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夜淡淡的說著，似乎是想起了之前自己創立實驗基地的時候，他還是意氣風發的冷氏繼承人，而現在卻是一個躲在塞爾島的殘廢。
“銷毀了？那....她們跟九九是一樣的嗎？那....要是九九也是失敗品，冷夜也會把我銷毀嗎？”
白無憂的這個問題，讓她變得有點緊張怯怯的，貝齒咬著粉唇，小手十分沒有安全感的抓著他的手，似乎在等他給她一個有安全感的答案。
“失敗品，都會銷毀的，不會出產。”
冷夜說的是實話，但是話一出，又覺得有點不對，驀然感覺到他手上的小手一緊，隨後少女沉默了。
但是即使她低著頭，他也能感覺到她的傷感一般，他知道，這句話似乎是傷害到她了。不過這隻是一個假設性的話題，畢竟，他並沒有銷毀她。
他又深想，若是真的，現在的他，可能即使她是一個瑕疵品，他也並不會忍心銷毀....
幾次開口想要解釋，但是麵對她抬起的小臉，眼裡的淚珠，他深呼了一口氣，心裡也有點慌亂，他並不擅長哄人，除了白無憂之外，確實沒有哄過其他任何女人。
“冷夜，我的眼睛好像進風了，有點發澀，而且流出了鹹鹹的水，這是海水嗎？”
白無憂的手指沾了一下臉上的淚珠，看向冷夜，明明是憂傷難受的，但是卻偏偏要問他，她的眼淚是什麼。
“不是，這是淚水。”
冷夜半晌才開口，他看著少女臉頰的淚珠，忽然想到了曾經看到的一句話。
男人說，女人的眼淚是珍珠。
可這一刻冷夜忽然明白，不是所有女人的眼淚都是珍珠，而是，隻有在意的女人，哭得時候，才會流下珍珠。
原來，這就是在意。
冷夜的手指有點涼，他抬手擦掉了她臉頰的淚珠，指間莫名覺得有點燙，燙到了他的心，他不喜歡看見她哭，所以，以後還是不要讓她哭了，不要再讓她難過。
“人類為什麼會有淚水？”
白無憂的聲音，可憐巴巴的，帶著哭腔，好似一個被主人不喜的娃娃。
“因為心痛了，就會流淚。”
冷夜回答了她的問題，聲音輕柔了很多，甚至想跟她說，還是把衣服換掉吧，這件衣服現在在他眼裡變得很刺眼，他想毀掉。
原本是想提醒自己白無憂是一個機器人，他不應該動心，但是這一刻，他又恨這個殘忍的事實，不想有任何人提醒他，她是一個假人，一個他創造出來的機器人。
因為他怕，怕白無憂就連這一刻的心痛還有為他而喜的心情，也是因為數據演化出來的模擬行為，一切，都是假的，機器人會有真的感情嗎？
就連他這個創造者，都不敢信。
“原來，我是在為主人心痛，所以才流淚，這種感覺其實....並不討厭，因為隻有這樣，會讓我覺得，我跟你的距離，又拉進了一些。”
白無憂明明眼裡是有著淚珠的，可是卻笑得很甜美，是冷夜一直都喜歡的微笑，她無時無刻都在讓他知道，她滿心滿眼都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