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第74章(1 / 2)

玩笑歸玩笑,鬆本自己也清楚,他自己是有問題存在才會被關進“獄”裡。他看了一眼旁邊在萩原千速和伊達航安撫下漸漸平靜下來的覓本,對於這個幼馴染獄友的狀態有些頭疼。

畢竟還隻有22歲啊,Hagi。

自認心理年齡長於幼馴染4歲的鬆本揉了揉眉心,“人生沒有遺憾還算什麼人……哦,我現在是神器來著。”他突然意識到問題所在,解決遺憾並不是神主定下的規矩,而是成為神器後被天道所限製的規則,“那隻要解決遺憾對吧,我實際上沒有多少遺憾,喂,零。”

降穀零不清楚“獄”具體的作用,以及鬆本為什麼現在的表現和杏本說的不一樣,信息的缺乏讓他一直處在被動狀態,“什麼事?”

鬆本快速提問:“那件事最後的炸彈犯抓到了嗎?”

降穀零當然知道他指的是哪件事,“抓到了,我狠狠地揍了他一頓。因為社會影響巨大所以從重判決,無期徒刑。”

謀害了他兩個朋友生命的炸彈犯如今正在監獄裡服刑,因為情節極為惡劣被判了無期徒刑,不出意外的話他會一直在監獄裡勞累致死。

“好,佐藤美和子你還記得嗎?她現在戀愛了嗎?”

降穀零勉強想起來對應的人,剛要說話就被宇迦打斷。

神明表情嚴肅地注視著“獄”中的神器,“鬆本,我們家在神器的戀愛方麵是禁止項目。”

這倒是不能怪宇迦□□,他對神使是沒有這種要求的,神器的一切思想都必須是絕對的正派。雖然很不通人情,可神器一旦因為和他人的戀情導致胡思亂想,都有可能刺傷神主,比如失戀、對戀人過度占有欲等等。

如果神器偷偷談戀愛,那麼從他思念對方的那一刻開始就會刺傷神主,這時的刺傷算輕微的,因為懲罰的隻是隱瞞。如果思念成疾,那他就有可能妖魔化。

比宇迦更嚴格的大有神在,比如天神菅原道真,他家的神器不論什麼原因,隻要刺傷了神主一次就會在祓禊後被除名。

宇迦這時說禁止戀愛的表情就像是古板嚴厲的教師在講台上宣布“戀愛即罪惡”的管理方針一樣,嚴肅到蘊含殺氣。稻荷神家的支柱是他,如果隔三差五因為神器的刺痛而倒下的話,可沒有人能接替他的工作。

鬆本也頗為嚴肅地說道:“不是的,宇迦大人,我還沒有要來場跨物種戀愛的想法。”他不過是想讓過去的告白得到一個了結。

宇迦認可地點頭回應,然後拍拍降穀零的手,“回答他吧。”

降穀零點頭:“是,佐藤美和子應該沒有戀愛,不過那樣優秀的女性應該也不乏追求者。”

“很好,最後,”鬆本扭頭看向身旁的覓本。

最後,應該給這小子掃個墓!

鬆本從覓本的背後伸手勾住他的脖頸,這才發現原來覓本的名字和自己的名字刻印的位置分彆是脖頸的左右側。

“Hagi……不,覓本,這是你現在的名字吧?”鬆本用手扣住覓本的下巴,帶著他的腦袋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既然是前輩了就給我拿出前輩的樣子來!”

“唔,小陣平你!”突然被勒住的覓本扣住他的虎口,手腕翻轉間卸下他扣住自己下巴的力道並往外推拒,接著另一隻手向上使力讓鬆本的胳膊被抬起,再腳步前跨旋身輕鬆地脫離了控製。

覓本利落的脫困招式讓鬆本不禁挑眉,“哦?身手有長進啊。”

看來在稻荷神家生活的時間裡,覓本學到了不少東西。

“突然攻擊彆人,你以前是這樣的嗎!粗俗!”眼睛還有些渾濁的覓本脫困後立即揮拳攻向鬆本,帶風而出的拳力度可想而知,完全不是和朋友打鬨的該有的力度,可見妖魔還在持續地影響著他的控製能力。

鬆本兩手並攏在身前,擋下了這不留情麵的一拳。這個力度,要不是鬆本同為神器強化了身體骨骼恐怕手臂的骨頭都會被他捶裂。剛才一晃眼看到的他的器型好像是重機車?還有點像以前他們一起去逛機車店時他說想攢錢買的那款。

這家夥該不會是經常用機車輪子碾人的吧?

