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第96章(1 / 2)

從地獄回來後,稻荷神家恢複了平常的作息,五條悟他們的調查還沒有結果,降穀零那裡也暫時沒有後續。

因為神器的數量增加,宇迦原本全年無休,每天都比神器晚睡的情況也得到了改善,如今可以和神器神使們一起上下班了!

可喜可賀!

再提一下之前帶鬆本和景本一起去天守集團登記時,宇迦看到了夏本提出的那些建議中有部分得到了實施。比如他們真的給“天”畫了一幅畫像掛在大廳裡,就是他們不知是誰選的畫師,采用了浮世繪的技法,導致人像的年代感有些重外,還完全不寫實地采用了神道教普遍認同的威嚴成熟的形象。

鬆本端詳了畫像很久,還跑來問宇迦,要不要給稻荷大社裡也掛一幅這樣風格的他的畫像。

毫不意外地,他被陪著一起來的覓本吐槽了審美。

除了畫像這種沒用的建議,天守的工作人員也掛上了得體的笑容,從麵部肌肉的僵硬程度來看,他們確實是很努力在做了。

這一點建議夏本還是拿捏住了精髓,一役和二役一致認為,他們曾經高高在上的冷漠態度,或許是近年來天守招到的人才越來越少的原因。夏本這張寫得密密麻麻的建議表讓他們有些意動,說不定“微笑服務”真的能有用呢?

至於三役的奧司,前兩人都同意了她又能說什麼呢?反正不用有數字排名的他們去做,下麵的底層員工辛苦一點也無所謂。

從天守集團回來後,鬆本和景本兩人都對“天”有了不同看法,不過都是偏向正麵的。如果把高天原看做是人類世界,那天守集團可以看做是官方集團;聽從“天”指揮的討伐隊就是軍隊;為“天”辦事的就是國企;而稻荷集團這種不為“天”服務,但依舊在高天原生活的就是私企。

鬆本和景本生前都是警察,他們回來後向其他人詢問對“天”的看法,起初他們認為天守集團就像是內閣、是警視廳這樣的存在。直到他們聽兄長們說了天守集團的一係列所作所為後看法發生了轉變。

這一日他們正在處理公務,不知不覺又討論起了這件事。宇迦看了他們一眼,縱容地為他們張開隻有在住宅裡才能使用的一種遮蔽“天”的視聽的結界。

鬆本在休息時間裡咬了一口撒著海苔絲的仙貝,因為咀嚼食物導致發出聲音有一點雜亂,“是腐敗的政權啊。”

杏本立即抽出一張紙巾墊在他麵前的文件上,“嚼東西的時候不要說話,碎屑要掉到文件上了。”

因為家庭人口增加,他們辦公的房間打通了隔壁的空房,原本的方型被爐順應季節更換為了長矮桌,宇迦也自然地坐在了上首窄邊處,沒有人能擠到他。

覓本歎了口氣,將自己處理完的一打文件交給宇迦批閱,“要不是之前發生的事太有針對性了,我們也不想做這麼吃力不討好的事啊。”

鬆本將最後一口仙貝消滅後問道:“說起來,我們之中還有誰沒被賦予‘黃泉之理’?”

聽到這覓本仰頭疊著手指數了數,“我、你、景本、二哥、還在田裡忙春耕的夏本……隻差大哥和織本了。”

被點到名字的兩個人從文件裡抬起了頭,一赤一藍兩雙眸子平靜地看著覓本。

這個問題突然被提起,宇迦反而比被盯著看的覓本更尷尬,“咳,說到這裡,織本。”

織本和緣本同時迅速回頭看向他,前者應道:“是,宇迦大人,有什麼吩咐嗎?”

“你想知道嗎?自己的過去。”

沒有記憶,就像是心底缺了一塊,永遠空在那裡。知道死亡、麵對死亡、接受死亡、迎向新生,這是神器獲得‘黃泉之理’加護的四個步驟,第一項,大部分神器都是符合的,越往後便越嚴苛。

織本已經見證了數次神器成功的現場,麵對此時神主提出的這個問題,他早已有了答案。

“如果我的覺醒能為您提供助力的話,請您告訴我吧。”

“不害怕嗎?就算最後成功了你也要經曆常人難以忍耐的痛苦。”

織本搖了搖頭說道:“比起這個我更擔心您,每一次您都承受著不亞於我們的痛苦吧?灼燒、刺痛、體力不斷流失的無力感,我有不知從何而來的信心不會拖累您太久,但對您的傷害必然還是會發生。”

宇迦歪頭思考了一下自己這幾次喚醒時的感覺,“其實還好,我已經慢慢有些習慣了‘恙’帶來的負麵問題。”

織本對此提出異議:“這種事不要習慣啊!”

