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昕很羨慕小純有勇氣靠近那個男人。
他和這裡的其他客人都不一樣。
顧修衍轉過頭去，深吸了一口氣。
這就是你喜歡的男孩子……
你喜歡的就是這樣的……
放過慕枝……
不要傷害慕枝……
為了慕枝一定要去試試……
顧修衍憑借著變態的意誌力默念了很多遍心理暗示，轉過頭來低頭看著小純。
平心而論小純長得很好看。
穿上女裝的話，一定是個漂亮的“小姑娘”。
但顧修衍的視線下移到了小純高聳的喉結上。
顧修衍的呼吸開始變重。
像一隻隨時要奪路而出的獵豹。
小純很懂得如何利用自己長相的優勢。
“我可以坐在你身邊嗎？”
很弱的聲音，像怯怯的小鹿。
顧修衍想把他踢出去，但，“可……以。”
小純從地上，慢慢爬山了沙發。
客人身上有一種東西，讓人想跪在他腳邊，仰望他的東西。
這樣的男人，如果能被他疼愛……
一想到那種畫麵，小純的身體為之一顫。
小純身上有一個淡淡的香味。
是好聞的味道，到顧修衍開始反胃。
一陣一陣開始往上湧。
從他們兩個進來就隱隱約約有了，現在越來越越明顯。
顧修衍和小純的體積差彆很大。
小純試著靠在顧修衍的手臂上。
顧修衍是典型的穿衣顯瘦，脫衣有肉。
小純靠下去的時候發現顧修衍的手臂上都是肌肉。
顧修衍：“鬆開。”
小純愣住了，但緩緩鬆開了顧修衍的手臂。
顧修衍的呼吸紊亂。
小純靠上來的一瞬間，顧修衍頭皮發麻。
恨不得立刻走人。
支撐他留到現在的就是要保護弟弟的信念。
看著顧修衍不為所動，甚至很防備的狀態，小純的心一點點往下沉。
這客人真的是喜歡男人的嗎……
屋子外麵的人也很著急，都這麼久了，裡麵一點動靜都沒有。
是在玩一二三木頭人的遊戲嗎？
小昕想上前，被小純用眼神威脅。
小純試著叫了一聲。
“哥哥，你不喜歡我嗎？”
顧修衍僵硬地回頭看著小純。
小純還沒來得及歡喜，這句話就像是□□一樣。
顧修衍忽然跪倒在地上聲嘶力竭地乾嘔。
外麵的人立刻衝進來。
顧溪在最前麵，“哥，哥！你怎麼了？！”
顧溪可不是什麼心慈手軟的人，直接賞了小純兩個耳光。
“還不快帶走，非要把我哥惡心死啊！”
兩個男孩被押走了。
可是顧修衍的反胃和乾嘔依舊停不下來。
仿佛是積累已久的惡心突然之間全部爆發了。
顧修衍的眼中有著整理淚水。
他一米九的大高個，虛弱地倒在地上，被保鏢小心地扶起放在沙發上。
保鏢隊長：“少爺，請立刻跟我們離開這個地方。”
顧修衍的聲音虛弱又脫力，“等等……”
顧修衍的皮膚本來就白，現在更是一點血色都沒有。
眼睛裡布滿了血絲。
看著十分脆弱。
顧修衍：“等等……再叫兩個壯的來。”
顧溪：“還來！哥你何苦呢？！”
明明不喜歡男人，乾嘛非要……
顧修衍虛弱，胃裡酸水一陣陣上湧，但依舊冷冷看著顧溪。
顧溪隻能硬著頭皮去給這位爺找人。
回家就等著被老爺子削吧……
兩個壯漢很快達到。
眾口難調，所以這裡什麼類型的都有。
肌肉猛男，很受歡迎的，但顧修衍吐得更加快了。
幾乎一被靠近他就受不了了。
顧溪都快哭了。
顧家少主這麼折騰自己是為什麼什麼呀……
為什麼……
為了他心尖尖上的蘇家少主呀。
顧修衍為了讓自己轉移注意力，強行克製著身體的劇烈不適，兩個極端都試了過來。
