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1 / 2)

輕輕點過一句後,陳修潔就不再提這事,免得蘭夫人又揪著說親之事不放。

蘭夫人若有所思,待紀高軒下回登門,便招他前來,隱晦問及親事他是何打算。

蘭夫人何等玲瓏妥帖,紀高軒身為相公弟子,蘭夫人不說衣食住行樣樣過問,卻會悄然將他疏忽之處解決掉,一派親近長輩作風。

久而久之,紀高軒待她也十分親近,當下聽她說起這等事,悄悄紅了耳根,先誠心道謝,認真道:“勞師娘掛心,隻是學業未立,不敢成家。”

成家立業孰前孰後曆來多有爭論,蘭夫人定睛看他幾眼,判斷出他所言出自真心,笑一笑,不再提此事,關切問起近來起居,生活趣事。

紀高軒一一作答,小半個時辰後方才告辭。

蘭夫人喝幾口茶,招來丫鬟:“去跟我嫂子回話,她想的事不成了,讓她另給琴姐兒尋佳婿吧。”

丫鬟恭敬應一聲,退下辦她交代的事情了。

侍奉她的嬤嬤道:“夫人如此做,舅太太恐會不滿。”

蘭夫人冷哼道:“管她滿不滿意,她做事,又幾時為我考慮過,虧得修潔沒看上琴姐兒,否則讓我怎麼做人,見異思遷,品行不端,瞧著軒小郎前程遠大便立時改了口,也不想想自家什麼情況。”

嬤嬤啞然,範家那位太太做得的確不對,到晚飯時候,跑去範家傳話的丫鬟回來了,還帶了蘭夫人兄長的話。

“要來看我?”蘭夫人滿麵都是諷刺的冷笑:“平時裡無事不登門,明個要來,怕是看我是假,想讓我借著師娘名分給軒小郎強定下親事是真。”

嬤嬤見她氣得臉色漲紅,忙勸她息怒。

蘭夫人惱道:“當初就不該瞧琴姐兒可憐摻和這事。”

但讓她不管,她也做不到,娘家兄長一直對自己出嫁時帶走的一半家產頗有微詞,兄妹感情不佳,自父母去後,她和娘家來往極少。要不是知道兄長急功近利,心心念念想攀高枝,企圖將不滿十五歲的琴姐兒送進高門做妾,蘭夫人也不會插手娘家事。

越想越氣,蘭夫人用力一拍桌子,恨聲道:“他怎麼就沒有自知之明,也不瞧瞧我倆

關係如何,我憑什麼為了他得罪我相公的弟子,軒小郎前程遠大,相公對他讚譽有加,未來至少能拿一個舉人功名,有此功名傍身,娶個官家小姐都成,憑什麼要去娶一個商戶女。”

嬤嬤小心道:“那明天舅老爺要是來了……”

“不見!”蘭夫人擺擺手,“他沒自知之明,我非得好好教教他,明個直接把他攔在外麵,說什麼都不準他進來。”

今時可不同往日,有銀錢開路,她不必再因為擔心相公前程而委屈自己,

兄長給過她多少難堪,她都記著呢。

“很該給他些教訓。”想想以往舅老爺做的事,嬤嬤咬牙,和夫人同仇敵愾。

……

兄妹反目,嫁妝,鬨上公堂……陳修潔聽了一耳朵才知道竟然是蘭家的事,喊來牧一寶,經過他繪聲繪色的講述,陳修潔像是聽了一場大戲。

總結下來實則就一句話——兄妹倆從前因為嫁妝反目,今天撕破臉,妹妹把兄長送進了牢房。

“不愧是範姐姐,”陳修潔一貫欣賞蘭夫人,不覺得她離經叛道,倒是注意到主角裡的另一個人。

“姓範的富商……”陳修潔為那位範姑娘捏了把汗:“還好還好,這回沒定下親事。”

他總算記起了男主未婚妻隻言片語的描述,那位可憐的姑娘被親爹送給了某個王爺當妾,後來王爺犯事,可憐的未婚妻被牽連身死,紀高軒被戴了頂翠綠翠綠的帽子,更可憐的是,這頂帽子是女主幫他帶上的,未婚妻被人做妾一事後麵有女主的推手。

“男主夠可憐的,”陳修潔終於意識到劇情竟然是虐男主的,同情了紀高軒三秒後,陳修潔打開他專門騰出來藥浴的房間。

濃鬱刺鼻的味道撲麵而來,陳修潔憋著一口氣險些窒息,“太難聞了。”他數月如一日的吐槽。

係統閒閒道:“那是你的問題。”

陳修潔捏著鼻子踏進特製的浴桶,隨後擺出一個奇特的姿勢,對係統的話很不讚同:“怎麼能是我的問題,明明每一步我都是按照方子上寫的做的,你也檢查了,絕對沒有出錯。”

係統要是有形體,當下就要對他翻一個白眼:“我是檢查了,你沒錯,但我也查了人家田家,人家的洗髓湯顏色

碧綠,清香怡人,你這——不能說一模一樣,應該是毫無關係。”

起碼從外表上看,任誰也不敢確定浴桶裡黑黝黝泛著奇異臭味的東西也是洗髓湯。

要不是係統特意分析過藥效,確定藥效沒有缺失,係統都要建議陳修潔去請一個田家人來給他熬洗髓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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