鬆本甩了甩手,後撤一步擺出架勢,“是是,姐姐來了就開始撒嬌的家夥,你以前是那種軟弱的家夥嗎?”

覓本沒有回應他,而是同樣擺出攻擊架勢,“軟弱逃避又怎樣,沒聽過逃避可恥但有用嗎!”

兩人除了嘴仗,手腳的交鋒也互不相讓,一個拿出了多年來積累的實戰經驗,一個拿出了名師指導下的領悟。

這場看似勢均力敵的戰鬥很快就因為場地因素分出了高低,狹窄的“獄”中能夠施展的地方很少,比起覓本擅長的腿腳功夫,鬆本的拳擊技巧更加合適,他不僅靈活躲避著覓本的進攻,還能利用三角部分阻擋他的攻擊。

“砰——!”

覓本一擊鞭腿打在緣本支撐的光牆上發出巨大的聲音,一擊落空,覓本正要收腿時被鬆本抓住機會扣住後腦勺按在光牆上,又用膝蓋頂住他的後腰。

受製於人覓本無法扭頭,他的側臉緊緊貼著光牆,隻能憤恨地看著光牆外的事物。

這一看就給他狂躁的情緒潑下了一桶冷水。

和長兄那雙赤色的眼睛對上時,生前的遺憾都被這桶冷水衝到腦後。如果大哥的臉上左邊寫著“加”,那麼右邊就一定是寫的是“訓”。

他的狂躁有一部分是自己放任導致的,和鬆本不同,他的犧牲完全是犯罪狂徒為了報複警察突然引爆了炸彈,導致他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直麵爆炸。他很清楚那種情況下即使穿了防護服也最多是能保證自己屍體多剩下些部分而已。

總的來說,他,並非是做好了心理建設後慷慨就義的。

就連成為警察的初衷也不是什麼為正義而戰,不過是因為警察的工作是個穩定鐵飯碗而已,和鬆本一起加入□□處理班也不過是突如其來的心境變化促使他做出了選擇。他內心渴求的實際上是安穩的生活中有些波瀾調劑,但要是每天都有波瀾那也太難為他了。

“發夠瘋了嗎?”緣本輕描淡寫地瞥了他一眼,也不等他回應,直接抬起一直空閒的另一隻手搭在畫出“一線”的手臂上,由他畫出的“一線”猛地向內突進一段距離,訴諸於內的威壓變得更重,“鬆本已經解決了問題就出來,神器之間的爭鬥也會影響到神主,你或許已經沒事了,但打得覓本更有怨言隻會加快‘恙’擴散的速度。”

鬆本聞言看了眼自己的手,不知何時硬毛都已褪去,手上隻有和覓本對打時沾染上的“恙”,他也沒再聽到妖魔尖利的譏笑聲。他伸手去摸覓本貼著的光牆,發現有了緣本那句話後他的手可以穿過光牆了,他再試探著去摸織本那個角的光牆,發現無法通過。

織本適時地解惑道:“隻有畫出‘一線’的神器同意了你才可以通過。”

鬆本神色複雜地看了眼被緣本施加壓力而變得精神萎靡,已經不需要彆人束縛住他的覓本,最後考慮到宇迦的情況他一咬牙還是走出了“獄”。

“彆讓我們看不起你,覓本。”

鬆本走出“獄”前的話讓覓本皺起了眉,那對討人喜歡的下垂眼此時彎出更加令人心軟的弧度,自從被關進“獄”裡以後,他竭力控製著自己的視線,沒有朝宇迦的方向投注一眼。

他害怕看到神主對他露出失望的眼神,他積極地回應著姐姐和伊達班長,是希望能夠在麵對宇迦前讓自己恢複到正常的狀態,但在他意料之外的是,姐姐和班長都沒有達到讓他能夠完全恢複的程度。

為什麼?為什麼最後一點怎麼也跨不過去?

越是急躁心態就會越糟糕,家人朋友的勸阻、幼馴染邊罵邊打的憤怒都沒能將最後這一點打破,他難道是什麼罪惡之人嗎?曾經做了自己也不記得的惡事嗎?

【懦夫,膽小鬼,可憐蟲。】

【怎麼會有你這樣的神使啊?隻會給神主添麻煩嗎?】

【真沒用啊,神明不會看你的。】

……

似乎有什麼人在旁邊說話,聲音透過妖魔的譏諷傳到了耳邊。

不要煩我了,我就是個沒用的神器而已。

“覓本……”

這個名字,我真的能……

“覓本!抬起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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