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1 / 2)

《[崩鐵]我真不是豐饒眷屬》全本免費閱讀 []

淩晨,某個星球上的居民睜開朦朧的睡眼,他仰臥著,肚子上趴著一隻沉甸甸的東西。

可能是貓咪吧。

他望向漏出一道縫隙的窗簾,外麵仍然濃重的夜色昭示著,新的一天尚未來臨。

他打了個哈欠,從一旁抓起手機,淩晨四點,這個時候總不至於餓了吧。

往常毛孩子都是掐著六點左右,一個泰山壓頂跳到被子中間,用粉嫩且臭烘烘的肉墊拍打鏟屎官的臉。

現在太早了,他的腦子還昏沉沉的,甚至能在黑暗的角落裡,瞧見兩顆發綠的星子,像瞳孔一樣,一眨不眨地閃著亮光。

他習慣性地伸手安撫肚皮上的貓咪。

身上那個毛茸茸的活物,始終安靜地蟄伏,黑暗中,男人看著自己被撐開的睡衣愣了一下。

他將沾滿毛的手伸到自己眼前,靠近自己的臉,黏在手上的蛛絲正隨他的呼吸搖曳著。

肚皮上的蜘蛛紋身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趴在男人肚皮上,用蛛絲給自己編織了育兒袋的巨大蜘蛛。

那一天,男人驚恐至極,撕心裂肺的尖叫聲震響了一整棟樓。

寰宇蝗災已經過了太久,存活的人繁衍生息,又渡過了許多年,已經遺忘了【繁育】概念上的汙染和無孔不入。

曾經有人在家庭合照上,隻是用孩童的蠟筆在照片的角落,畫上了一隻五顏六色的翅膀。

用筆很拙劣,配色也稱不上新穎,看上去像一團模糊的色塊。

隻是因為這個圖案,在該星球上意味著生育,堆在一起的照片忽然動了起來。

……或者說,照片上的色彩流動了起來,它們在人類驚駭的目光下,如同小溪彙入江河,雜糅擁抱,擰出一個五彩的漩渦,一隻蟲子就這樣誕生了,然後開啟了瘋狂的自我複製。

男子在肚皮上紋身,本來也沒什麼,隻是那恰好是一隻“蜘蛛”。

蜘蛛在許多文明中,都象征“戰士”、“紡織者”,在更早時,因為大腹便便的體型和多子多孫的特性,它們也象征著更原始的“生育”、“繁衍”。人類堅信蜘蛛是天生的獵殺者,會用毒液和蛛絲保護自身,捍衛生產。

很不幸的,時隔多年,複蘇的【繁育】星神回應了這個概念。

塔伊茲育羅斯,它蜷縮在蠹星同類破碎成堆的蟲屍中,蟲類五顏六色的組織液,被炮火擊碎後化成的一灘灘清盈的水漬,將五顏六色的血液蔓延開,清澄的水墨轉為濃重的油彩。

在孤獨和絕望中,被無數屍體環繞,祂飛升為【繁育】星神,開啟了瘋狂的自我複製,將【繁育】的命途走到了極致。

沒有智能,隻有生產的本能。

祂的子嗣阻斷了【開拓】的道路,肆虐的蟲群衝破了【存護】的城牆,嗡鳴的噪聲擾亂了【均衡】的秩序,無數智慧生靈失去了笑聲。

於是笑聲和萬種聲音的合奏,凝成束縛繁育的絞刑架。

存護的重錘落下,敲碎了祂的外殼,身軀,環繞在蟲皇軀體的孢子及花粉也隨之剝落,隨之被稀釋吞沒的,就是【繁育】本身。

集群的概念,暴虐的力量,有條不紊的秩序,擴張的本能抽絲剝繭,被神戰中的勝者瓜分。

【繁育】的命途仍然存在,命途的星神卻已經被殺死了,僅僅留下一些稀稀落落的碎屑,零落在各處,比琥珀王隨意壘起的磚頭還要不起眼。

但就是這樣的一塊碎屑,居然獲得了重生的機會。

阿哈將蟲皇扔到了一個偏僻的角落,任由其自生自滅了,驚厥的蟲皇一路生下的子嗣,剛好可以填飽域外古獸的轆轆饑腸。

環繞著蟲皇的子嗣們,經過精心培育,也稱得上是以一敵百的戰鬥利器,雖然隻是幼體,依然展現了可觀的戰力。

但還不等這些家族的宗子們,在這塊蠻荒之地站穩腳步,聞著氣味而來的古獸已經磨牙吮血,迫不及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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