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二十章(1 / 2)

天色昏黃,夜幕降臨,道路之上駿馬疾馳,以至煙塵滾滾。

馬上,陳修潔愁眉苦臉,他貪戀道路兩旁美景,趕路慢慢悠悠,哪怕馬兒總是停下吃草他也不催促,故而錯過宿頭實在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再看一眼小地圖,離他最近的村鎮至少還需一個時辰,此處稱得上是荒郊野嶺。

又行了一刻鐘,陳修潔再抬頭時,便發覺之前還紅得耀眼的日頭已經躲了下去,隻留下西邊一抹殘紅。

他撫了撫馬兒的脖頸:“好馬兒,停下吧,咱們今晚就在附近歇歇。”

身下馬兒是他斥重金購買的,畢竟行走江湖,怎能沒有好坐騎,這馬兒經過月餘時間磨合已能大致明白主人心意,當即就乖乖停下。

煙塵四起,馬蹄高揚,陳修潔坐得筆直,待馬兒徹底停穩,他又摸了摸馬首,翻身下馬。

趁著天邊尚有餘霞在,陳修潔牽著馬兒拐入右側小道,這小道實在是小,他撥開半人高的雜草細細尋了片刻方才尋到。

這小道是被人踩出來的,要不是陳修潔有係統的小地圖在,彆說此刻天色昏暗,便是正午時候日頭高懸也不一定能找到。

陳修潔看了看身旁的馬兒,他自己倒好過,隻是馬兒卻就能難了,他這馬是花了重金的,要是丟了實在可惜,隻得轉身從馬背上的包袱利抽出一柄寒光泠泠的三尺長劍。

這劍不敢說削鐵如泥,但價值幾百兩白銀,砍個雜草荊棘不在話下,不一會兒就清理處一條容得下一人一馬通行的小道。

小道通往的是一處神廟,神廟隻一間正殿,廟門前早已沒了牌匾,陳修潔將馬拴在門口,進門先對著不知是哪路神仙的神像拜了拜,隨後從包袱裡拿出一張皮子攤在地上。

離了東都已有月餘,陳修潔三五不時就錯過宿頭,在外過夜經驗稱得上豐富,自認也是個合格的江湖人了,隻是到底不如客棧省心舒坦。

歇了沒一會兒,陳修潔又去外頭撿了乾柴生火,荒郊野嶺,神廟不知是哪朝哪代的,早就荒蕪破敗了,不定已經成了哪種獸類的棲息之地,火焰能夠驅趕走大半野獸,早早點上為妙。

就著火堆,陳修潔熱了早涼透的烤雞,又燒了開水,熱氣騰騰的食物下肚,陳修潔喉間發出舒服的喟歎。

“係統,人家係統都有係統空間,你咋沒呢?”

這江湖生活雖然沒有他想的美好恣意,但總算不是全然沒有可取之處,隻是吃這一項實在讓他煩惱,露宿野外想吃一口熱的真是不容易,要是有個能放東西的空間就好了。

係統冷冷回懟:“宿主,彆人家的宿主不說一統江湖登基稱帝,最起碼也該名揚武林了,你呢?到現在還是個無名小卒。”就這樣還好意思嫌棄它?

陳修潔摸了摸鼻子,出來月餘時間,他曾因為村民哭訴而挑了一個山寨,但發現對方也是苦命的村民,被逼無奈落草為寇,根本沒武藝在身,他把人扭送到了官府。

他還曾救了被塑料閨蜜算計的千金小姐,熟料轉眼就被對方火辣辣的目光看得落荒而逃。

他也曾不小心闖進兩位少俠的決鬥現場,被兩位少俠一齊針對,最後陳修潔打敗了那兩位少俠,趕在他們長輩到來之前溜走。

江湖很大又很小,陳修潔說不清他是不是走進了江湖,但他看見更多的是普通百姓的生活。

他們有的能吃飽,有的不能;有的能穿暖,有的不能;有的因為一場風寒而死去;有的人得了風寒僥幸逃生,家卻沒了;一陣風一場雨,都有可能釀成禍事。

陳修潔盤膝坐在皮子上,火堆將他的臉映得通紅,他閉著眼睛,卻讓人拿不準到底睡著了沒有。

來人躊躇不前,走在後麵的人看了眼暖融融的火堆,目露渴望:“紀兄,我們先進去吧。”

紀高軒被同伴打岔,方才望著陳修潔麵容生起的熟悉之感煙消雲散,遲疑了一會兒,點頭道:“羅兄,我們動作輕些,彆吵醒了這位公子。”

“好,好。”羅方海連聲答應,兩人進了廟,在陳修潔的對麵安頓下來。

“係統,”陳修潔沒睜眼,但心裡卻頗是無奈:“怎麼又遇上紀高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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