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裡沙看著秋湎湎小嘴不停的咬, 眼睛也越來越亮,賊兮兮的模樣就覺得好笑。
秋湎湎總是特彆容易就滿足,一點好吃的烤肉就這麼開心。
要是其他人, 彆說性彆, 這事兒都和性彆無關。
隻要做出這麼偉大, 扭轉全局,為國家出了這麼多力。
最終表彰上都沒他一席之地, 沒提到名字。
還不知道會怎麼翻臉, 哪怕知道事出有因,哪怕明白, 這是在保護自己。
可心裡終究會有過不去的坎, 憤恨不平, 不痛快很久。
也就眼前這個傻小子,才一丁點都不在乎。
甚至覺得理所當然,自己沒做什麼了不起的大事情, 一切都是大家配合做的,自己真沒多少功勞。
越是如此, 越是讓人心疼啊。
亞裡沙恨不得直接把這頭烤凶獸給秋湎湎抗回家,讓他使勁吃,不夠了再說, 他親自去給秋湎湎打獵!
“父皇叫你了。”二皇子端著酒杯慢慢晃來,看了眼被切掉一塊的烤凶獸肉, 有些失笑, “你這樣切了,等會兒分肉怎麼分?”
“按功來分,這塊本來就該是我的。”亞裡沙冷笑,警告的瞪了眼自己的二哥, “我想給誰就給誰。”
秋湎湎慢條斯理的吃著自己餐盤裡最後一塊肉,便拒絕再要。
二皇子知道,這是亞裡沙對自己的警告,他也沒想現在出頭。
畢竟他的後盾不強,現在強出頭就是做炮灰的命,反而會被人聯手撕了。
還不如先靜觀其變,說不定能來個漁翁得利。
抬了抬酒杯,示意他趕緊的,“父皇找你,似乎是因為...”彆有深意的眨了眨眼睛。
“洛克你留下!”亞裡沙頓時感覺心煩意亂,但這種時候不能順著自己的脾氣來。
這次晚宴開始前,他的弟弟梅爾特拍著他的肩膀說,“上位者,不能順著自己脾氣而行,要考慮大局,要冷靜沉著,深不可測,讓人猜不出你的心思。”
“等會兒晚宴一定會有很多人想把自己家的直係孩子介紹給你,希望你能從中挑一個皇子妃。”
“不管你喜不喜歡,那些omega無不無辜,願不願意,你最起碼要給三分禮。”
“三分,懂嗎?亞裡沙。”
“最少也要給所有人一份薄麵,這樣他們再提要求時,你翻臉便是他們得寸進尺。”
亞裡沙硬著頭皮往那邊走,果然不出意外的看到不少人圍在一起,其中還有幾個嬌羞的男孩女孩,從空氣中散發的味道來分辨,很容易發現他們是omega。
當然一般人是做不到這點,亞裡沙原本就強大,如今用了秋湎湎給他的能量寶石後,似乎對周圍的精神力與空氣中散發的一些與能量寶石一樣波動的力量更敏銳了。
“父皇,有事?”亞裡沙麵無表情的仰頭挺胸走來。
強大的氣息讓那些暖房裡長大的小omega下意識縮了縮肩膀,亞裡沙不屑的哼了聲,絲毫不給麵子。
但奇怪的是,這已經讓君皇感到很滿意了,畢竟要是過去的亞裡沙,來都不會來。
要是願意來,那才奇怪,他還要怕這小子直接當麵掀了桌子,順帶還諷刺一圈這些omega和他們家那些人是癩·□□想吃天鵝肉。
而他,alpha,四皇子,就是那隻天鵝。
在座的所有omega都是癩·□□,雖然從現在亞裡沙的態度上來看,應該也沒什麼差彆...
最多,最多從癩·□□變成青蛙,君皇一時間不知道該說是欣慰還是該揍這混小子。
“這位是司徒家的司徒玥,這是...”在場幾個世家不算很大,但他們下一任的孩子都非常優秀,所以才會一起介紹。
若世家好的,都會有單獨安排。
亞裡沙不鹹不淡的點點頭,算是打個招呼,絲毫沒有興趣的樣子。
皇後在旁看著冷笑,直接當眾就諷刺道:“看來今天這些先生和小姐都沒有入了我們英雄的眼睛啊。”
亞裡沙冷眼瞥過她,這些日子裡他也明白萊桑爾特為什麼要送這麼個貨色進皇宮了。
還不就因為她蠢?而父皇願意接受,也因為她蠢。
一個把蠢當資本的人,這是何等的可悲。
皇後原本還想諷刺幾句,卻愣是被亞裡沙眼中的諷刺和可憐激怒,“你這是看你母後的眼神?你的禮儀和教養呢?”
