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羨實在太理直氣壯, 以至於岑念對於自己的記憶產生了懷疑，她開始覺得自己是不是真的對他做了什麼不好的事。
可又想想，隻聽過有人借酒行凶的, 還沒聽過有人能趁病行凶的？
“真的嗎？”岑念有些不確定地開口問道, “你說說我都對你做了什麼？”
鬱羨捂著臉, 一副戲精模樣，“姐姐也太壞了吧, 竟然還要我回想昨晚的那些事。”
“……”岑念震驚地看著他, 似乎有些不敢相信，“你……”
鬱羨傾身靠近岑念, 笑容放肆：“姐姐真的要我說嗎？”
“你說。”岑念有些執著。
鬱羨掰著手指算起來，“姐姐跟我撒嬌了, 姐姐抱著我不鬆手，姐姐抓著我的手不鬆手, 姐姐……”
“夠了！”岑念打斷他。
再讓鬱羨說下去，她覺得她這張臉可以不用要了……
岑念感受著臉頰的燙人，儘量使自己看起來冷靜淡定一些，“這些事都發生在我生病發燒以後, 那時候我有些不清醒，你不要放在心上。”
“姐姐知道我是喜歡你的吧, 那我怎麼可能不放在心上？”鬱羨再一次的直線球。
岑念定了定神，看向他：“鬱羨，我們不合適。”
“哪裡不合適？”鬱羨靠近了一步，像是帶了種壓迫感，“性格？還是喜好？這些我都可以將就姐姐。還是姐姐覺得我年齡小？可我們也沒差幾歲。”
岑念無奈，話都給他說完了，她還能說什麼。
“我不想談戀愛, 這個理由可以嗎？”她不想承受那種風險，所以索性不談。
良久後，鬱羨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其實姐姐就是個膽小鬼。”
他丟下這句話，便轉身離開。
岑念站在原地久久沒有回神，而鬱羨的話就在她腦海中回旋著。
她不否認，她就是個膽小鬼。
可明明知道戀愛結婚會帶來各種風險，她為什麼要去嘗試？
***
徐煜在午飯前過來，因為鬱羨不想吃外賣，讓他去朝仙居打包了一份。房子是徐煜幫忙找的，所以找物業辦了兩張電梯卡，這樣過來找鬱羨也很方便。
聽到門鈴時，鬱羨心裡還期待雀躍了一下，可看到徐煜那張臉，他的笑容也直接隱去。
“你現在給我開門的速度越來越慢了。”徐煜帶著打包好的午餐進門，嘴裡還微微抱怨著，“怎麼突然找我了？”
“我無聊。”鬱羨單手插著口袋丟下這句話，就緩緩走去了客廳。
徐煜一臉問號，敢情他就是個調劑無聊時的工具人唄？
“既然無聊，我這裡正好有幾個行程，你要不要去參加一下？”徐煜趁機說道，他這次過來也是存著這個想法的。
鬱羨在沙發上坐下，然後便漫不經心地點點頭：“可以啊，都接了吧。”
“都？”徐煜受到了驚嚇，他將午餐往茶幾上一放，就來到鬱羨麵前，順便摸了摸他的額頭，“沒發燒啊。”
鬱羨拍開他的手，淡睨了他一眼：“你又想扣獎金了？”
得，還是那個小祖宗。
徐煜和鬱羨拉開了距離，在他對麵坐下，“你自己說的都接了啊，到時候可不許不耐煩啊。”
鬱羨點點頭。
徐煜怕他反悔，立馬拿出手機跟他對著行程，“有一個畫報拍攝，要去陽市拍，所以來回要好幾天。”
一聽到要去陽市好幾天，鬱羨沒由來地煩躁起來，“拍個畫報還得特地趕去陽市嗎？”
“這個拍攝是在室外，這大冬天的不去陽市在定海得冷死啊。”徐煜趕緊安撫著，“你放心，到時候我肯定提前安排好，不會讓你覺得不舒服。”
鬱羨剛剛答應接下行程，這會兒也不好說不去了。
他抿唇想了想，還不如去陽市待幾天，免得又被岑念氣到。
啟程去陽市的那天，鬱羨還特地發了個朋友圈，隻對岑念可見，仿佛是在告訴她我要走了。
上飛機前，鬱羨一直刷新著朋友圈，但愣是連岑念一個點讚都沒看到，更彆說評論。
他氣得直接退出了微信，可也在這時看到了壁紙上的岑念，清冷高貴，仿佛對世事都很冷漠的樣子。
鬱羨用手指點了點屏幕中的岑念，嘟囔著道：“姐姐真的很無情。”
“嗯？你說什麼？”徐煜將頭湊了過來。
鬱羨瞬間掐滅手機屏幕，裝作淡定的模樣：“沒什麼。”
“你手機壁紙是什麼？”徐煜剛才隻看到一個模糊的影子，“怎麼感覺看到了一個人？”
“我自己。”鬱羨掩飾著，他總不能讓徐煜發現他的小心思。
徐煜果然嫌棄地看著他：“自戀。”
“你最近一直在挑戰我。”鬱羨睨他，“可能是真的覺得自己獎金太多了？”
徐煜：“……”
***
岑念去朋友圈的時候也看到了鬱羨的這條消息，見他說去陽市，要過幾天才能回來。她本來該鬆口氣的，可不知道為什麼會覺得有些不對勁，仿佛哪裡缺了一塊。
電影的其他選角她要參與，所以暫時將那種感覺壓了下去，沒有再去多想。
“一個角色來了幾十個人。”許立誠看見岑念過來便說，“看來對你的劇本大家還是很相信的。”
岑念謙虛地笑笑：“要是沒有許導您，我的劇本無法呈現得那麼好。”
“對了，旭星的顏櫟也過來試鏡了，他想要男二那個角色，你看呢？”許立誠問著她的意見。
岑念卻笑了聲：“許導，你知道我從來不放水的，不管是誰。我不會因為他是旭星的藝人就寬待三分，還是要靠他自己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