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州(2 / 2)

“你為何不告訴我?”

多年以後,林平之再被友人以調笑的語氣告知那日情況,默默歎了口氣。

王憐花折扇一合,勻速敲打著手心:“沒有必要,難道你很想聽我提起你曾被嚇暈過的糗事?”

林平之語塞,說的好像你少用我的黑曆史嘲笑我一樣。

他們出來時就已近黃昏,邊說邊走耗了些時間,眼下月已上枝頭。

巽風望著前方不遠處的月下彆院,精準抓住重點:“王小花,原來你從小就喜歡扮女孩兒。”

他聽連城賓娘提過王憐花扮作貌美女郎當街迫害林平之的事情。

林平之:啊,真是意料之中的找重點角度,老板不愧是你。

王憐花嘴角一抽,他承認自己是個好無節操的人,但那個時候完全是特殊情況好嗎?

“沒關係,你彆難過,我不會笑你。”

薑府彆院到了,巽風站在緊閉的大門口,沒聽到王憐花開口,便回頭安慰道:“你隻是這輩子托生為男兒,上輩子或者下輩子說不定是個女孩呢,這並不是什麼值得嘲笑的事情。”

更何況還有可能不是人族,六道輪回轉成什麼樣都看生死簿記載那一生的功德如何,前世為人今世為豬狗為來世為草木……一切皆有可能。

王憐花:“……其實我不難過,真的。”不如說完全沒有任何心理障礙,他還挺自得那一手獨步天下的易容術。

不過明顯巽風後麵還沒有話說出來,王憐花明智地決定不去問。

林平之瞥了他一眼:“他臉皮厚得很,您完全不必擔心。”

巽風小小聲嘀咕:“我才沒擔心他。”

林平之笑而不語,抬頭去看這彆院,眼神頓時一驚。

無他,眼前這座彆院早已沒了他記憶中的衰頹斑駁,斷裂的壁垣都被細致修補好,屋簷上的雜物都被清理乾淨。

大門很明顯重新上過漆,推開之後,庭院草木鬱鬱蔥蔥,月下葳蕤自生光。

原本死寂的彆院,在他們不知道的時候修整一新,顯得生機勃勃,又清幽雅致。

林平之看了王憐花一眼,眼神意味深長。

王憐花冷哼一聲:“我可沒那個閒心,不過是那薑侍郎叫人翻修彆院,給一個他看中的書生讀書,用以參加今年科舉。”

這種詭異的地方王憐花當然印象深刻,定然會注意這方麵的消息。隻是他去了大漠後和中原失去聯絡,這個消息還是回來後負責這件事情的屬下送上來的。

“老板?”

林平之想說什麼,卻見巽風臉色變得不太好看。

“這裡有不少孤魂野鬼。”

巽風皺眉,一隻幾十年修為的厲鬼帶著一群孤魂野鬼盤踞在這裡,竟然一直沒有陰差前來勾魂?

此間地府勾魂也有嚴格流程,人死去之後陽世消籍,燒掉城隍廟中求來的鬼國路引,死去之人的魂靈才能拿到路引得知應當前往鬼門關,在鬼門關接受檢查,無誤後方能入關。

倘若是無親無故無籍之人,死後便是孤魂野鬼,會無意識間被牽引到離死去之地最近的城隍廟等陰世府邸,等到負責這片區域的鬼差定期前來勾魂。或許慢一點,但總歸該顧及的都會顧及到。

可巽風粗略一瞧,這彆院竟然有十來個孤魂野鬼,且全部都是青春貌美、盛年夭亡的女鬼。

就如史連城和史賓娘。

巽風眉眼冷了下來,紅紫異色眸裡寒星點點。

十四五歲的小少年,此刻神態威嚴不可直視。

“一隻幾十年的厲鬼,九隻十來年的小鬼,一隻剛死不久的新鬼……”

巽風邊輕聲念著他看到的情況,邊抬腳往庭院裡而去。

“嗯,還有兩個活的?”

透過月光,巽風瞧見那屋子之中正坐滿了美貌女郎,她們望著前麵給她們念書的年輕書生,目光熱烈繾綣。

窗欞之下,一個披著大紅袍的男人貼在牆角聽著什麼,表情似哭非哭,似笑非笑,胡須修得和眉毛一模一樣的臉扭曲成奇怪模樣。

王憐花跟了上來。

王憐花沒有和巽風簽契約,不能如林平之一樣看見屋中那一群年輕女鬼,隻瞧見窗內有書生在搖頭晃腦讀書。

以及,窗下的紅袍男人相當眼熟。

“你什麼時候有聽男人牆角的愛好了,”王憐花眼神微妙,“陸小鳳?”

作者有話要說:厲鬼有修為,可以選擇是否被人類看見。

以及不是我泥塑,王憐花和林平之是原著蓋章長得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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