“我可從來沒有承認你是我的母後,”亞裡沙冷笑,“皇後你可真會給自己臉上貼金啊。”
“畢竟就你這種廢物怎麼可能生的出我和我弟那種聰明人?”亞裡沙把自己扔在沙發裡,抬手上下對皇後比劃了下,“畢竟你生的三個,可是貨真價實的廢物,不是嗎?”
好家夥,本來隻是想認識下人,現在聽到這一處。
‘年輕的隻想腳底抹油直接溜走,年長的卻不得不再次審視皇後和他幾個皇子的地位了,萊桑爾特家族為首的利益集團真的能控製的住整個帝國嗎?
真的能把如此狂妄強大的皇子壓住?或者再次毀了?
能嗎?
亞裡沙可不是之前的太子...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亞裡沙才是真正的強者,所向披靡,戰無不勝,甚至...手段更可怕。
君皇搶在皇後開口前,立刻訓斥亞裡沙:“閉嘴!”深吸了口氣:“你怎麼和皇後說話的?”
這句話看似在責罵亞裡沙,但卻把生母和皇後以及養育之恩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分的清清楚楚。
也把雙方對立的關係擺在明麵上,甚至作為君皇他也沒打算調解。
“哦。”亞裡沙不在意的聳聳肩,“反正我從小沒爸。”
“你!”這小子到底是在罵誰呢?!
皇後怒極,指著不遠處,“你當然看不上這些名門貴族之後,你就看上那個沒見識的,沒家族,沒教養什麼都沒有的小雜種!”
“你說誰是小雜種?!”亞裡沙憤然站起,身後披著的鬥篷也無風而動。
強大的精神力宣泄而出,仿佛掐住了皇後的咽喉,讓她滿臉漲紅,“啊啊”的叫著,雙手抓著自己的喉嚨,卻絲毫喘不過氣。
君皇見此,立刻讓亞裡沙停下,“你瘋了嗎?!”
亞裡沙卻並沒有立刻收手,而是警告的瞪著皇後,“放聰明的,就彆把手給我伸太長了!否則彆怪我幫你砍斷!”
“要爭奪,要搶,隻管放馬過來,今後再給我使那種見不得台麵的事情,可彆怪我不留情了!”說罷,還禮貌的對那些看了一場驚心動魄好戲的眾人微微頷首,“我還有事,先告辭。”
可以說,非常有禮貌了。
等人走遠了,皇後才狼狽的跌倒在沙發裡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君皇無奈的搖搖頭,對那些人先說句抱歉,想了想還是追上亞裡沙。
兩父子來到一處沒什麼人的角落,亞裡沙掃了眼年邁的父皇,看著他斑白的雙鬢,還有眼角的皺紋,“你多久沒做美容了?”
“嘖,真男人不做美容!”可惜,對上他這最煩的老四又改口,“這段時間不是忙?約了後天做除皺。”
畢竟是君皇,這張臉還代表著帝國呢,的確要好好保養。
亞裡沙輕笑聲,也不在意,聳聳肩,“隨便你。”
“你真喜歡那個omega?”君皇追上來其實是想問這個,“喜歡就直接追,那個omega的確不錯,身份這東西我們雖說是皇室,但有實力也不在意。”
唯一的麻煩是布萊恩特那邊,畢竟布萊恩特家族為帝國犧牲這麼多,他兒子還搶人家對象這,這對吧,的確不好。
“沒有的事,我...”亞裡沙叼著煙,沒點,腦子卻在想,“不知道該怎麼和你說,反正不是那種關係。”
君皇皺著眉,“這麼敢做不敢當?”是個瞎子都看得出亞裡沙對那個秋湎湎不一樣。
“不是,我們之間的關係真的不是你們以為的那種世俗上的感情。”他們之間的感情非常純潔,自然,又高尚。
在亞裡沙的心裡,秋湎湎就是神聖的神官,在後方感召天地,得到預言,挽救黎明蒼生的大神官。
就遊戲裡最後最強的底牌,而他是衝鋒陷陣的戰士,其他人各行其誌。
他們因為神官而聚集在一起,努力開拓一個新的,更好的世界。
裡,和遊戲裡不都這樣?
但現在,神官的身份不能暴露。
所以秋湎湎在世人眼裡,反而有點禍國殃民了?!
“什麼狗德行!”亞裡沙頓時生氣了,“不許你們這麼說秋湎湎,他存在的意義非常重要。”
年邁的君王挑眉看著亞裡沙非常認真的一字一句對自己說,“所以現在alpha的感情生活都這麼複雜了?”
不是什麼直線的,喜歡就是喜歡,我稀罕你就追求你這種了?
還有守護啊,存在的意義啊之類的?
“哎!你,你彆煩,現在現在反正還不能和你說,反正秋湎湎的意義很特彆,我們必須要守護好他!”否則沒了神官,他們將來說不定就得完。
神官關係到一個帝國的將來呢,亞裡沙反正覺得他們隊伍裡最重要的就是秋湎湎這個職位,“他聚集我們在一起,也是在為我們各司其職,更是提早迎接重要的挑戰。”
君皇嘖嘖兩聲,“你們都說什麼亂七八糟的?”