杏本那次其實並不是特彆嚴重,隻是宇迦從沒染上過“恙”反應有點大而已;夏本那時雖然爆發地很猛烈,但因為有五條悟的牽製,理性恢複地很快,再加上宇迦有過一次經驗了,也沒有受到太大傷害;鬆本和覓本那次劇烈到吐血,一是因為兩人是一起進行,二是因為覓本思緒錯亂間在“獄”裡撒了謊導致的,屬於非正常情況;後來的景本是因為附近沒有他的神社,“黃泉之理”引導起來很麻煩才會出現不輕的“恙”,事實上他那次染了“恙”精神也還挺好的。

這麼算下來,宇迦覺得如果緣本和織本喚醒時是在自己的神社裡,那他一定能很堅強地帶著“恙”也能活蹦亂跳。

至於他們克服困難的速度和決心,他倒是沒有多擔心,織本是“緣”線指引來的,本性也很成熟向往著光明的生活,這種條件下的覺醒,宇迦甚至覺得和白送差不多。尤其織本的遺憾還是他種下的,要解開也非常方便,那幾個孩子現在還住在他的神社裡,最多是……氣一下他騙人吧?

至於緣本,對方陪伴了自己那麼久從來沒有刺傷過神主,宇迦一直拖著不給他覺醒也隻是擔心那千萬分之一的差池,如果,隻是如果哦,緣本但凡有要妖魔化的跡象不管是家裡誰畫下的一線他隨便就能撞破了吧……

說到底是他的錯,神器之間的年齡差距太大了,導致長子實力遠超弟弟們。

略一分析後宇迦站起身跑到織本身邊,神情嚴肅地看著他,“織本。”

感覺宇迦要和他說很重要的事,織本也換上了嚴肅的表情,“您請說。”

宇迦伸出手來輕輕拍拍他的頭,“如果有一天,你發現我騙了你,不要太傷心了,原諒爸爸。”

“……”雖然心裡已經承認了神主如父母,但是突然聽到小小的神主神情嚴肅地說出這句“原諒爸爸”,織本還是難免地出戲了,“您先說是什麼事吧。”

“唔,等到你喚醒的時候就知道了。”

有點心虛的宇迦說完又跑到緣本身邊,安撫一下長子這次也落空的情緒,“慢慢來,總有一天會到你的。”

鬆本忍不住吐槽道:“宇迦大人說這句話的感覺就像是在通知上刑。”

織本平靜地看了他一眼說道:“‘獄’是私刑,某種程度上來說你們幾個前警察和公安都是上過刑的了。”

在座三個前公職人員沉默了,“……”

“咳,”杏本假咳了一聲,將話題帶到另一個方向,“最近春耕快要忙完了,夏本也能休息一段時間,我們今年還沒有用過春假,要不要趁著這時候大家一起去遊玩一番放鬆?”

說道這裡宇迦才想起來前兩天五條悟給他發的消息,“離下次的祭典還有好幾天,這段時間因為大家的努力,我們每日的工作已經輕鬆不少了,擠一擠能排出休假,去人界玩幾天應該沒問題。正好前兩天五條悟給我發了邀請,想要我去看看他的新學生,說起來憂太他們也已經是二年級了啊。”

覓本感歎道:“上次見到的時候還是一年級的小鬼啊。”

“人類的小孩總是風一吹就長大了……”織本說到這的時候停頓了一下,“咒高是幾年製來著?”

杏本答道:“以前是和普通高等專門學校一樣的五年製,因為正常學校最後一年是上崗前的空閒期,考慮到對於咒術師來說不必要就改成了現在四年製。”

經過三個月的學習,對神秘側已經有了粗淺了解的鬆本皺起眉頭,“不是‘不必要’,而是‘沒時間’吧?咒術界現在已經是連未成年學生都要壓榨了,縮短教學時間實際上不就是想學生們儘快變成社畜嗎?15歲入學,19歲就要開始給那些屍位素餐的家夥打工,嘖。”

一直沒有發言的景本到這時也忍不住發言:“而且他們內部似乎還有著術式歧視?老一輩的咒術師看不起新形勢的術式,覺得是異端,是不入流的術式。”

覓本搖著頭表達心中的不認可,“一邊催促學生儘快投入,一邊又看不起新式的術式,那些家夥是不是腦子不太清醒啊?我記得北海道的阿伊努族咒術連內部就很團結,不搞咒術協會這套。”

杏本繼續解釋道:“原本空出來的那一年是給學生們喘息的機會,在前四年奔走於各式任務中的生活體驗後,能否繼續接受咒術師刀尖跳舞的生活。現在去掉了那一年,就相當於刪去了學生冷靜的時間,在學生還沒感受這個年紀該經曆的普通人生之前逼迫他們做出選擇。”

“所以五條悟有句話我還是很認同的,”宇迦麵無表情地舉起手機,上麵是五條悟發來的短信,“咒術協會就是個……唔!”

緣本眼疾手快,他看到了手機上的短信內容,在宇迦說完這句臟話之前捂住了他的嘴。

“我失禮了,宇迦大人。但是為了那種東西不值得。”不要為那種垃圾說出臟話,太不值了。

“唔唔。”宇迦眨眨眼,伸手拍了拍緣本的手臂,示意他自己不會繼續說了。

緣本也配合地鬆開了手,“如果要去人界的話也得是明天了,今天下午不是說好要去看望已經痊愈的惠比壽神嗎?”

“對哦。”宇迦抬頭看了眼時鐘,下午兩點四十,已經要到他和惠比壽約好的時間了。“緣本帶我去換衣服,覓本也過來。其他人處理完今天這些文件就可以休息了,明天我們去人界。”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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