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姐？便宜媽果然找過來了？
予舷眼睛眯起, 戳了戳予皓, 在他耳邊嘀嘀咕咕。
“她是來找小魚和皓皓的？不是說每個周末見一次？不是應該還有兩天？”顧昀琅眉頭皺了起來。
“這……蘇小姐隻說有很重要的事情找您, 她多的沒和我說。”秘書先生也有些為難。
剛才也是巧了，他正好下樓, 見到了蘇久久，不然, 這公司裡麵的人都不認識蘇久久，誰會隨便讓她進來, 幫她傳話？
雖然秘書先生其實不是很想當這個傳話人來著。
顧昀琅眼中閃過不悅，他不覺得自己和蘇久久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談, 但是看在兩個孩子的麵上, 他還是給了蘇久久這個麵子：“把她帶上來吧。”
“是，顧總，不過顧總，也到了吃午飯的時候了……”秘書先生頓了頓。
“讓人送來，記得給小魚和皓皓的要清淡一點。”顧昀琅看向予舷予皓：“你們想吃什麼？”
“嗯……今天想吃餃子。”予舷看著予皓。
予皓：“我和哥哥吃一樣的。”
顧昀琅嗯了一聲, 對著秘書先生點點頭, 秘書先生表示明白。
蘇久久很快就被請了上來，她看上去精神有些不太好，一進門就低著頭喊了一句：“顧總。”
“你不是說有重要的事情和我說？有什麼事情？”顧昀琅語氣淡淡。
“顧總……”蘇久久抬頭看顧昀琅, 卻隻能看到顧昀琅的冷淡，她有些難過。
她其實……喜歡顧總啊。
她也知道自己配不上, 所以一直都沒有說什麼, 可是現在, 就連兩個孩子，她都失去了。
越想越難過，蘇久久露出一個像是哭的笑：“顧總，我……我和舷舷皓皓生活了四年，我……我還是無法離開他們，可不可以……可不可以我們輪換帶孩子？”
“……你無法離開他們？”顧昀琅表情微妙。
蘇久久以為顧昀琅是心軟了，她連忙點頭：“是的，我……我這幾天都睡不好，我很想他們。”
“……”顧昀琅看著趴在沙發靠背上看著這邊，沒出聲的兩個孩子，心情複雜而微妙。
口口聲聲說離不開孩子，結果孩子就在屋子裡也沒有發現，而且帶了四年的孩子，也不見孩子和她有多親近。
何況……
顧昀琅是看過查探的資料的，蘇久久隻是一個普通人，要查很簡單，所以他也知道了兩個孩子過的是什麼樣子的生活。
說白了，蘇久久這幾年能好好的生活，尤其是在兩年前開始生活好轉，就是靠著兩個孩子。
至於現在……總覺得她可能是真的受了什麼打擊，但是說離開孩子不能活，也不是的。
“我不可能答應，你無法照顧好他們，之前的事情就說明了一切。”顧昀琅毫不留情拒絕。
“那……那，顧總，你們家還需要保姆嗎？我可以……可以去當保姆，我隻想陪著他們。”蘇久久眼中帶著眼淚，身體也搖搖欲墜，好像如果顧昀琅再拒絕，她就會痛哭。
顧昀琅：“……”
他是真的不知道蘇久久說出這種話來，是不是真的沒有自知之明。
她照顧兩個孩子都出那麼多問題，有什麼底氣覺得他會聘請她？
顧昀琅看著兩個本來看戲的孩子縮到了沙發靠背裡麵，大兒子還對著他擺擺手，一臉‘你彆暴露我們存在’的表情，又好氣又好笑。
但是他麵上的表情，依舊還是冷漠：“蘇小姐，你想應聘保姆，你有保姆證書嗎？你擅長做飯或者收拾房間嗎？”
“我……我可以帶孩子。”蘇久久聲音越來越小。
顧昀琅沒說話，他隻揉揉眉心，說：“蘇小姐，我沒時間陪你鬨，如果你今天來隻是因為這些事，你就可以離開了。”
“顧總，你給我一個機會，我……我隻是不想和兩個孩子分開。”蘇久久上前幾步，走到了辦公桌旁邊，甚至還想去抓顧昀琅的手。
“顧總，飯……”來了。
秘書先生看著距離很近的顧昀琅和蘇久久，有那麼一瞬間懷疑自己是不是進來的時間不對。
下一秒，他就聽到顧昀琅說：“把蘇小姐帶出去。”
秘書先生一秒回神：“是，顧總。”
蘇久久不想走，但是之前她就在秘書先生手裡吃了虧，那時候還是當著兩個孩子的麵，現在隻剩了一個麵無表情的顧昀琅，她不敢鬨了。
她怕鬨了，之後日子更難過。
可是……可是為什麼會這樣？
總覺得不應該這樣的，不應該這樣的……