“一個小omega?”能翻出天?
亞裡沙叼著煙,打了個響指,煙瞬間點燃,他深吸了口:“所以說你不懂。”
“我不懂,你到是說啊。”君皇跟他一起趴在窗台的欄杆上,看著下麵姑娘,男孩們借著今晚偷偷的在玫瑰花叢中約會。
“不能說。”亞裡沙直接拒絕,“我嘴巴很嚴的。”
“嗬,”君皇翻了個白眼,“你不說,那所有人都以為你要給布萊恩特戴一頂綠油油的小帽子。”
“嘖,”煩死了,亞裡沙心裡一邊想一邊又嘀咕:“反正布萊恩特也不配。”
說著君皇瞟了眼身邊已經長大的男孩,“作為過來人和你說句心裡話,你真稀罕他的話,就抓緊時間,彆猶豫彆錯過了。”
“都把那塊最好的肉偷偷留給他,”說到這不屑的哼了聲,“不知道稀罕一個人就特彆喜歡喂飽對方?什麼時候都想塞好吃的給他吃?”
“哎,煩死了煩死了,都說不是!就是希望他能...”亞裡沙立馬閉嘴,“你彆想套我話,我是不會說的。”差點就露餡了!
亞裡沙氣得夠嗆,“你過分了啊。”
“嘖,誰過分?我這是要挽救下我們皇室岌岌可危的名聲。”
“早八百年就沒了,”亞裡沙輕哼聲,“你娶了那女人,向萊桑爾特家族他們妥協的時候就沒了。”
“你不懂。”
“我懂,所以我打算換一條路走。”
既然第一次的嘗試沒成功,那就換一條路。
一條大家都想不到,或者所有人都會反對的路。
“他支持我,他覺得我的選擇是正確的。”亞裡沙仰頭望著那輪明月,“隻要他說對的,我就願意去試試。”
老君皇一臉:什麼玩意??.jpg的表情看著自己的兒子。
“你...”
“我一定會堅定自己的路,讓這個國家走向成功,走向輝煌的父親。”
兒子有元氣有毅力是好事,就是,就是...
“好好好,我知道你的決心了,就是先和我好好聊聊你們到底什麼關係??”
“你甭管。”亞裡沙轉身,“我去看看我那些愚蠢的弟弟和兄長他們在乾什麼,之前一個兩個就想對湎湎動手,腦子壞掉了。”
“一個個作為alpha,不想著建功立業,反而就盯著後院裡的omega,還有臉了?是不是alpha?”
“你也不管管!”亞裡沙恨鐵不成鋼的瞪了眼自己的父皇,“真鬨出大事情,看你怎麼收!”
君皇剛張嘴要說,“怎麼可能...”
話音未落,不遠處就傳來喧嘩聲。
亞裡沙一邊往那邊跑,一邊回頭對他父皇說:“你說什麼?你說什麼來著?!”
“怎麼可能?怎麼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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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裡沙被叫走後,秋湎湎身邊還是有兩個人的,特彆閒的林羽然和艾莫斯。
布萊恩特被他外婆那邊的親戚暫時叫走,對方到是想讓秋湎湎一起來的,可惜布萊恩特拎得清,沒讓。
沒多久,艾莫斯作為功臣,又是準元帥的候選人之一,更是最熱門的,算上功勳,很快就被人請走。
畢竟軍部之前雖說被萊桑爾特家族壓製著,但現在前線戰爭已經結束,他們又能抽出人手收拾軍部內亂的人了。
暫時就剩下林羽然,對方也不是個安生的,和秋湎湎說,“麥卡在研究那什麼什麼武器,現在防禦網和防禦罩都是我一個人在研究。”
說著帶著秋湎湎東挑西選,“這個不好吃,這個好吃。”林羽然讓一旁服務的侍從切下一條魚最嫩的地方,“不一定是魚腹最好吃,這條魚是魚尾這邊,東側這條好吃。”
“這條魚一直在遊動,這邊也沒有刺,肉質緊實,鮮嫩無比,還沒魚肚這麼油膩。”
“哦。”
林羽然出生名門又是學生物的,有錢又閒,在吃的方麵也頗為講究。
這一路帶著秋湎湎從頭到尾,光挑最好最鮮美的地方吃。
兩人和兩隻小老鼠似的,彆的姑娘在那喝酒閒聊,或者勾搭自己的意中人。
就他們倆,是打算來囤糧的。
兩人正吃得開心呢,突然,一個略顯尖銳的聲音打斷他們。
“破落戶就是破落戶,來皇宮裡居然一點眼力勁都沒有,光盯著餐桌上的東西吃。”
“筱雪你彆這麼說人家,說不定這位先生就是餓了呢?”另一個聲音委婉的勸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