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隻係統君(四)(1 / 2)

優秀的文學作品向來是需要時間打磨的,對於某些作家來說一個月隻寫一篇文章的情況也存在。

織田作之助就是如此,綁定係統後,忙碌了一天的老父親回到家中,家裡的五個孩子都還沒睡,就連最小的 也強撐著睡意,要和織田作說過晚安後再睡覺。

安撫著孩子們睡著,吃過從便利店買的半價便當,織田作找出了自己寫出來的手稿擺放在桌子上。

“這裡就是我寫過的文章。”

【哦哦哦!感覺相當不錯嘛!】看著桌子上的一遝文稿,二宮奏激動了,他開啟了係統的掃描功能,將文稿中的內容掃描進入係統空間之內。

聽到01激動的聲音,織田作的眼神在昏黃的燈光下顯出幾分柔和,他站在桌子前,遲疑著開口道:“但是這些稿子裡麵符合你要求的應該很少吧。”

確實很少,近萬字的稿件,在剔除草稿和隻寫了一半的稿件以後,隻剩下了篇關於樓下激辣咖喱的食談勉強符合係統自帶的完整性要求。而這則食談本身卻又並不十分的契合係統的評判標準。

“實際上,這篇食談我也想再修改修改。”看著係統挑選出來的文稿,織田作之助為其解釋道:“它還沒能表達出樓下老板製作的咖喱飯的美味。”

所以說那家店到底是有多好吃?

不對,這個不重要。

二宮奏看向新上任的宿主,雖然上交食談也算勉強合格,但勉強合格能獲得的能量獎勵十分的有限,這樣一來後續的任務也就難以展開了。

想到在文稿中看到的那篇隻差一個結尾便可以算作完整的文章,二宮奏試探著開口:【可以請宿主把這一篇文章補充完整嗎?隻有一個結尾的話應該比較方便吧。】

將稿紙平鋪在桌麵上,織田作之助打開了台燈,點頭道:“我試試。”

【宿主加油!】

然而,當一個作者卡文的時候,即便是你把他綁在桌子前,寫不出來就是寫不出來。

等二宮奏把子係統現在僅存的兩個功能編撰完畢,發現織田作之助的桌子前的咖啡已經喝去了一半,而稿紙之上依舊是一字未動。

但織田作的神情又是那麼的正經,一看就是全心投入,沒有半分摸魚的姿態。

這一下就難辦了啊。

坐在係統空間中的二宮奏摸了摸下巴,索性調出了之前掃描過的稿件開始看了起來。

【傘】

這是篇短文的名字,不足五千字,但卻講述了一個孤兒和從良黑|道相互救贖的故事。

故事的背景被放在了龍頭戰爭之後的橫濱,這場災難二宮奏依稀聽說過,但那時的二宮奏年紀尚小,加上政府封鎖消息難得及時,二宮奏從織田作之助的中第一次了解了那次災難的一角光影。

戰爭無疑是破壞的象征,在龍頭戰爭結束後,除了毀壞的房屋殘垣和死人的屍體,戰爭還為橫濱這座城市留下來不少在戰爭中失去了家人的戰爭孤兒。

這批孤兒的數量過於龐大,而橫濱的市政又為了處理戰爭的殘餘而負荷運作,因而絕大多數的孤兒都沒能得到較好的照顧,他們絕大多數都淪為了街頭的流浪兒,的主人公“花”也正是其中的一員。

織田作之助的文字並不算華麗,甚至可以說是相當的質樸,但正是這一份質樸,讓作為者的二宮奏忍不住去想,在兩年前的那場災難過後,是否真的有一朵花兒在亟待重建的廢墟上掙紮著不要倒下。

而故事的另一個主人公小林次郎則是一名想要從良的黑|道,雖然是黑|道,但在戰爭這種龐然大物的摧殘下,小林和花也沒有什麼兩樣——都不過是這座城市中最常見不過的小人物罷了。

隻是下雨天遞出的一把傘,便成了勾連兩人緣分的“結”,對自己的人生產生懷疑進而失去目標的黑|道與一無所有的孤兒,明明應該是永不交互的平行線,卻意外交錯在了一起。

究其本質而言,似乎隻是一個俗套到不能再俗套的故事,但在織田作的筆下,兩個人的存在便是那般的真實,不像是故事,倒像是紀實。

聯想到跟在織田作身邊是見過的五個孩子,二宮奏似乎是理解了什麼。他看著的結尾,開口問道:【在故事的最後,小林接過花遞回去的那柄傘了嗎?】

“啊?”被係統的聲音打斷思緒,織田作抬起頭來,看向窗外。

橫濱的夜晚向來是不安靜的,夜色幽深,也不過是掩飾黑手黨罪惡的幕布。他怔怔著出神,像是在回應二宮奏,又像是在回應自己。

“我不知道。”

不知道身份複雜的小林是否真的做好了準備,是否真的能承擔起花生命的重量,也不知道過去的經曆帶來的陰影是否會成為籠罩著花的陰影。

有太多的不確定伴隨在主人公的身邊,對未來迷茫的迷霧籠罩著小林,糾葛住了織田作之助的筆尖,讓作為創作者的織田作也無法確定結局。

見此,看了看係統麵板上顯示的0.009%的能量殘餘,二宮奏狠狠心:

“宿主先生,要不要試用一下係統的功能?”

“可是我不是還沒完成任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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