是真的很疼愛弟弟，不忍心傷害他才會這麼折騰自己呀。
所以現在為了蘇慕枝能做多大的犧牲，在知道蘇慕枝就是姐姐的時候，就會有多大的反彈。
一次又一次，哄騙得他掏心掏肺……
這筆賬怎麼能不好好討回來呢。
顧修衍被保鏢架出去，也不能立刻上車。
隻要一忽想起剛才的場景，顧修衍就依舊反胃。
他被送到了廖醫生的診所。
乾嘔了這麼久，顧修衍的膽汁都快吐乾淨了，臉色蒼白，額頭都是汗珠。
顧修衍被放到病床上。
廖醫生坐在他旁邊。
廖醫生摘下眼鏡，擦乾淨鏡片。
“就真的那麼喜歡他？蘇家那個孩子。”
仿佛是回到了令人安心的環境，顧修衍的反應減輕了很多。
隻是呼吸依舊粗重。
廖醫生雙手抱胸靠在椅子上，“你不說話我就當你默認了。”
顧修衍自嘲地微笑。
這本來……就是默認呀。
就是很喜歡弟弟。
診療室裡很安靜，隻剩下了老電風扇嘎吱嘎吱的聲音。
廖醫生和顧修衍誰都沒有說話。
顧修衍躺著，已經不再乾嘔了。
顧修衍的聲音很乾澀：“我為什麼會這樣？我不是……喜歡男人嗎？”
廖醫生：“有的人反應輕一點，有的人反應重一點。
麵對不是自己性向上的人，如果對方企圖跟你……會惡心是正常的。”
顧修衍，虛弱，“可我是喜歡男人的。”
廖醫生老頭子煩躁地撓頭，“不，我想你應該是個純粹的異性戀。”
顧修衍：“蘇慕枝怎麼解釋？”
廖醫生：“人類的感情這件事情，本來就是很複雜的，從來不能簡單地歸類為三大類。
你不喜歡男人，隻能說那個孩子對你來說是特彆的。”
顧修衍絕望地閉上眼睛。
廖醫生：“你早就知道他特彆了不是嗎？你心防很重，連你的家人都沒有被你徹底接納。可是那個孩子，輕而易舉就能做到。
甚至能帶走你全部的注意力。”
顧修衍攢著拳頭重重地捶床。
足足十下，很重。
廖醫生什麼都沒說，讓他發泄。
顧修衍已經壓抑太久了，再不發泄出來人就憋瘋了。
顧修衍的眼角滴落一滴淚水，順著眼角流下去，“也就是說，沒有替代品可以找？”
也就是說，他隻對弟弟一個人有這種感情？沒有辦法轉移？
廖醫生：“也許你真的是當他弟弟呢？”
顧修衍不說話。
那個夢，那個不顧蘇慕枝的意願把他壓在身下的夢……
夢的解讀，是**吧……？
如果不是這種感情，怎麼會對弟弟產生□□呢……
這回廖醫生也無話可說了。
的確是感情，而且隻對蘇慕枝一個人的感情。
廖醫生：“我還是不建議你壓抑著。我們的治療才取得了一點進展，如果可以的話，我來和那孩子聊聊？”
“不可以！”
顧修衍一口否定。
他不想弟弟用那種厭惡的眼光看他。
廖醫生：“人群中同性戀是有比例的，蘇慕枝並不一定是異性戀。如果他是同性戀，那就皆大歡喜了。”
顧修衍依舊否定。
弟弟是異性戀，他很清楚這件事情。
廖醫生：“你這孩子這麼痛苦，我老頭子都看不下去了。”
顧修衍的手機響了。
來電顯示是“弟弟”。
摁下接聽，裡麵是一個女孩子聲音。
“蘇慕枝，我喜歡你很久了，從我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知道，這輩子我非你不嫁！”
然後是一片歡呼聲。
蘇慕枝很受女孩子歡迎，顧修衍一直都知道。
電話那頭，傳來蘇慕枝的聲音，“哥哥，有女孩子向我告白呢，長得很可愛。
