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第二百三十九章(1 / 2)

自太上皇朝定都上京萬年來,還是第一次有人當著眾多權貴大能的麵,炸了一座王府。

斛律見著這一幕,也不由現出一點訝色,他知道太上葳蕤打算搞事,卻沒想到她能鬨出這般動靜來。

即便是他,想強行破解慶王府的禁製也並非易事,太上葳蕤卻借符陣之術,讓這些禁製由外而內碎得徹徹底底。

這樣的煙火看是好看,不過代價未免太大了些,無數人腦中都不由閃過這般念頭,餘光有些同情地看向被炸了王府的太上非白。

今日這場壽宴,慶王怕是要刻骨銘心,終身難忘了。

“殺了她!”太上非白終於回過神來,向眾多親衛咆哮著吼出這句話,狀若癲狂。

得到命令,身著黑甲的慶王府親衛列陣向前,手中長戟閃著冰冷寒芒,看上去頗為訓練有素。

隨著斛律抬手,天武衛也快步上前,列陣將太上葳蕤護在最中。

隨著包圍收縮,氣氛頓時有一觸即發之勢。

這畢竟是景帝選出的親衛,就算是天武衛,以一敵多,隻怕也難占上風吧?

太上葳蕤麵上神色不改,她似乎並不擔心接下來可能發生的一場惡戰。

“今日盛事,卻是還少了一人。”

說完這句話,她靈力運轉,地麵忽地搖晃起來,隨著一道又一道蛛網般的縫隙裂開,掩藏在慶王府地下的秘密也暴露在天光前。

太上葳蕤毀去慶王府內外禁製,自然不止是為一時痛快。

她抬手一招,鎖鏈拖曳的聲音響起,手腳皆為其所縛的青年身體不受控製地從地下暗室內飛來,落在太上葳蕤手中,被她扼住了脖頸。

青年的膚色是終年不見陽光的慘白,他抬起頭,似乎是為天光灼痛雙目,不由眯了眯眼。低頭看向太上葳蕤,他緩緩笑了起來,聲音因為甚少開口帶著幾許沙啞:“師姐,我一直在等你。”

他一直在等她,來殺他。

太上葳蕤未曾因為他的話動容,隨手將人扔了下去,像是對待一件死物。

青年重重砸在地麵,濺起滿地塵灰,他咳嗽兩聲,身體蜷縮成一團,臉上卻仍是笑著的。

倘若濮陽鸞和樓玄明在此,大約會發現,青年麵目,與當年小孤山上的顧少雍幾乎沒有什麼差彆。

身外化身的麵目,本就取決於本體。

能站在天光下的滋味兒,實在不錯,顧少雍想,除了這個名字外,他也沒有彆的名字了。

蒼白指尖握住一縷光,他嘴邊笑意漸漸擴大,看起來頗為古怪。

而看著這一幕,太上非白的神色可以說是徹底的驚慌失措,他厲聲對黑甲親衛道:“都停下!”

隨即又看向太上葳蕤:“彆動他!”

這句話說得撕心裂肺,幾乎有些破音,他臉上憤怒與驚惶混合,形成猙獰的表情。

看著太上非白這般態度,眾人不由有些奇怪,這青年是何人,慶王為何如此在意他?

仔細打量過顧少雍,輕易便能發現他與太上非白的眉目有著幾分肖似。

“他是慶王的兒子?!”

“慶王府幾位公子我都曾見過,好像沒有這一位……”

“那慶王何以這樣緊張他?不過手腳為鎖鏈所縛,他看起來實在不像王府公子,反而像是階下囚……”

無數視線彙聚在被鎖鏈困縛手腳的青年身上,顧少雍抬頭看向太上非白,唇邊揚起一抹古怪笑意。

“父王,沒想到你我,還能在此處相見。”

竟然真的是父子?!

那堂堂慶王府公子,為何在活得如囚徒一般?

太上非白喘著粗氣,恨聲對太上葳蕤道:“你將他放還,今日之事,本王都可不計較!”

太上葳蕤聞言,隻是似笑非笑地看著他:“父子一場,慶王不打算聽聽,自己的兒子有什麼話想說麼。”

太上非白何止不想聽,若是可以,他恨不得現在就將顧少雍滅口。

隻是他不能,顧少雍現在,絕不能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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