蘇久久被秘書先生半強迫的帶出去了，顧昀琅站起身，走到了沙發旁邊，就看到兩個兒子還在對著平板戳戳戳，他隨意掃了一眼，好像是聊天界麵。
“年紀不大，倒是會和網友聊天了？”顧昀琅還有點氣。
明知道他們母親是個難應付的人，這兩個小崽子居然還躲起來，一點都不幫忙。
予舷警惕的把平板攔住，不樂意：“爸爸，你不能偷看彆人的**，這是不好的行為。”
“那你出賣爸爸，不幫忙，不也是不好的行為？”顧昀琅反駁。
予舷把平板一關，塞予皓懷裡，站在沙發上努力挺直小身板，哼了一聲：“爸爸，你要搞清楚，她今天不是來找我們的，而是來找你，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不要總想著用你兒子頂鍋。”
送走了蘇久久，拿著外走過來，剛好聽到這些話的秘書先生：“……”
總覺得今天的他不應該出現，他是不是水逆了？還是今天和顧總辦公室犯衝？
“秘書叔叔！”還沒等秘書先生猶豫要不要進來，就看到大少爺眼睛一亮，對著他揮手：“那是我的餃子嗎？”
“是的，大少。”秘書先生還是走了進來，將食盒打開，x飯店大廚做出來的飯菜聞起來特彆香。
“皓皓，吃飯了。”予舷爬下沙發，自己穿上鞋子就要過去。
沒成想被拎住了命運的後脖子。
予舷掙紮了一下，不滿：“爸爸，我還是個小孩子，你不能攔著我去吃飯，不然我會發育不良的。”
一頓飯不吃哪裡有這麼大影響？不對，他也沒說不讓他吃飯啊。
至於剛才為什麼忽然伸手抓住了人……顧昀琅表示，他就是覺得大兒子有點欠揍，所以才會忍不住伸手了。
顧昀琅眯起眼睛：“吃飯之前要洗手，你知道嗎？”
“……”你拉著我，我怎麼去洗？
一句吐槽就要說出來，予舷卻忽然轉了轉眼睛，笑嘻嘻的回身抱住了顧昀琅的腿：“爸爸帶我去洗手嘛，那個洗手台那麼高，我和皓皓夠不到，你抱我們去洗嘛。”
“……我自己可以洗。”予皓小臉認真。
予舷當做沒聽到，眼巴巴的看著顧昀琅。
自己的兒子，皮一點又能怎麼？
寵著唄。
顧昀琅一手抱著一個孩子，往休息室旁邊的洗漱間走過去，常年健身的他抱著兩個小孩一點壓力都沒有。
予舷高高興興的抱住他脖子，予皓臉紅了一下，也悄悄的伸手，抱住了顧昀琅的脖子。
這就是……有爸爸的感覺嗎？
真好。
給自家兩個兒子洗了手，父子三人吃了午飯，誰都沒有真的把蘇久久放在心上。
下午依舊是顧昀琅工作，予舷和予皓兩個圍著平板嘀嘀咕咕，最後還是予舷拍板：“她沒了我們，工作都找不到，我看看，我們存的錢不少了，乾脆一個月給她打五千，不用太多了，咱們自己還要存錢呢。”
“可是五千……她用了會夠嗎？”予皓皺著小眉頭，滿是猶豫。
予舷認真：“可是如果多給，我們收支就不平衡了。”
予皓：“我可以再賣軟件。”
“之前是媽媽不靠譜，可是現在有爸爸照顧，你就不用惦記賺錢了，乖，聽哥哥的，而且媽媽也要學會自己生活了。”
予舷下了決定，予皓就沒有堅持了。
何況予舷還說：“再說了，如果媽媽實在是過不下去，我們再想辦法不好嗎？”
予皓想了想，點頭。
兩人達成共識，予舷用之前經常給蘇久久轉錢的賬號給她轉了五千，對於蘇久久從轉賬界麵發消息讓他們幫忙的事情，他就當做沒看到。
但是予舷能假裝看不見蘇久久給他發的消息，無法拒絕在周末去見蘇久久。
周末的時候，顧昀琅也很早起來，他雖然不準備見蘇久久，但是也會送予舷和予皓去約定的地點，隻是不會下車而已。
約定的地方在一家咖啡廳，予舷吧唧了顧昀琅一口，笑眯眯的對著顧昀琅揮揮手：“爸爸晚上見。”
“爸爸晚上見。”予皓也紅著耳朵抱了顧昀琅一下。
顧昀琅對著他們揮揮手，任由助理和保鏢帶著他們下去。
咖啡店的蘇久久心不在焉的等著，坐在靠玻璃的位置，一眼就看到了予舷和予皓來了，也看到了顧昀琅並沒有來。
她眼神黯淡一瞬，隨後打起精神，把予舷和予皓接了進來。
隻是看到他們兩人身後跟著的三個大男人之後，蘇久久驚了一下，等予舷和予皓坐下了，她才低聲問：“顧總怎麼派這麼多人跟著你們？難道他以為我會帶著你們跑嗎？他就這麼不相信我嗎？”
予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