你說我要不要答應啊？”
說完，電話就掛了。
顧修衍掙紮著起來。
“我回學校了。”
廖醫生趕緊攔住他，“你現在這樣，還跑？”
顧修衍：“有女孩子向他告白。就算……就算將來不可以，先托一段時間再說。”
爬都要爬回去阻止他！
廖醫生原地跺腳轉圈圈，攔都攔不住。
顧家的人就更加不敢攔了。
隻能儘量穩妥地保護自家少爺。
廖醫生坐在椅子上望天。
真是太心疼修衍這孩子了。
小小年紀，經曆的都是彆人一輩子都承受不來的事情。
但願這蘇家小子能好好對待修衍。
廖醫生的電話響起來。
他是個老頭，他朋友也是個老頭。
“老廖啊，我跟你講。
今天學校裡可有意思了。
一個女孩子女扮男裝，另一個男孩子喜歡上她，以為自己喜歡上了男生，糾結死了，可憐的呀……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廖醫生一聽見“女扮男裝”這幾個字，立刻腦中電光一閃。
還是蘇慕枝是女扮男裝的該有多好！
但隨即立刻否定了。
蘇家的大少爺，怎麼可能女扮男裝……
“老廖啊，我就不告訴他們，看他們小孩子鬨，哈哈哈哈哈！”
廖醫生越聽越琢磨起來。
廖醫生的診療室裡紐斯特很近，不到十分鐘的路程。
顧修衍趕到的時候，宿舍樓下依舊圍著密密麻麻的人。
男生居多。
人群之中一個圓圈，眾星捧月一般，裡麵是一男一女。
女孩子的長相，誠如蘇慕枝說的那樣，很可愛。
兩頰肉嘟嘟的，不管男生女生都想過去捏一把。
被告白的男生，也就是蘇慕枝，雖然手受傷了，但依舊是十分受人矚目的男生。
女生眼巴巴地看著蘇慕枝。
越過女孩，蘇慕枝的視線落在了人群之中顧修衍蒼白的臉上。
顧修衍的臉，蒼白也能顯現出頹廢之美，照樣勾人。
這樣的少年，放在男校，實在太可惜了。
不知要錯過多少年少輕狂。
所有人都看著蘇慕枝。
她慢慢笑起來，嫣紅的嘴唇勾起笑容。
卻看著和平時裡不太一樣，似乎有些不懷好意。
卻同樣不損少年的魅力。
蘇慕枝：“給我一點時間想想好嗎？我一定會給你滿意的答複的。”
蘇慕枝的話是對女孩說的，眼睛卻直勾勾地看著人群裡的顧修衍。
仿佛是不懂事的孩子在對著一向管束著他的長輩叛逆挑釁一樣。
但蘇慕枝的笑容裡有著惡意。
什麼是滿意的答複。
女孩隻會對“答應”感到滿意吧。
顧修衍站在人群之中。
心中的怒火不斷往上冒。
他為了弟弟吃儘苦頭，弟弟卻和女孩子糾纏不清，甚至得意地看著他。
顧修衍忽然低頭，骨節分明的手摩擦著下巴。
顧修衍笑了。
憑什麼？就憑他是被喜歡的那一個，所以可以有持無恐嗎？！
顧修衍抬頭，漂亮的眼睛裡沒了溫和。
顧修衍大步從人群裡走出來，同學們紛紛讓出通道。
大庭廣眾之下，蘇慕枝仰頭看著像她大步走來的顧修衍，笑得乖巧溫和，卻被顧修衍重重地扣下了手腕，直接拖走。
學生們低低地驚呼。
蘇慕枝跟不上他的腳步，“顧修衍……！”
顧修衍直接將手臂往她的腰間一扣，幾乎將蘇慕枝往自己懷裡半抱半拖著走。
蘇慕枝：“你放開我！”
她的手白天還受過傷……！
人群被留在原地。
被告白的男主角被帶走了。
留在原地的男孩子們開始起哄，“我們說什麼來著，顧修衍不許蘇慕枝談戀愛，還有人給蘇慕枝告白，傻子！”
“就是，顧修衍不許他弟弟談戀愛！”
