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永遠在一起?
嗬……
“你該死。”
薑予站在海棠樹下,看著那個鼓起來的小小土包。
“礙了彆人的眼,就彆怪彆人下手狠。”
說著,她的眼眸微微眯起。
不知是在說那慘死的貓,還是,那個礙了她的眼的女人。
——
熟悉的鈴鐺聲在迷霧中響起,媚生看向腳腕上的金鈴鐺,眸光微怔。
遠處,一個越走越近的身影漸漸清晰。
白色僧衣被風帶起衣角,手中拿著鈴鐺的僧人目光如水地看向她,聲音輕緩道:“找到你了。”
“梵音……”媚生驚住地看著他。
“你,怎會找到這裡?”
梵音輕晃了晃手中的鈴鐺,笑道:“與你息息相關之物,還在我手裡,我怎會找不到你。”
“你……”
在她身上施了術法麼?
“嘖嘖,還真是感人啊。”
就在這時,一個突入的聲音打斷他們的對話。
梵音抬眼看去,就見一個與媚生同著紅衣的妖豔女子正站在不遠處看著他。
“狐妖。”
他出口便是直道她的身份,讓她發出笑聲。
“怎麼,得道高僧,這是想要抓我麼?”
梵音眉眼淺淡,無甚大的反應,隻將目光投向受了重傷的媚生。
“你傷了她。”
灼裳眼波流轉:“和尚這是,心疼了?”說著故意看向媚生。
媚生表情一怔,卻並未如她所期待的那般欣喜若狂。
真無趣。
灼裳輕嗤一聲。
“你害了那麼多無辜之人的性命,當真覺得可以一直這般逍遙法外麼。”
他的話,隻讓她覺得可笑。
“你若真有本事,便來抓我啊,我可一直在恭候,絕不會逃。”
似是挑釁般,她冷笑著看他。
良久,他輕扯嘴角。
“狐妖,當真狡猾。”
灼裳揚眉。
“你是料定了,你手中捏住了讓貧僧不敢輕舉妄動的把柄。”
灼裳狀似無意地看了眼媚生,無謂地笑了笑:“和尚所說,我怎麼聽不懂呢,出家之人,不是四大皆空嗎?既已拋卻了凡塵過往,又何來把柄之談?”
她就是故意想看他難堪。
可惜,卻還是讓她失望了。
等了半天,隻等到他一個輕笑。
“非也。”
“貧僧心中可是有惦念至深的人呢。”
他說話時,目光如炬地望向媚生。
“肉體凡軀,終是難敵誘惑。”
再看向她,甚是坦然:“貧僧,早已背叛了佛祖。”
“你!”
被噎了一記,灼裳臉色很是不好。
“所以,你如今來此,是想同我鬥一番你死我活?”
她一說完,他便搖首:“你錯了。”
灼裳皺眉。
便聽他道:“不是你死我活。”
“隻會是,你敗。”
你死我活,隻會是在雙方實力相差無幾時出現。
而他與她,懸殊太大。
所以,隻會有一種可能。
這話成功觸怒了灼裳,她眼眸一眯,驟然冷聲喊道:“和尚,你找死!”
話音剛落,人影就猛地向他襲來,似一道利風一般,直劈過來。
梵音雙手合十,雙眸閉起。
口中開始默念經文。
一道紅光自他的耳邊劃過,他紋絲未動,接著便聽到一個淒厲的叫聲,方才還隱身不見的灼裳自他麵前現身,伏倒於地,五官猙獰,似極為痛苦。
“和尚,你,你對我做了什麼,啊……”
梵音卻不理她的問話,仍舊閉目念著什麼,她直覺周身被什麼東西網住一樣,疼痛自每一處肌膚傳來,宛若被剝皮腕骨一般。
“彆念了,停啊,停下來……”
“啊!!!”
梵音突然睜開雙目,自脖間取下佛珠輕輕一拋,套中她的身上。
灼裳一聲驚叫,眼眸陡然瞪大,脖子耿直,片刻後終於倒在地上,原本嫵媚過人的身子微微一抖,紅光一閃間,化作了一隻紅毛的狐狸。
小小的狐狸縮在那裡,露出一雙滿是驚懼的眼睛,顫顫巍巍。
梵音幾步走至它身前,將佛珠拿起,又念了幾句術法,將那紅狐狸收攏入袖中。
媚生在一旁從頭至尾,看的驚顫不已。
她沒想到,他竟有這般功力。
而那壓製了她幾百年的狐妖,就這麼被他打回了原形。
一切不過是在瞬息之間。
她恍惚間,猛然想起,與他重逢的那一次。
她隻是重傷逃走。
若他當真下重手,那麼她怕是早已魂飛魄散了。
所以……
他是早就認出她來了嗎?
媚生怔怔地看著那白色的僧衣落至她麵前。
他慢慢俯下身,伸出雙臂,在她還未及反應時,將她攔腰抱起。
“和尚……”
媚生突然覺得惶然無措起來。
“梵音。”
他終是看向了她,眉眼溫淡:“難受就休息會,若到了我會叫你。”
媚生微張口,竟不知該說些什麼。
他頓了片刻,又溫聲道:“我已去了那狐妖洞中。”
媚生定定地看著他。
他自衣袖下輕輕握住她的手,唇角微揚:“將你的屍骨取出。”
“你……”
“你先前不是問我,可還願同你在一起麼。”
媚生眸光微微閃動。
“若我仍在這世上一日,便會一直將你帶在身邊。”
“若我不再存於這世上,那,你可願隨我一同……下地獄?”
背離那高高在上的佛,他願墜入那無儘無邊的深淵。
隻要,她還一直陪在他身邊,就好。
媚生終是埋首於他胸前,貪心地汲取他身上的味道。
“我不會,再讓你離開……”
這一次,是他選擇了她,她便不會,再放開他了。
——
薑予做了一個夢,夢中,她似乎見到了另一個自己。
同樣是她。
但那個“自己”卻顯然與她有著迥然相異的命運。
夢中,她仍舊如同現實中這般,千裡迢迢入了這法華寺。
隻是,她與梵音,不再沒有交集。
她隱藏於心底的感情在日複一日的相處中再也無法掩住,他對她,也不是沒有任何回應。
夢中,還是那個妖物,百般糾纏於他。
他雖沒有像現實中那樣同她如何牽扯,可她卻看得出來,那個妖物,讓他無法狠下心除去。
她於京城找來的能人異士,沒有讓任何人知道。
找到那妖物的巢穴處,將她的根本毀掉,而後,親眼看著她魂飛魄散。
此後很久,他都似失了心魂一般。
直到,終於被她的誠心所動。
她同他,衝破一切世俗和禁忌,在一起了。
她原以為,這便是最後的結局。
可真正的最後,頭卻是親眼見著那令她心魂難平的僧人身首異處,濺出的血,將她的衣角染紅。
她哭喊著醒來。
臉頰枕頭,已是冰涼濕透。
這才驚覺,夢和現實的區彆。
黑暗中,她輕摸著難以平複的胸口。
或許,是不是,今生之果都源於前生的因。
也許,再給她一次重新來過的機會,她會選擇,從不與他相識。
作者有話要說: 這個故事就是這樣了。
看到你們說的,我本來是想寫鬼畜的男主,不過,鬼畜的女主還沒怎麼接觸,聽著蠻有感覺,我想想怎麼寫,身份設定也是個問題。
想看軍閥的親,我得先說聲抱歉,因為我看軍閥很少,所以不太有把握能寫好,等我去惡補一些文,再好好構思一下,不然寫出來也不好看對不,麼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