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打我！你這是虐待！是家暴！”予舷小身體特彆靈活的鑽到了辦公桌底下, 還有個親愛的弟弟抱住凶殘爹的腿拖延, 他還是躲了好一會兒的。
“你這是乾什麼？撕試卷？”顧昀琅氣笑了。
小兒子的重量對他造不成多少影響, 隻是因為小兒子總是伸手抱他兩條腿，他怕自己沒注意扯著兒子的手, 所以才慢了點。
然後乾脆把兒子給一把撈起來，抱在懷中。
趁著這麼點時間, 予舷已經又換了個地方躲了，站在距離顧昀琅最遠的地方, 他還不服氣：“是那個老師故意布置這麼多試卷，我才四歲, 我怎麼寫得完？那麼多字, 我寫不了，他就是故意為難我。”
“故意為難你？你就要撕試卷？”
哪怕予舷身體靈活，畢竟受限於小胳膊小腿，他掙紮了一段時間，還是被顧昀琅抓住了。
顧昀琅坐在沙發上, 把兩個兒子都給按腿上, 手麻利的將予舷褲子給扒了。
屁股一涼的予舷覺得這種姿勢很熟悉，並且有種不太好的預感，他臉色大變：“爸爸, 你要做什麼！”
回應他的，是一聲清脆的‘啪’的響聲。
那是顧昀琅大掌和他白嫩的小屁股接觸的聲音。
又……又被打屁股了？
予舷先是愣了一下, 然後就感覺到了屁股上傳來的疼。
不同於在那個古代世界, 美人娘打他的時候收斂的力道, 這個世界的老父親是真的打！雖然肯定也沒用太大的力氣，但是男女本身的力氣差距，加上老父親第一次帶孩子，壓根就不知道孩子有多嫩，予舷屁股，是真的疼了。
“嗷！疼！”予舷嗷的一聲喊出來。
“知道錯了嗎？”顧昀琅問。
予舷倔脾氣上來：“本來就是他的錯！”
“啪！你難道就沒錯了？”顧昀琅又是一巴掌。
予舷不說話了。
“不管怎麼說，這都不是你撕試卷的理由！”顧昀琅又是一巴掌：“知道錯了嗎？”
還是沒聲。
但是他腿上好像忽然濕了。
顧昀琅本來要繼續的巴掌一頓，他停下了手，忽然把人給翻了過來。
那張一直笑著或者搞怪的小臉憋的通紅，鼻尖也是紅紅的，細密的小牙齒咬著下唇，眼淚吧嗒吧嗒的掉，就是不出聲，反而更讓人心疼。
顧昀琅小時候就是這麼過來的，他小時候也皮過，沒少挨巴掌，也知道屁股上肉多不容易打壞，而且他還收斂了力度。
但是怎麼都沒想到，予舷被他給打哭了。
而且這小子哭起來壓根就不出聲，不見之前的半點鬨騰，他頭疼又心疼，將人給抱了起來，看著他通紅的小屁股，打電話讓助理把醫藥箱拿上來。
予舷是真的委屈，在顧昀琅幫他上藥的時候，一句話都沒說，疼了也不哼，最多就是忍不住掉兩滴眼淚。
等上完藥，他也沒和顧昀琅說話。
“那個……顧總，”助理先生看著脾氣好的大少爺都生氣了，他硬著頭皮：“這個也不能怪大少爺，家教給留的作業確實太多了。”
顧昀琅頓了頓，抬頭看助理先生，示意他繼續說。
“語文家教可能是太著急了點……”助理先生儘量委婉：“他布置了練字和背誦的作業，還布置了試卷。”
所以在看到大少爺撕了試卷的時候，他其實還挺理解的來著。
換做他們這些成年人，這些作業不算多，但是對於一個四歲的孩子來說，確實太多了。
顧昀琅沉默了一會兒，對著助理先生揮揮手，助理先生說：“晚飯準備好了，顧總和兩位少爺如果商量好了，就下來吃飯吧。”
這兩個孩子一直都是等他回來吃飯的。
這麼一想，顧昀琅心更軟。
“對不起，是爸爸錯了，不管怎麼說，爸爸都不應該打你的。”顧昀琅率先認錯。
予舷還是沒和他說話，低著頭不看他。
“小魚。”顧昀琅喊了予舷一聲。
予舷沉默了一會兒，抹了一把臉，看著地上散落的試卷碎片，他：“……”
額，雖然生氣自己被揍了，但是好像他也有責任。
畢竟在一個小身體裡麵，多多少少會影響他的性格，平時看不太出來，他能克製住，偶爾卻也會做出一點……比較任性的事情。
現在冷靜下來，予舷又覺得有點不好意思了。
