的壽誕上已經極力忍下來了!”

“從小到大哪一次不是溫程朗明著暗著挑釁我們兄弟兩人?又有哪一次不是我們先忍進去的?”

“外公,當年你被溫程朗失手推傷,可他反咬一口將事情都推到了允南身上!舅舅和舅媽為了這件事吵了又吵,我和允南忍了又忍。”

“你昏迷不醒的那段時間,溫程朗怕擔責任直接躲到其他地方避風頭!是我和允南日日夜夜守在監護室門口等你蘇醒後。”

溫老先生眉眼間流出不忍,“亦北,外公知道,這事你們兄弟兩人受委屈了。”

他身為長輩,醒後的第一件事也是替外孫澄清,隻可惜施允南已經對這個家失去了最後一絲信任,再也不願意回來了。

溫亦北少有地笑了一聲,眼中卻被氣出淚,“允南這些年為什麼不願意回來?你們做長輩誰不清楚?”

施允南見溫亦北的模樣,立刻上前握了握他的手腕,安慰,“哥,我沒事,你彆……”

“什麼叫沒事?”

他看向還在哭爹喊娘的溫程朗,頭一次毫不掩飾自己的厭惡。

“就因為做錯事的溫程朗還被舅媽當成寶貝,因為他照樣是溫家名正言順的少爺!即便到了今天,他依舊隨口就能對著允南罵出臟話。”

“嘲笑他是個沒媽的孩子!”

“允南這些年一直在給我這個哥哥讓步!但我沒辦法看著他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溫程朗欺負!”

溫亦北從來不發飆,這突然動起真格來字字誅心,在場居然沒有一個人敢反駁。

隻有宋知秋在看見自家兒子被冷汗密布的額頭後,繼續護犢子心切地喊話,“欺負?你們兄弟兩人現在還不是好端端的站著?”

“我告訴你們,小朗這手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絕不會放過你們!”

駱令聲聞言,終於開了口將事實簡單概括。

“宋女士,是溫程朗罵人在前,允南他們反擊再後,也是溫程朗拿重金屬想要砸人在前,隨後才被我趕來的貼身保鏢製服。”

“這屬於隻是正當防衛。”

秦簡頷首,“走廊上有監控,調出來一目了然,宋女士要是想走法律程序,駱氏可以替溫先生和施先生請律師辯護。”

袁猛絲毫不怕事地出聲,“宋女士,不好意思,我是軍人出身,控製人時的手勁比較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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