蘇慕枝已經聽不到前麵的聲音了，顧修衍帶著她越走越偏。
顧修衍扣著蘇慕枝腰的力氣很大。
今天的顧修衍和平日裡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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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字數還沒寫完，二十分鐘後補
第六章
“是多大的痛楚才能像日食一樣，傾吞一個人眼中的光芒。
他冰冷的指尖撫摸地爬上她的臉。
撫摸過鼻子，眼睛，嘴巴。
最後落在脖子上。
纖細的，脆弱的脖子。
少年陡然地用力，女孩在驚恐的尖叫中，被他欺身而上抵在牆上親吻。
鎮壓她所有的反抗。
不如……同歸於儘吧。”
——摘自《貴族學院的假小子》第八章《同歸於儘》
背光裡，站著一個人。
背著書包。
身材比例很好，但在男校裡，並不算高。
清風微微吹動她的發絲。
蘇慕枝從光影裡走進來，皮膚白淨。
“少管閒事！”
一個人拿著球棍的人指著蘇慕枝。
“蘇慕枝救救我！”盧鑫嚇得大叫。
即使不是顧修衍哥哥，那也沒關係。
蘇慕枝溫潤地朝她點點頭，讓盧鑫一陣安心。
這個小哥哥怎麼這麼好這麼暖心呀……
“蘇慕枝你什麼情況？自己還是個軟腳蝦，就想著摻和？”
“我不是來和你們大家的。就事論事，大家可以講道理。”
蘇慕枝捏緊了書包帶子。
“你想講什麼道理？拳頭就是王道，隻是咱們學校的規矩。”
那些人朝著蘇慕枝走來。
在外人眼裡，她依舊是那個清高自傲的蘇慕枝。
蘇慕枝心怦怦跳。
她也是個女孩子，看到這些也會怕。
但……如果讓男主救了女主，她就死定了。
蘇慕枝堅定地走到盧鑫麵前，張開手臂，“盧鑫已經認輸了，請你們讓她走吧。”
盧鑫拚命點頭，淚眼汪汪。
蘇慕枝沒有哭，她記得自己現在是男孩子的身份。
男人都不喜歡弱者。
“你這麼不怕死，那兩個一起揍吧。”
這條校園潛規則，披著教新生做人的外皮，實際上就是恃強淩弱的變相校園霸淩。
每個學生的輸贏情況都會被全校學生知道。
輸得慘的，三年都抬不起頭來。
“蘇慕枝！！你快想想辦法呀！！”
盧鑫急得狂拍蘇慕枝的肩膀。
蘇慕枝：……
敵人沒動手她都快被女主拍死了……
“蘇慕枝”是深情男配，在大方向上的基調還是要把握好的。
那些人越靠越近，有兩個人拿著球棍，走得最快。
蘇慕枝反身抱住了盧鑫。
這個劇情阻止得代價太大了。
盧鑫恨不得在蘇慕枝懷裡縮起來。
球棍在空氣中劃過時的風聲已經到了耳邊。
蘇慕枝閉上了眼睛。
棍子掉落在地上的聲音。
所有學生全部圍過來。
“老大！”“老大！”“老大！”
蘇慕枝聽見自己耳邊，清潤的聲音痛苦地悶哼。
身後有
蘇慕枝慢慢從他身下把襯衫拉出來。
背上有一道很紅很明顯的印記。
如果打在她身上……
到脫袖子的時候，“你抬抬手。”
顧修衍抬手，身子側起一部分。
蘇慕枝不可避免地看到了身前的小紅豆。
蘇慕枝扭過臉，“另外一隻手。”
她跪在沙發邊，突然領口伸來一隻大手把她拖過去。
兩人的臉靠得極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