“小魚，就算生氣，你和爸爸發火都好，彆不理爸爸好不好？”顧昀琅擔心兒子是被他給打得氣狠了，說不出話來了，越來越擔心了。
“……嗯。”予舷低低的應了一聲，抹了抹控製不住流出來的淚水，予舷抬頭：“我不喜歡這個家教老師。”
“不喜歡咱們就換一個，好不好？”顧昀琅鬆了一口氣，他對予舷說：“如果你不喜歡，你能給爸爸一個適當的理由，爸爸就可以給你換老師，但是你不能撕試卷撒氣，知道嗎？”
“……嗯。”予舷點點頭。
“屁股還疼不疼？”之前打的時候，顧昀琅還沒多想，給予舷塗了藥，又冷靜了下來，他越想越後悔，他抱住予舷，低聲說：“對不起，以後爸爸會控製自己，不會打你了。”
“你自己說的。”予舷憋氣。
顧昀琅點頭：“我說的。”
雖然和好了，但是予舷的屁股還沒好，顧昀琅小心的抱著予舷下樓，至於顧予皓，他表示自己是個小大人，不用抱。
晚飯好了，但是予舷是站著吃的，吃完了之後，顧昀琅就去和助理先生商量了一下之後的事情。
主要予舷對教語文的那個家教老師很抵觸，就算他教學實力很強，也不適合留下了。
“那個，顧總，其實我覺得，教導兩位少爺的老師應該選性格好一點，隨和一點的。”助理試探著說：“畢竟兩位少爺都很聰明，也很有主見，如果老師太強勢，會容易和兩位少爺起衝突。”
予舷兩兄弟上課的地點就在書房，不過不是顧昀琅的書房，而是一個小書房。
小書房裝了監控，顧昀琅看過之後，確認了予舷不是故意不想上課，而是真的和家教老師性格合不來，就拍板換一個家教。
“好的，我會處理，這兩天就讓兩位少爺先上數學和英語課。”助理先生應聲。
這一通鬨騰，換了個家教，予舷也開始認真學了起來。
雖然學起來有點心累，但是每次他想偷懶，弟弟就在旁邊用不讚同的眼神看著他。
算了算了，他是個寵弟弟的哥哥。
等到九月開學的時候，顧昀琅給他們定下的，是一家私立貴族小學。
這個小學師資力量強，而且一應待遇都是最好的，吃的穿的都好，就是費錢，不過顧昀琅最不缺的就是錢。
顧昀琅早就準備好了，帶他們先去參加跳級考試。
看在顧昀琅的麵子上，老師接待他們之後，問的是：“兩位小同學想跳級到幾年級？”
“哥哥你跳幾年級？”顧予皓問予舷。
予舷想了想，說：“那就……四年級吧。”
雖然可以往上麵跳，可是他們畢竟年紀太小了，四年級的學生差不多都是十歲，也開始懂事了。
“……”四歲的孩子要跳四年級，讓就準備了一二年級試卷的老師臉色僵了一下，他打了個哈哈：“那你們等一下，我去拿試卷。”
臨時拿來的，是三年級和四年級去年期末考試的試卷，老師將三年級的拿出來：“這是去年三年級期末試卷，如果三門都可以考到九十分以上，你們就可以跳到四年級，如果沒考到，老師這裡還有一二年級的試卷。”
四年級的試卷，無論是對予舷還是予皓都很簡單。
予舷日常犯懶，尤其是語文，要寫的太多了，他寫到後麵手都疼了。
寫完作文，他就舉著手給顧昀琅：“手疼。”
顧昀琅最近習慣了，順手接過他的手揉，另外一隻手也接過了寫完的顧予皓的右手揉著。
老師：“……”
老師覺得這情況有點微妙的複雜，他嘴角抽了抽，選擇先去看試卷。
這一看……他就不淡定了。
這兩個孩子雖然可能因為年紀小，手腕力度不夠，寫的字有點軟趴趴的，但是正確率高啊！
四年級的試卷，老師自己就可以看完。
等看完，老師激動：“顧先生放心，這兩位小同學都可以在四年級讀，而且這成績可以進最好的一班。”
“嗯。”顧昀琅心中泛起驕傲，眼中神色也更柔和。
成功通過入學考試，顧昀琅主動和老師談了一下，敲定了以後減少予舷和予皓作業的事情。
他們畢竟人小，隻要都學會了，作業不必做太多，對手腕的壓力太大了，他們隻要自己每天練字就可以了。
說真的，聽到顧昀琅和老師商量的，予舷還挺感動的。
他！真的！對作業！無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